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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 第7节

  女鬼好像暂时进不来,张雪霁空白一片的大脑也渐渐回神,反锁房门后再把操作台推过来抵住门口。
  推操作台时,张雪霁双手合十对着台上的大体老师拜了拜:“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不知道老师您信啥,我每个都祷告一下。”
  想了想,张雪霁觉得自己祷告得有点不全面,又赶紧加上了‘马克思主义’和‘人民万岁’。
  他的祷告还没结束,身后就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张雪霁后背一毛,转过头去,看见女鬼那张肿胀的脸正贴在玻璃窗上——她在试图从外面打开窗户!
  窗户的锁扣已经被她从缝隙里钻进来的手指掰掉了一半,那只手指的皮肤裂开,脓水和蛆虫流淌到窗户玻璃上。
  张雪霁怕得头晕,扭头环顾一圈,找到桌上空着的器具托盘,用它猛砸女鬼从缝隙里面钻进来解锁扣的手指。
  松软的皮肉很快被砸烂,露出底下质地更为坚硬的淡黄指骨;女鬼在窗户的另外一边发出尖叫,脸上烂肉和一些软组织簌簌抖落。
  忽然,女鬼将手缩走;她脸上快要掉下去的烂肉也瞬间长回去了,从那种半腐烂的状态变回了正常的脸。
  张雪霁看见她脸上神情惊恐,慌慌张张从外面墙壁上爬走,速度快得像是有导师在她身后追问毕业论文。
  女鬼的反应让张雪霁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身后是不是出现了比她更凶的鬼——不会大体老师真的活了吧?
  他握紧手上唯一能作为武器的器具托盘,浑身僵硬又缓慢的回过头:好消息,大体老师们都很安详。
  坏消息,有活物在外面推门。对方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开后,改为很大声的敲门。
  与此同时,张雪霁口袋里的手机急促的跳出了许多条未读消息——信号恢复了。
  “张雪霁,你在里面吗?”谢乔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同时张雪霁也看见了手机里谢乔乔的信息轰炸。
  每条信息内容都一样,问他在干什么。
  有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涌了起来,张雪霁扔掉器具托盘,移开操作台,再开门:门外声控灯是正常的有点暗的白光,谢乔乔正站在门口,那张线条格外清晰的脸面无表情望着他。
  现在谢乔乔面无表情的脸只让他感觉很温暖,就像春晚小品开始大家一起包饺子了一样。
  张雪霁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
  “呜呜呜这地方有鬼太可怕了鬼逼我学临床呜呜呜我再也不给颜乐章当演员了我爱流体力学呜呜呜我不要写临床论文呜呜呜那个鬼她脸都烂了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幸好你来了你声音真好听呜呜呜——”
  谢乔乔:“……”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一句没听清,光听见张雪霁嗷嗷哭了,而且他挂在自己身上好重。
  第8章 试一下
  张雪霁抱着谢乔乔一直哭,谢乔乔小力试推他肩膀,吓得他一下子把谢乔乔抱得更紧,哭得更大声了。
  谢乔乔沉默片刻,不再尝试推开张雪霁。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能哭的人。
  解剖室还残存着一股鬼特有的臭味,和妖怪的味道不一样,鬼的臭味要更恶心一点,是腐烂的。
  谢乔乔捏住自己鼻子,减少摄入臭味——好不容易等到张雪霁哭声渐小,但他还是趴在谢乔乔肩膀上。
  谢乔乔:“你还要抱着我哭多久?”
  她原本像一条直线似的声音,因为捏住鼻子讲话而变得细和柔,像感冒了的声音。
  张雪霁吸了吸鼻子,松开谢乔乔,哭久了的声音沙哑:“我好了……乔乔你感冒了吗?”
  谢乔乔仍旧捏着鼻子,转身就走。张雪霁连忙小跑跟上,小声道:“我还没有把操作台推回原位……”
  谢乔乔:“操作台不重要。”
  张雪霁终于注意到了谢乔乔一直捏着鼻子的动作,他很担心:“你流鼻血了吗?”
  谢乔乔:“这个也不重要。”
  张雪霁:“乔乔你怎么会在这啊?”
  谢乔乔:“这个还是不重要,你把嘴巴闭上。”
  张雪霁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听取了谢乔乔的命令,将嘴巴闭上。
  谢乔乔拉住了张雪霁的手,快步向前走出走廊。她们又回到了三楼的楼梯角,楼梯角旁边就是货梯,张雪霁看见楼梯角对面还有一条走廊。
  他愣了愣,感觉奇怪。
  他和乔乔不是刚穿过了一条走廊吗?为什么对面还有一条走廊?
  张雪霁回头往后看,没有在她们身后看见走廊,只看见了一面墙壁。
  张雪霁错愕:“怎么回事?!”
  谢乔乔松开他的手,也松开自己鼻子,“我劝过你,让你多去寺庙拜拜了。”
  张雪霁还是很恍惚:“所以我刚才是真的撞到鬼了吗……”
  谢乔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把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率先往楼下走去。张雪霁虽然还有点恍惚,但是看见谢乔乔都走了,他也下意识跟上。
  他注意到谢乔乔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她没有背书包,而是背着一个剑袋。剑袋束口处露出暗色的木头剑柄。
  那是一把木剑。
  两人走出教学楼,外面主干道的路灯已经亮了一整排,将无人的道路照得格外清晰。张雪霁抬头往天上看,看见一轮清晰的圆月。
  今晚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张雪霁指着不远处的便利店道:“我去买一瓶水,你要喝什么?”
