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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87节

  贺松风的嘴角抖了抖,露出了他最擅长的体面笑容,嘴角扬起的角度若有所悟,似笑非笑。
  贺松风平静地走近程其庸,温顺地走入程其庸的□□,一只手绕到程其庸的后脑处,五指深深没入对方的发根处。
  “闭上眼睛。”
  贺松风的声音轻飘飘地撩过程其庸的耳边。
  程其庸听话的闭上,手掌绕过贺松风的腰,把他环在臂弯里,等待对方体贴一吻的落下。
  “你恨我……吗?”程其庸问。
  但这句话念到“我”字,没有后面那个“吗”,就戛然而止。
  是恨的。
  恨的几乎不愿意再多耽搁一秒钟,急迫地想要把面前男人打死的怨恨。
  落在程其庸后脑的手骤然涨了一股惊悚的力道,不等程其庸反应,他的脸就被一击坚硬的重物狠狠地打下来。
  程其庸的脑袋里震出了“砰——”得一声巨大爆炸,甚至在爆炸后的三秒钟里,他的脑袋无法处理除了这个声音外其他任何事情。
  可在这三秒钟里,来自贺松风疯了一样的宣泄,却一刻没停。
  一下,一下,又一下。
  像失控的机械电子臂,发出惊悚且巨大的轰轰爆炸声。
  “骗我。”
  贺松风的声音在抖,他仍在极力克制情绪。
  但最终贺松风的声音还是尖锐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歇斯底里地怒骂:
  “烂人!你骗我!”
  烟灰缸的表面覆了一层厚厚的血污,脏血贴着表面向下滑落,在底部凝出一颗豆大的血滴——砸落地面。
  没有声音,可贺松风却听见了哒哒一声。
  原来是程其庸反应了过来,直接掐住他脖子,把他压在桌子上,颈骨被掐得哒哒作响的声音。
  程其庸的鼻子歪了,鼻血汹涌流淌,两只眼睛里灌满血红色,这些血蓄在眼眶里,涨得肿痛,随时要代替眼泪涌出来。
  他的脸几乎被毁,五官在这一场浩劫里,产生了惊悚的位移。
  一滴血,直直地滴落进贺松风的眉骨下,那里还有贺松风歇斯底里后飙出的眼泪,和血一起混成了一滩不干不净的血池,随着贺松风崩溃的呼吸惊起一圈圈涟漪。
  程其庸的小臂绷得死紧,把贺松风的脖子掐成一条细长
  又是咚——得一下。
  什么争执都没发生,只是因为窒息,贺松风手里的烟灰缸砸在地上而已。
  地上撵了好一层红色,粘稠的血液染了灰尘,变成晦暗不明的黑色,死气沉沉的趴在脚边。
  但程其庸却如惊弓之鸟,愈发恐怖的掐住贺松风的脖子,瞪着一双令人害怕的血眼,带着非要把贺松风掐死才满意的凶恶,从灌满血液的鼻腔、咽喉里喷出铁锈味的刺鼻气息。
  贺松风没有丝毫惧意,反倒在窒息的边缘,兴奋地瞪大眼睛,一双手抓在程其庸的脸上,试图把他这张虚假的脸皮彻底撕下。
  撕破脸皮的恶鬼,才是程其庸的真正面目。
  贺松风很高兴见到程其庸破防的模样。
  他的手抚摸在和程以镣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在窒息的间隙里,咬着一字一句地向外沉沉地吐气:
  “程其庸,你知道吗?你和程以镣,我一直更喜欢程以镣,床上也好,床下也好,你哪里都不如你弟弟。”
  “表子!“
  骂声从喉咙里喷了出来,程其庸的痛点被精准戳破。
  程其庸连最后的“表面”他都维持不住,狂怒地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被艹.烂的表子!”
  贺松风的五官淡然褪色,脸上露出得逞的空虚笑意。
  程其庸掐他脖子,他也有样学样掐程其庸的脖子。
  不同的是,程其庸掐他是为了控制他,而贺松风是真的想把程其庸掐死。
  “蠢表子!”
  贺松风立马啐了一口唾沫在程其庸的脸上。
  程其庸掐着贺松风脖子,把他提起来,一个血淋淋的脏臭拥吻强行发生在贺松风的身体里。
  对方的唇齿被贺松风打烂了,牙龈破成一圈圈血肉模糊的烂肉。
  贺松风把嘴里渡过来的污血攒在一起,又一口气呸回程其庸脸上,:“我是表.子,那你就是表.子的蠢狗。”
  程其庸抬手把这些污秽抹在脖子上,填补贺松风掐出来的一轮轮弯月牙。
  他把手机拿出来怼在贺松风的脸上,吼道:“你的视频被挂在学校首页,没有打码,学生证和脸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我把你的报名表交上去,你一样会因为这件事开除!”
