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372节
辛禾雪冷静的声音和风声一起传到蔡树耳朵里。
“这位是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们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瞥了一眼他们手中的刀,辛禾雪说,“你们最好不要动手,否则警察来了不好办。”
“搞什么?”其中一个人嗤笑了一声,“蔡树你还有朋友?甚至还肯来救你?”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蔡树这么没教养的人也有朋友。”
“这小子撞坏了王哥的自行车,可欠我们不少钱。”
被称呼王哥的大概就是众人当中为首的那位,他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辛禾雪。
好学生清隽颀长,往那一站和修竹似的,直叫人想攀折。
王哥转了个花刀,“原本想今天削了他一个小指给个教训,你有多少钱?我看看够买他一根指头不够。”
辛禾雪抿起唇,从书包里找到钱夹,早上出门的时候辛芝英和庄平给了他钱自己去买生日礼物,“五百。”
王哥原本以为这好学生手里不会有多少钱,闻言眉一挑,“钱夹丢过来,我们再放他走。”
辛禾雪乌色睫毛微垂,长长的一簇,只是在想这一片区的警察什么时候会到。
他正准备依言而作,结果那些人当中有好事者道:“我说这好学生怎么这么眼熟,刚刚在街头看见了,王哥你看上的那小妞问他要q.q号呢。”
辛禾雪眼皮无端地一跳。
寒光闪闪,晃入他视野中。
同时,空前一声爆喝炸响,“天王老子的,你敢动手?!”
动作迅疾到辛禾雪只余光里瞥见残影,他眼皮跳得更快了,下意识出于担忧喝止道:“路阳!”
………
拳王不愧是拳王。
警察赶来的时候要不是两方人数差异大,差点分不出谁围殴谁。
哦,你是说这个一中的学生单枪匹马把这几个带刀花臂不良少年揍得落花流水吗?
做笔录的警察表情有些木了。
一边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一边是带刀敲诈勒索,警察安抚了被害人蔡树又认可了俞枣和辛禾雪及时报警的行为,最终说了路阳几句,下次不能再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对面又带着刀。
路阳说:“我头脑冷静得很。”
警察说他们可以先回家了,那几个人他们会继续处理,又问路阳有没有哪里受伤需要去验伤治疗的。
路阳笑道:“哪里哪里,衣角微脏,些许风霜罢了。”
辛禾雪做完笔录后就冷着脸不说话,路阳偷偷看他脸色,于是不笑了。
趁没人注意,他悄悄地背着手去勾辛禾雪的手,被狠狠地拍开了。
家长们焦急地在大厅等候,见他们从室内出来,赶紧上前看。
路阳扫了一眼,嘀咕一句,“儿子都进警察局了,朱女士也不来看看。”
蔡树才像是大梦初醒,对路阳道:“我今天就是有事想来一中找你说的。”
结果路上被那几个人堵了。
路阳莫名,“什么事?”
辛禾雪回过头,看到不远处蔡树说完什么话后,路阳的脸色变了。
这种神情几乎没有在路阳脸上出现过,辛禾雪甚至觉得他这时是有些恐慌的,比直面刀具时还要严峻。
紧接着,隔着一段距离,他听见蔡树继续说,“现在你爸已经被关进看守所等调查了……职务侵占……朱阿姨中午坐火车过去……”
路阳下意识看向辛禾雪,那一眼真像是无助又可怜的狗。
好在还有他的主人敞开怀抱,“过来。”
第241章 钟情妄想(39)
蔡树之所以这么快知道消息来通知路阳,是因为他的父亲和路阳的父亲路国兴是老乡,前几年厂里下岗潮的时候,就是他们一起到南方找寻工作机会打拼生活。
因此蔡树家和路阳家的来往也比较密切。
蔡树叫路阳别着急,他相信路叔叔是无辜的,蔡父在电话里也是这么和蔡树说的。
路国兴的为人周围和他共事了小半辈子的电厂同事都知道,一个连厂里的一支笔、一部计算器也不会顺回家用的实心眼,怎么可能做出职务侵占的事情?
倒是据蔡父所说,他们厂里有个同事,从他们刚下南方进厂开始,就颇看不顺眼路国兴,大约是两人都是工程师,路父资历不如他却颇受领导赏识晋升得更快的缘故。
可不论他们怎么猜测,现在路国兴已经在看守所等待讯问。
朱翠风接到那边电话之后,甚至来不及到学校和儿子说一声,中午就收拾了行李赶往火车站了。
晚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朱翠风已经到那边了,才借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回来托辛芝英照顾一下独自留守在家的路阳。
“诶,朱姐,你就放心吧。”辛芝英看向辛禾雪的房间,那房门虚掩着,暖黄色灯光从缝隙穿出来,“路阳在我们家吃过饭了,现在正和禾雪一起写作业呢。”
大约是听到了电话声,虚掩着紧留一寸的门缝从里拉开了,路阳高大的半个身子凑出来,“辛阿姨?是我妈打电话过来吗?”
