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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15节

  程以镣揉了一把贺松风的脸,恶声威胁:“划烂你的脸也不怕?”
  程以镣皱了眉头,酒瓶里多余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在贺松风的眉眼之间,在贺松风眼窝和鼻梁的沟壑里蓄出一汪浅池。
  酒精熏红贺松风的下眼睑,脸颊上凑近看还有白天太阳晒伤的红痕,整个脸红扑扑的,近似高-潮的腮红横过鼻梁脸与颊左右。
  脸上的水痕像泪痕,但由于酒液的黏腻性,看久了又觉得更像是——
  一时之间,程以镣那点不多的怜悯之心被勾起来。
  一边可怜贺松风,一边又借故压在贺松风身上蹭来蹭去。
  直到看见贺松风蹙了眉头,这才满意地松开,看贺松风松口气时下意识的低眉顺眼。
  眼皮一耷拉,隐在眼皮内里的黑痣便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两颗对称的黑痣跟着眼球一起微弱地战栗,脆弱不已。
  程以镣挨得很近,于是这两颗对称的黑痣,周彪看不见,张荷镜也看不见,隐秘的秘密被程以镣独自享用。
  程以镣不仅是手痒痒,他是哪都痒。
  如果……如果贺松风能抬眼用满不在乎的冷漠对视,却又在胁迫下作出露骨的下流行径。
  那就——
  那就太爽了啊。
  贺松风睁了眼。
  应了程以镣的幻想。
  那点难耐的瘙痒,立马被贺松风木然冷淡的眼神,添油加柴的烧得更加旺盛。
  没错,就是这样用扫垃圾的眼神扫过他。
  但也仅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不存在反抗和拒绝。
  程以镣拿开破碎的酒瓶,掐住贺松风的下巴,又突然一个俯身下冲。
  贺松风大惊,眼眶里的眼珠子忽然睁大一倍,精神的瞪着程以镣。
  “又以为我要亲你?”
  程以镣冲到一半,哈哈大笑。
  手扯住贺松风的眼皮往下拉,强行把对方眼睛闭上,也强行把黑痣给扯出来,紧接着用大拇指顶在眼球上,狠狠地搓弄一番黑痣。
  贺松风睁眼的时候,眼睛红透了,眼皮疲惫地半垂。
  贺松风半闭着眼,手擦着沙发坐垫边沿脱力地垂在地上,手臂又细又直,叫人直想上手摸一摸。
  手掌因为眼睛的受难而忍耐地攥在一起,指骨顶着薄薄的白色皮肤高高隆起,尖锐的骨头钻得手腕发抖。
  程以镣瞧着贺松风被折腾的那副要死不活的劲,神清气爽,餍足地放了贺松风一条活路。
  爽完,就是贤者时刻。
  程以镣抖着衣领,傲慢地羞辱: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脏死了。”
  他下意识去扫周彪,吓得周彪身子骨一激灵,忙坐正,脑袋跟被断头铡砍了似的,就差埋到身首分离的程度。
  贺松风瘦削的手虚弱地抓在沙发边沿,胸膛微微起伏,平直呼出一口气。
  “真会给自己挽尊。”
  贺松风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掐在沙发边沿的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浮出吃力地充血殷红。
  细瘦的手腕颤抖战栗,给人一种贺松风马上要被他名字里这股风吹折的衰弱。
  “搭讪的时候不嫌,蹭的时候不嫌,我要是真让你……”
  贺松风嘘声,脆弱地颈子向上托起头颅,面朝上自然与程以镣对视。
  “臭狗。”
  贺松风的手掌轻盈地托起下巴,从唇齿中,平静缓慢地吐出他最后的质问:
  “你会拒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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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程以镣干巴地哈哈笑了两声。
  又骤然一下变了脸色。
  酒瓶砸进地表。
  砰——!!
