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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 第48节

  陶枝念推开门留了道缝,简时衍在她洗浴时备好睡裙,款式还算保守。穿上身,尺寸意外合适。
  吹过头发,残局被收拾妥帖,简时衍换过新的床单,隔壁的浴室仍有水声。
  陶枝念先一步上床,迷糊之间,有人掖开被角从后抱住她。关了床头灯,室内重归黑暗。对方身上气味熟悉,仿佛是天使降临的味道,让她心安地任由困意追上。
  初次与人同床共枕,陶枝念与他裸裎相对,睡觉是很私密的事情。
  她枕在男人臂弯,“这样压着会很重吗?”
  “不会。”简时衍忽然开口,“睡不着,是不是算今晚还没结束。”
  黑暗之中,陶枝念往他怀里钻,出声应允,“算的。”
  女人凭借仅存的意识和他闲聊,“简时衍,你有小名吗?”
  黑暗之中,简时衍沉默片刻,“申申。”
  陶枝念眨了眨眼,撑起沉重的眼皮,寻到舒服的位置靠过去,“深情的深?”
  他答得缓慢,“申时的申。”
  “申申,你小心一点,以后我要缠着你了。”
  经此一役,睡前闲聊是事后安抚的最佳时段,陶枝念真的困了,默认未来还有机会。
  反正,他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了解彼此。
  简如望信奉中式八字,给申时出生的长子取名申申,在辰时出生的次子巧合地取名晨晨。
  简时晨降生,“申申”二字沾上污点,至此废弃,再没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过他了。
  说起来,简时晨还有半年就中考了。
  私生子挂名读书,户籍保留在临城,简先生无耻地找到长子帮忙疏通关系。依照简副处长发达的人际网络,难道还需要他出手做什么打点。
  清醒的痛楚变成生命的焦土,简时衍全无睡意,在女人额间应下一吻,忽地想点支烟。
  “陶枝念,你能不能像鬼一样缠着我。”
  责任和理智刻入骨缝,简时衍对着空气说出荒诞的祈求,并未得到回应,枕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兔子有兔子的哲学,陶枝念蜷缩成一团,卸下防备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地安稳,中途夜半醒来翻身犯懒,陶枝念摸找手机设置闹钟,很快失去意识又睡了过去。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堕落无助,潮润的湿意蔓延,她的意识里如同被人抓挠过后,被迫敛腿。
  意识昏垂重演,梦境里男人掀开裙摆,检查是否留下伤痕,隔着底裤再游走向上。
  画圈周转,刻画木棉的形状。
  她当成是梦,细微闷哼,听见自己说起梦话,失去挣扎的力道,迎接他的侵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刺激感离得越来越近,那人攀上她的腰,上下其手地玩弄,陶枝念恍惚睁眼,重归现实。
  睡裙移位耷拉在身侧,下摆推至颈侧,早已不着一物。
  那人幽幽地问,“醒了?”
  陶枝念不可思议地坐起身,布料真切发生湿淋,梦境哪里会有这样的实感。
  简时衍抚上她的脚踝,表现出抓包到底的无赖,“检查一下,昨晚有没有弄伤你。”
  昨夜换下的被单,简时衍早起发现沾上血迹,本不明显,褐色氧化后变深,格外扎眼。
  “有吗?”
  一夜过去,人倒没那么难受,话题涉及健康,她亦是谨慎的态度。
  手指进去半截,陶枝念的动作倏地变得僵硬,惺忪双眼微张,注意到简时衍的肩侧,亦有划伤的抓痕。
  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男人结实的肌理,想来,她也算罪魁祸首。
  简时衍告诉她,“没有。”
  晨起事实摆上台面,他又向陶枝念索取温存。
  简时衍并非专业医师,女人熟睡时,连呼吸声都克制,人侧睡埋进被褥,总习惯皱眉。
  现下梦醒,素颜容貌姣好,未着任何粉饰,如精雕细琢的玉石般透亮。
  “要不要摸摸我。”
  男人长期压抑,靠在她肩上展示昨夜的抓痕,故意示弱。
  僵持未动的手发起进攻,前后背道而驰,陶枝念推拒,“那你先别碰我了。”
  昨晚打过照面,她还没胆量正视,半推半就,还弄疼过简时衍。
  现在刚睡醒,人舒展开,的确握住了,但也是凭感觉,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无意掌心对向,让其停留在手心掌纹的纹路之中。
  简时衍埋在陶枝念的肩窝,罕见地献出主导权,开始荡漾。
  陶枝念毫无技巧,只有实感,偷懒意外掌握了如何让人脱力的手法。
  手拿把掐,总归是第一次的尝试,诧异两性间构造的奇特。
  “这样你觉得舒服吗?”