  谢乔乔想了想,回答:“玻璃瓶装的葡萄味汽水。”
  张雪霁满口答应,转身往便利店走去。当他背对着谢乔乔时,谢乔乔看见他后脑勺处有一片凝固的暗色。
  她开口喊住张雪霁:“站住——”
  张雪霁回过身来,神色茫然但乖巧的站在原地。
  谢乔乔小跑到张雪霁背后,绷着脸很严肃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摸到一片和他头发凝固在一起的血迹。
  但是只有血迹和头发,谢乔乔没有摸到伤口,连肿起来的鼓包都没有摸到。
  张雪霁很紧张:“我后脑勺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乔乔:“鬼打你后脑勺了?”
  张雪霁回答:“没有啊,不过我被追着跑的时候,有不小心摔下楼梯……我后脑勺不会被磕破了吧?”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掌心按到谢乔乔手背上。
  谢乔乔的手要比他小许多,张雪霁一掌盖上去,恰好能盖住她的手。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少女纤细但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手背硌在自己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不合时宜的,张雪霁想起了之前谢乔乔不小心打到他的那一拳。
  好小的手,好重的拳。
  谢乔乔抽回自己的手,手背擦过对方有些粗糙的掌心。
  谢乔乔:“你在这呆着,我去买水。”
  张雪霁摸到自己后脑勺上干掉的血迹,懵逼又老实的点头:“好……”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值夜班的店员,正在玩手机,看见有人进来也只瞟了一眼,很快就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去了。
  稍微费了点时间才把要买的东西找齐,谢乔乔付完账出门,看见张雪霁捂着后脑勺蹲在远处路灯下。
  路灯将他头顶飞来飞去的一群蚊子照得纤毫毕现,他垂着脑袋靠在自己膝盖上,沮丧的样子好像一只金毛犬。
  谢乔乔走过去,把扯掉标签的鸭舌帽扣到他脑袋上,然后把矿泉水递给他。
  鸭舌帽盖住了张雪霁后脑勺的那片血迹,他终于不用再捂着后脑勺,担心自己被人误会是通缉犯了。
  但是张雪霁还是很不理解:“鬼也会流血吗?”
  谢乔乔:“鬼碰到你后脑勺了?”
  张雪霁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些迟疑:“好像没有……”
  谢乔乔单手撬开汽水瓶盖,喝了一口,“那就不是鬼的血。”
  张雪霁:“不是鬼的血难道还是——”
  话到一半,张雪霁停住,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隔着鸭舌帽再次碰了碰自己的后脑勺,同时记起来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会感觉自己后脑勺上是凉凉的。
  但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逃命,肾上腺素狂升,根本没有感觉到痛。
  难道是那时候把脑袋摔破了,所以流的血?但是伤口呢?为什么只剩下血了?
  谢乔乔语气平静:“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张雪霁愣住:“怎,怎么试?”
  谢乔乔把张雪霁带回了自己家。
  不同于张雪霁装修得过分讲究的房子,谢乔乔住的地方非常商业模板房——只有门口堆着的几双鞋,和垃圾桶里的一些生活垃圾,才能看出这里是有人居住的房子。
  张雪霁换了一次性的室内拖鞋,有些拘束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谢乔乔进门,摘下剑袋;她把剑袋连同里面的木剑一起随手挂在了衣帽架上,态度随意的就像是在挂一顶帽子。
  然后她从厨房里拿出来一把水果刀,放到张雪霁面前的茶几上。
  张雪霁咽了咽口水:“我捅我自己?”
  谢乔乔在茶几对面的矮凳上坐下:“先划道小口子看看。”
  张雪霁拿起那把水果刀,往自己手背上比划。他手背上青筋明显,水果刀锋利的一段刚靠近,他立刻闭着眼睛把刀拿远,哭丧着脸:“不行不行不行——”
  “我要是不小心割到动脉了怎么办?”
  谢乔乔:“人的手背上哪里有动脉?”
  张雪霁把水果刀扔回茶几上,怂巴巴的:“那万一呢!”
  谢乔乔有点烦了,右手拿起水果刀,左手扣住张雪霁手腕;张雪霁‘唉唉唉’的叫,谢乔乔充耳不闻,手起刀落!
  因为她划的速度很快,伤口又很浅,以至于血流出来之后,张雪霁才感觉到手背上的痛意。
  没有他想象中的痛,谢乔乔刀人的手法出乎意料的好。
  他脑袋凑过去,和谢乔乔一起盯着自己的手。血珠划过张雪霁的手背,一直流到他手背边缘,然后‘啪嗒’一声掉落到谢乔乔手腕上。
  艳红血珠显得她手腕皮肤更白了,以至于张雪霁一时间都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感。他看着数点鲜红先后坠落到谢乔乔手臂上,血珠被屋顶节能灯的灯光照出莹莹光点,好似红宝石。
  他想谢乔乔的手腕好适合戴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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