辛芝英应了两声,一头应的路阳,一头又应了那边的朱翠风,接着没放下听筒,而是对路阳招招手,“来,你妈妈要和你说说话。”
路阳不言不语地走过去,昔日嬉皮笑脸不免都收起来了,应答着那头的叮嘱。
“嗯,嗯。”路阳点头,声线沉稳道,“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那边人多又乱,多注意安全。”
可能是听筒对面朱翠风的情绪不稳,路阳安慰道:“妈,没事的,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相信爸,相信人民公仆,肯定能还爸清白。你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养足精神,之后不是还有很多手续要办吗?”
辛禾雪出来客厅接水,瞥了一眼路阳的方向,高拔身形拉出同样高度的一道影子,还不是那种成熟而宽阔的后背,属于少年的意气未褪,但是看起来已经初具成为男人的雏形了。
辛禾雪抿了一口茶水,走上前,眼神示意询问路阳怎么样。
路阳扯起笑摇摇头。
朱翠风问:“小雪在么?我和他说说话。”
辛禾雪顺势接过听筒,“阿姨,我在。”
………
等到挂了电话,辛禾雪回到房间里,看见路阳正抱着被子和枕头铺小床。
家里有张备用的行军床,搬来放在辛禾雪床边,床和衣柜之间的过道距离正好能容纳。
“受伤了?”辛禾雪觉察到路阳的动作。
白天回来的时候就觉得路阳走路好像不对。
“和那群人打架的时候伤到的?”辛禾雪皱着眉心,翻出了柜子抽屉里的医药箱,一扯正要躲闪的路阳,语气不大好,“对面人多又拿着刀子,你当时逞什么英雄?”
“不是……”路阳还要辩驳,毫无悔改之意。
辛禾雪声音加重了,“路阳。”
路阳不说话了,吭哧了两声,低低地道:“不是打架的时候弄伤的,没那么严重。”
辛禾雪坐在床边,打开了医药箱,好整以暇地看着路阳,努了努唇,“扯起来。”
长裤扯起来,果然腿上有伤,但是不像是刀割的,也不是斗殴引起的,看起来像是磕碰导致。
辛禾雪问:“怎么成这样了?”
路阳半天憋出来:“骑自行车开沟里了。”
辛禾雪转念一想,如果是路阳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总不能说是五点爬窗偷看你,下去的时候天太暗没看清路摔的吧?】
【那我还要不要脸了。】
很遗憾,心音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路阳的面子和里子。
辛禾雪乌黑的眼睫微微翕合,交睫之间,眼中闪过愉悦的光辉。
他轻飘飘瞥了路阳一眼,眼睛好像有小钩子,“这么不小心?”
“嗯,当时走神了。”路阳说。
辛禾雪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路阳看已经糊弄过去了,放松下来。
这时候辛禾雪才站起来,撑着窗台,能看到外面一片深蓝夜景,他说:“昨晚我家里不知道是不是进贼了,早上起来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冷得很,吹得我醒来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可能,我从来都顺手关窗……”
听到他感冒,路阳闻言心情一紧,下意识说出口,反应过来直接窘促地卡住了。
辛禾雪锁起两页窗,反手姿态悠然地撑着窗台,像狐狸。
“偷看我?”
路阳投降,干脆坐到行军床上,低着头坦白道:“你最近都不和我一起上下学,课间又去办公室,我们座位隔着这么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下来,几乎都见不到你。”
从教室最后方的视角,光看辛禾雪的背影和后脑勺了。
看不见辛禾雪笑,看不见辛禾雪喝水,看不见辛禾雪是什么表情和别人说话的。
路阳都快憋疯了。
他能做得就只有窝窝囊囊地五点起来爬窗户,悄悄偷看辛禾雪,趁着人家醒来上学前赶紧爬下去。
辛禾雪听他的意思,微微眯起眼,“你现在觉得是我的问题了?”
“一开始是谁先保持距离的?”辛禾雪问。
这话一出,他自己倒无言地先笑起来。
没有记忆地在这个小世界待了十八年,他的心智好像还真要退回去了,和小孩似的必须掰扯清楚谁错在先。
和十八岁的人计较什么?
【哥哥你怎么不早点把我的记忆解禁?】
辛禾雪问。
k的辈分终于从叔叔降了回来,一下子年轻三十岁,重返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