  陶枝念天生是当老师的料儿,问询职业病犯了出来,声音压低放软,很是温柔,如同看到某个面露难色,仿佛关照起身心不适的学生,关心起简时衍的感受。
  女人握住上缘,凭借直觉,单手承受生疏。
  的确增多了,连掌心都黏糊糊的,添上一层蜡似的。
  陶枝念反感,摊手不想玩了,“我不会。”
  她学不会。
  “宝宝,握得好舒服。”简时衍与她咬耳朵,呼吸热气散耳后的皮肤。
  陶枝念觉着痒,闪躲时不幸躺倒,睡裙零落,肩带肆意垂下,她忘了这茬。
  陶枝念撑着手肘,还在介意掌心上的黏腻,又是这般无措。
  回想起被单上沾染上的那抹星星点点的红褐,裹着白裙的圣女如同神性的名画。
  简时衍顿时口干舌燥,动作故意使坏,“待会儿用点其他的,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询问,当然不是为了征求同意,只是给予信号,解构她的半推半就。
  待她反应过来,涂抹冰凉,仅凭自身都能达到,贸然添柴加火自然事倍功半。
  头皮发麻,陶枝念捶他的肩,念及抓痕留下的惨烈红印,这次有所克制,可简时衍压根没让她好过。
  “申申。”
  她撒娇,“嗓子都快喊哑了。”
  菲薄流年,破碎音节流转,简时衍托举她成为关系的上位。
  “试试坐上来。”
  简时衍看出她晨间轻微的起床气,毫不恋战,提出让步。
  陶枝念愕然,又尝试和简时衍讲道理,“才不要。”
  “待会儿该回校开会了,嗓子哑了说话会很难受。”
  话虽如此,考试期间陶枝念早没了课程安排,单纯想偷懒,只想把要求一概而过。
  简时衍扬起下巴,双臂环向她的肩头,给了她拒绝的机会。
  “坐起来让我抱着你。”
  对方口齿清晰,听不出轻浮之意,陶枝念扯扯嘴角,意外情迷之际还能咬文嚼字,不忘解读话语,真是疯了。
  当然,她还是配合着他,只要速战速决。
  过程几近轻柔,还不算太难受,怯生生地承受。
  简时衍环她太紧,陶枝念垂下眼,纤长卷翘的眼睫颤抖,视线飘忽,不知道该停在哪儿。
  房门外隐隐约约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尾巴,不宜入目的画面怎么能让狗狗看到,她吓得忙着推开身上压着的人。
  “哼哼在门外。”
  “带它做了绝育。”
  简时衍置若罔闻,端详陶枝念的神色,无论是脸颊绯红还是粉嫩的嘴唇,抑或是乖顺反应。
  男人耐心地做着前戏,过渡轻柔又婉转,她脾气太好,好到足以让简时衍着迷的奢求继续抚平逆鳞。
  陶枝念贴着他,摸索到腰背位置,描绘出肩胛骨的形状和轮廓,逐渐放松下来。
  简时衍霸道地占据她出走的每一处感官,全部注意力高度集中。
  “抱紧我。”
  手环上对方颈侧,严丝合缝,陶枝念明显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意,不知不觉中生出了薄汗。
  散漫无尽蔓延,没有尽头似的,接受极致的缓冲。
  朦胧间,餍足之后,对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迭起的潮涌终于散去。
  经过对身体多番探索,亲昵举动轻车熟路,简时衍擦去粘连的狼藉,话里关切,“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绣花拳打在了棉花上,陶枝念嗓子干涩,晨间没喝过水又经历过久的折腾,兴许受了凉,有点鼻塞。
  “帮帮揉揉。”陶枝念瘫倒在床,腿好酸,如同折皱的娃娃、居于案板的鱼。
  扯开被子缝隙钻进去,她莫名有点脾气,只舍得露出一双眼睛,忍不住控诉道,“咱们以后能不能再温柔一点。”
  事后的简时衍恢复往日温润谦和,与方才不放过她的样子如隔天壤,见她炸毛后窝里横,瞬间磨没了任何脾气。
  随即收拾了残局,带走脏污的睡衣时,多说了一句,“我会注意的。”
  陶枝念唤他,神色恹恹,“我还想喝杯热水。”
  但她现在不想动。
  所以话里的潜台词,是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温适中的水,最好再端到我的面前。
  简时衍起身下床,一阵窸窣套衣服的响动,直到脚步声走远,陶枝念看向吊顶的墙面就发了一会儿呆,摸到枕边的手机,快八点了。
  她不能再赖床了,可原先穿着的衣服昨晚就留在了浴室。陶枝念裹着被子,加载工作群里延迟的消息,逐条回复,水杯已被人放置在了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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