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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105节

  塞缪尔的状态并不好,完全地沉浸在被窦明旭当众打脸、丢脸的气愤里。
  贺松风侧头靠向塞缪尔,他的背压得比塞缪尔低,几乎要趴下去了。
  他的两只手无助地叠在塞缪尔的拳头上,做小伏低地贴在塞缪尔的臂弯里,轻声询问对方意见:“塞缪尔先生,请问需要我回答吗?”
  塞缪尔那点虚荣的男子气概和主人风范,很快就在贺松风的无助弱小衬托下,迅速重振旗鼓。
  他大方地表示:“叔叔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是。”贺松风轻轻点头。
  “lambert先生,我认为今天的秀场并不非常完美,无功无过的平庸,甚至在视觉传达设计方面是失败的。“
  窦明旭起了兴趣,正襟危坐地请教:“哦?为什么?”
  窦明旭的问题直接问到了贺松风的专业。对于艺术史、艺术风格那些事情,他已经可以做到手拿把掐。
  甚至他的小组作业就是在书面策划一场艺术展览。
  贺松风深吸一口气,组织了大概半分钟语言,在脑袋里快速过了一遍接下来要说的话,才开始认真地讲解:
  “服装品牌方服装风格类属于十七世纪欧洲流行艺术——巴洛克风格。其风格特点是宫廷式夸张的奢靡华丽,该风格上接文艺复兴风格,下接洛可可风格,是一个操作空间极大的风格。它在作画上更要求画面线条大胆,奔放动感。”
  “我想今天的秀场布置还是过于内敛。应该更适合现代艺术里的结构主义、抽象主义以及波普艺术,简约但又足够时尚。”
  贺松风的话语流畅清晰,说起话来也是自信和从容的。
  完全没有他在塞缪尔身边时那股唯唯诺诺的怯感,叫人产生了陌生。
  贺松风问出自己的困惑:“所以为什么会这样?衣服明明都设计的非常惊艳漂亮,为什么会选址在一个偏向现代艺术的美术馆?是资金短缺还是交流不够及时透彻?”
  贺松风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这里完全是他的专业领域,而他也越来越自信。
  也让窦明旭对他的兴趣越发浓烈。
  因为ta是一个聪明、漂亮的——“特殊-女人”。
  而窦明旭是个直男。
  塞缪尔则开始用手指敲点贺松风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过分表现自己。
  收到提醒的贺松风立刻收住,恢复了不久前的温顺。
  他双手捧起杯子,无声无息地抿下一口水,连咽下的声音都小心翼翼地隐去,生恐惊扰桌上二位。
  确认贺松风不会再继续表达后,窦明旭才慢悠悠地接了话茬,微笑着反问:
  “想知道吗?”
  喝水的贺松风动作一顿,但碍于塞缪尔,他只敢抬起眼睛,用这双蒙了茶水雾气的泪汪汪眼睛,无声无息地眨了两下眼,当做点头。
  “品牌方的视觉总监因为商业贪污落网了,刚抓住。”
  说完,窦明旭自己都没忍住,发出吭哧一声笑。
  确认窦明旭和塞缪尔都在笑,贺松风才敢把压住的笑意以陪着的名义笑出来。
  然后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种等级森严的酒局就是麻烦,又要照顾塞缪尔的大男子主义,又要兼顾对向客人的情绪。
  叩叩——
  侍者敲响门扉以作提醒。
  给了约莫三五秒的反应时间,门外的人才推开门扉,将桌上茶具调整位置,为桌上两位男人端上清酒,同时又有新的侍者进入,跪坐角落送上第一盘开胃菜。
  没有任何介绍,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后,迅速地离开,将私人空间重新交给主人们。
  少少的漂亮饭,饿饿的漂亮人。
  一碟子半口就能吃下的开胃前菜,遵循规矩,要等上窦明旭确认开始用餐后,才能食用。
  那两个男人一杯清酒,就着一些家庭问题,絮絮叨叨好一阵。
  贺松风偷偷在塞缪尔的大腿写下两个中文字,表达自己的不满。
  【坏】【人】
  塞缪尔抓住不乖的手指,从对话里分出短促的安抚眼神,轻拍手背。
  虽然他不懂中文,但他懂贺松风小发雷霆的脾气。
  塞缪尔手掌摊开,五根手指斜着指向洁白的碟子,并询问:“lambert叔叔,您认为今天的餐品如何?”