  酒瓶发出最后刺耳悲鸣,尖锐碎屑飞溅。
  贺松风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飞走。
  他捏在沙发上的手愈发的使劲,指甲深深嵌入沙发里,手指都快要捏断掉,早就脱离了正常血红。
  鲜红的酒液贴着笔直的手臂向下扭曲滑行。
  贺松风整个人,都像被一根乱糟糟的红绳缠住。
  “厉害。”
  程以镣的手隔空点贺松风,他在笑,却看不见笑意,反倒暗自恨得直磨后槽牙。
  “贺松风,你的嘴好厉害啊。”
  “说中了,心虚了。”
  贺松风松开僵硬的手掌,贴住脸颊抹去污脏水珠,才不紧不慢地抬头,嘴角凝着浅淡的笑意,同程以镣对视,无言感谢程以镣的夸奖。
  程以镣转身踹了周彪一脚,恶道:“走了!”
  他捏住上衣领口抖了抖,又撇了一眼贺松风,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口无遮拦地骂骂咧咧:
  “这寝室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晦气死了。怎么说得出口我艹不到是我在挽尊,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把自己当个玩意,说得好像我很想艹一样,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就是求我睡,我都不睡啊,脏死了。”
  “就你这种三流货色,也配骂我?也配?!”
  念着念着,程以镣左右脑开始互搏,手掌搓着嘴角,还真让他给犹豫上了:“不过……如果真求我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可以试试。”
  周彪在他旁边露出揶揄的笑。
  程以镣冲人一记眼刀:“笑什么?”
  周彪忙收敛笑意,摆手否认。
  “我笑贺松风不知好歹。”
  客厅一瞬间走空。
  明明半分钟前还吵得恨不得把天花板掀了,这一刻就只听得见从脸颊坠下的红葡萄酒的滴答声。
  贺松风没有第一时间起身逃离这里,而是呆坐在沙发边沿,放空自己。
  依旧只有半边身子坐着,还有半边身子危险地悬空,拘谨地收紧身体,两只手垂坠,搭在沙发边沿,轻轻地捏下去。
  苍白细小的手,抓住庞大柔软的沙发,可怜劲的寻求些微依靠。
  咔哒——
  关上的门再一次打开。
  贺松风的身体瞬间紧绷成一条笔直的干枯叶片。
  是张荷镜回来了。
  “我忘带东西了,你们在楼下等我会。”
  他背手关上门,折回房间去。
  贺松风又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回来找麻烦的。
  但很快,他又紧张起来。
  一只温热的手从后方按在他的肩膀上,随之而来是一方干净的手帕,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擦。
  同时,用着微妙的力量,亲昵地安抚。
  让半悬在沙发边沿的贺松风,一点、一点缓缓向后靠,贴着靠背,陷进更有安全感和包裹感的沙发内里。
  不过,这样的接触也只有大概十来秒。
  很快,张荷镜转到贺松风的正面前,低头弯腰,托起贺松风的手,手帕便带着抹细微香风,飘忽忽地躺进贺松风的掌中。
  “程以镣做事不讲后果道理,如果我当他的面维护你,你后面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不要责怪我刚才的旁观,
  张荷镜的手往前一推,帮助贺松风手指收拢收下手帕,同时他手腕上木头手链发出厚实的当啷声,像风铃似的动听。
  “不过我看你还挺厉害,能治住他。”
  张荷镜哧哧笑,冲贺松风比了个大拇指。
  他和程以镣完全不同,他的五官轮廓都更加收敛柔和,甚至可以用温润来形容。
  贺松风望着他,没有表情,一如既往地木讷。
  滴答、滴答……咔哒!
  挂在墙上的秒钟发出坚硬一声,是分针拨动的声音,同秒针轻快的滴答声截然不同。
  张荷镜收敛笑容,赶忙又转进自己房间,提出一个木色袋子,“校服我放你门口,你记得回房间的时候带进去。”
  匆匆忙忙里,又折回贺松风面前,托起贺松风的手,伏低身体,亲昵地哀求:“拜托拜托,不要拒绝我。”
  贺松风垂眸,注视他和张荷镜叠放在一起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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