  贺松风看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视频,用着血淋淋的手指贴着屏幕往下一扫,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像眼泪一样滑进贺松风的眼睛里,滚落再滚落。
  他的眼皮缓缓地搭下来,黑痣无辜地摆在眼皮中央,仿若贺松风的眼球,装在白茫茫的皮囊里,死寂不已。
  “就算我没有撕掉你的报名表,你一样得不到好结果!”
  贺松风抬眸,黑痣藏进缝隙里,他五官抽动,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坏死。
  “…………”
  “哈哈。”贺松风突然的笑了出来。
  程其庸问:“你笑什么?”
  贺松风把眼下不知是血液还是眼泪的怪异湿黏擦掉,直到程其庸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疑惑,这才不急不忙地出声反问。
  “那你呢?是在等我因为这件事崩溃吗?”
  “又在等着我可怜无助、失魂落魄的向你祈求帮助吗?”
  贺松风倔强地瞪着程其庸,没有泪水,没有惧意,唯有恨。
  这份恨意纯粹到他看向程其庸的眼神里不掺杂任何感情,只有利益交换后被欺骗、背叛的恨意。
  “程其庸,现在是你在强留我,不是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突兀的,贺松风的电话响了。
  在程其庸的注视下,贺松风坦然接听,并且外放。
  轻柔的男声不慌不忙地从电话听筒那边响起:“贺松风,机票我订好了,上午十点的飞机,我在学校东门等你。”
  程其庸咬牙切齿,怨恨这个帮贺松风的人:“你上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断你和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我们就是被你丢下的垃圾!”
  贺松风“嗯”了一声,同时回应两个人,并挂断电话。
  程其庸的两只手从贺松风的脖子上往上一提,捧着贺松风那张脸,血液一滴滴粘稠的往下垂。
  而贺松风毫无触动,连眼睛都不再眨,那些血和眼泪,若是想融进他的眼睛里,他会像一尊被重新涂刷漆料的神像,不会反抗的接纳。
  贺松风轻轻说: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表现得好像是我辜负了你。我是受害者,被你逼着一次、又一次的在只有你和我的你的房间里,被你强.奸,还要被你掐着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说爱你。”
  又轻描淡写地诉说恨意:
  “好恶心,关于你的一切都好恶心。”
  贺松风的恨意在烟灰缸砸下去的瞬间就已经发泄完毕,那一刻的程其庸在他心里,就已经被他砸死了。
  接下来就是死的程其庸,和重活一次的新贺松风。
  贺松风推开程其庸,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代表他们关系的领带夹。
  就在贺松风即将要把领带夹送出的那瞬间,程其庸从骨头里爆发出一股抽断脊梁骨的痛劲。
  他抱紧贺松风,意图用贺松风弥补他骨头里的空虚,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从我的身边离开,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
  贺松风张嘴,剩下半句话含在唇齿间。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在程其庸灼灼地注目里,贺松风冷冷地补完后半句:
  “我想要你放开我。”
  程其庸不做声了,再也不说斩钉截铁的“可以”,他做不到,做不到放开贺松风,更无法容忍贺松风就此乘上出国的飞机,然后他们死生不复相见。
  “贺松风,待在我身边真的让你这么恶心吗?除了出国,哪件事我没有让你满意?只要你留下来,就连你的视频我都可以替你把舆论全部压下来。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安排好。”
  “…………”
  贺松风沉默。
  “你想要钱、想要地位、想要前途,你想要的这些对我而言轻轻松松,我都可以给你。你知足,只要你知足,你可以过上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生活。。”
  办公室外震起一群仓促的脚步声。
  贺松风扯起嘴角,轻蔑一笑。
  “我不知足,我也不想要你。”
  在贺松风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突然涌进来好些人,他们被刚才打斗的动静吸引来的学生,涌到贺松风身边,一边说着程其庸,但一边又只顾得上检查贺松风的伤情。
  “会长,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看见贺松风一身血的模样,无一不是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冲上去拉开两个人 ,完全忽视被伤得几乎毁容的程其庸。
  “我没事,他有事。”
  贺松风站在人群之中,冷静地擦拭手上污血,擦到指缝里都干干净净的。
  他无视旁人指责的言语和凝视,淡淡地继续跟程其庸将刚才的对话延续下去:
  “你刚刚说得没错,你们都是我上飞机就要丢掉的垃圾。但现在不用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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