  “不如让angel评价?”窦明旭做出请的手势。
  贺松风终于决定不再压抑情绪,把挤压的大大脾气,通过细窄的嗓子眼,小小地爆发出来:
  “没吃到,不知道。”
  没有敬语,没有体面话。
  贺松风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姿态,但是表情已经委屈地垮下来,微笑被饥饿的胃口吞掉。
  窦明旭的眼睛半眯,掩盖瞳孔里过分聚焦的凝视,他的嘴角不自知地翘起,以至于需要手掌握拳,掩在嘴角边假装咳嗽。
  塞缪尔也会纵容贺松风这小小的脾气,他帮贺松风催促窦明旭开餐。
  完美是无趣的。
  完美的表现下,必须偶尔透露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这才会让男人们觉得他有趣。
  贺松风终于吃到了今天的第一口饭。
  冷的,酸的,有些辣舌头。
  幸好,第二道菜很快就送上来,虽然依旧算不上有多好吃,但起码是热的。
  男人们还在喝酒,大拇指深的酒杯被一杯杯重新倒满,辛辣的气味在空气里回旋,久久无法散去。
  主菜的分量只有几口,作为挂件的贺松风需要维持形象,他不能一次性全部吃掉,显得没见过世面。
  没事干的他,索性夺走侍者手里的酒壶,体贴地为桌上两位男人温酒、倒酒。
  左手持壶柄,右手托住壶底,小心翼翼往杯中注酒。
  和服的袖口对于贺松风细窄的手臂而言,有些过大。
  有时候贺松风过早的放开收起的袖口时,视线能直接通过袖口笔直的看进他的手臂最深处,又白又嫩,皮肤干净的连绒毛都非常少。
  像洗净的藕,无端端让看的人产生想咬一口的冲动。
  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故意勾引,但窦明旭的确已经盯着那一处看了很久,而贺松风也就这样纵容他注视,直到这一杯酒被重新注满。
  想要继续看,办法也非常简单。
  那就是喝完杯中酒,叫贺松风再倒一杯。
  贺松风终归不是职业倒酒的,在众多的次数里,难免会有失控的酒液飞出,这些酒液溅在塞缪尔的指腹侧边。
  贺松风会立刻放下酒壶,身体倾进塞缪尔的怀中,两只细瘦的手臂撑在榻榻米上,身体一再的下倾,低下头吻在指腹上,用舌头吮走那些湿漉漉的液体。
  塞缪尔的手落在贺松风的腰上,轻轻一抚,贺松风便会自觉塌腰。
  和服紧绷的腰胯本来就极好的勒住他的腰线,在贺松风跪下趴伏时,他翘挺充满肉感的臀.部被和服下摆紧致包裹,类似烟花绽开的白色几何线条花纹,色.情地拍在他的肉.臀两边。
  塞缪尔挑眉,冲窦明旭甩去坦然哼笑,大大方方地向对方展示自己情人的乖顺和色.情。
  说是展示,倒不如是彻头彻尾的炫耀,这极大的满足了塞缪尔的自负。
  塞缪尔养贺松风就是为了这一刻,看别人,尤其是地位高于自己的人,向他露出来羡慕的神情。
  谈笑中,贺松风收放自如地恢复了淡笑的清纯模样。
  他又一次托起酒壶,越过餐桌,为窦明旭倒酒。
  这一次,几滴酒洒在窦明旭的手上。
  窦明旭的脸上挂起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包含非常复杂的情绪,不是单纯的厌恶或喜欢。
  贺松风立刻露出不知所措地神情,惘然无助地瞧着那一泼液体。
  幸好窦明旭没有为难贺松风,他自行用帕子擦干。
  贺松风松了口气,微微俯首,感谢窦明旭的照顾。
  小插曲就这样迅速地过掉。
  窦明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而塞缪尔也不得不陪着他一直喝。
  喝着、喝着,两个人脸上都露了醉意。
  年长者在酒量方面,终归是更胜一筹,没多久塞缪尔就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摇晃着身体,嘴里嘟囔“不喝了!”之类的话。
  “塞缪尔先生,你喝醉了,我来扶……”
  塞缪尔摆手,嘴硬道:“我没有!我没有喝醉!”
  “那您要做什么?”
  贺松风跟着塞缪尔一起站起来,紧张地凑到贺松风面前观察他。
  “喝多了,尿急。”
  塞缪尔推开房间门,在侍者的带领下,向卫生间的方向摇摇晃晃走去。
  贺松风转头,窦明旭也在看他。
  现在是他们两人的独处时间。
  窦明旭招手,示意贺松风坐过来。
  贺松风听话地靠过去,跪坐在身旁,两只手乖巧地平放在身前。
  窦明旭伸手,贺松风紧张地闭上眼睛。
  那只温暖的手掌绕到贺松风的发包边,帮他把鬓边的紫藤花从发缝里收拾出来,重新妆点鬓边。
  “塞缪尔的审美真够差劲,他一直是家族里的倒数第一。”
  贺松风睁开眼睛,懵懂地与窦明旭对视。
  眼神对视不超过三秒,贺松风便转向桌边,托起酒壶,说道:“我替您倒酒。”
  “你是油画专业的?”窦明旭问。
  窦明旭右手拿起酒杯,接受贺松风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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