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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225节

  拉荷特普的心头被撞了一下,莫名的酥麻扩散开来。
  用“像”这个词也不完全对。
  因为这位由他新任的第一祭司,真的拥有尾巴。
  那蓬松如蒲公英的长尾,正在轻轻摇晃,那不是一个友好的姿态。
  尤其是它的主人微微眯起的那双眼睛,逐渐缩成了尖锐的竖瞳。
  拉荷特普摘下了自己佩戴在腰间的剑,那柄剑跟随在他身侧许多年了,出行时拉荷特普已经习惯了将其配于腰侧。
  现在,它就和地面那些破碎的无用的瓦罐一样,撂在地上,酒液蔓延到剑鞘装饰的红玉髓上。
  拉荷特普以尽量平缓的速度靠近对方,展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伊阿赫,别担心。”他放轻了声音,摆出从未有过温和至此的态度,尽管他的行为是在靠近且试图展露对于神使的关切,却觉得自己此刻如同一个摆放了金丝笼企图诱惑夜莺的狡猾捕鸟者。
  “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鞋底踩踏过那些碎瓦,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对于人类来说刺耳的声音,却好像是取悦了对面的青年。
  辛禾雪的眼尾弯起一点儿弧度,但他看向拉荷特普的眼神始终是游离的,隔了一层雾一般。
  拉荷特普终于靠近这只降临金丝笼前的夜莺。
  他低声问:“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身体不舒服?”
  声音一出,拉荷特普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低哑的,无意识放得更加沉缓而磁性,和绿孔雀抖擞尾羽展示求偶姿态一样的行径。
  辛禾雪仿佛靠近到这样的距离,才将这位不速之客认出。
  “拉荷特普……?”
  法老的名字从他口中喊出。
  名字连接着尼罗河子民的生与死,此生与来世,他的灵魂,他的力量,他此生的命运,都蕴含在那名字之中。
  在他继任之后,不会有人再以名字来称呼他,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跪伏在地上,只为法老的力量与权势以及背后的神明而不停颤抖。
  拉荷特普却在此刻的呼唤中,感受到灵魂撼动的战栗,为此,他只能唤以对方的名字,“伊阿赫,你还是清醒的吗?”
  大约他是在神使可信任的人的范围之内吧。
  拉荷特普不知道是否应当感到庆幸,在辛禾雪辨认出他之后,戒备的神色稍稍如云散开了,甚至牵起他的手贴在了脸颊旁。
  “热……”
  月亮般的伊阿赫,贴在他的掌心。
  “为什么我会难受……?”
  青年正在无意识地呢喃,温热的气从他唇齿溢出,裹在黄金般流淌的甜腻酒香之中。
  拉荷特普的呼吸一窒,即使他停止呼吸,也觉得那样馥郁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与骨髓中。
  湿漉漉的粉色舌尖在他视野里一闪,留下水光,静静地闪烁在他虎口中。
  他想起了狩猎羚羊后,刻意放走的那只幼崽四肢无力地屈服,湿润润的鼻尖拱动他。
  辛禾雪掀起眼睫,迷茫的目光投向他,“帮我,拉荷特普。”
  纯稚的模样,像是刚才伸出猫舌试探的人和他无关。
  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使,在这一方面却是惊人的空白,对于陌生的生理反应无法顺应。
  和他曾经见过的,躺在达赫拉绿洲深处的,安静澄澈的月牙湾一样。
  而拉荷特普,已经从神使的异常反应中推断出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
  两个人的阴影投注在墙上,酒香迷醉得斑斓精美的壁画天地倒转,天花板上绘制星空的钴蓝矿粉仿佛浮动飘游在他们当中,拉荷特普晃了晃神,他托起辛禾雪的下巴,理智如同蛛网般丝丝缕缕破裂了。
  高大的阴影垂首,覆盖下去。
  拉荷特普偏过角度,辗转着,挤压得对方淡色的唇渐渐浸红,愈发饱满,宛若汁水日益丰盈的石榴果实。
  濡湿的呼吸在他们之间交换,细细密密,由辛禾雪肌肤氤氲而出的香气,笼罩住拉荷特普身上的所有感官,他近乎理智崩塌地目眩神迷地昏过头,献上属于法老的威严以供人践踏。
  他当然会帮助神使解决目前的窘境。
  拉荷特普的手从辛禾雪窄瘦的腰下移,直到触碰到情欲涌动之处,那令神使也苦恼得无从疏解的地方。
  过度的刺激顺着脊骨攀升而上,几乎让辛禾雪在下一瞬就腰部发软地倚靠在拉荷特普身上。
  “唔……”
  拉荷特普的理智勾回来了一些,他的视线扫过这一片狼藉的储存室,起码想起来这样的地方不适宜发生任何浪漫的事。
  ………
  新的长袍很快为法老送来。
  侍卫与仆从立在储存室半掩的门外,低着头,没有胆大地往里看哪怕一眼。
  里面响起轻微的声音。
  没过多久,储存室的门打开。
  法老横抱着一个人出来,那人披着长袍。
  因着那是依法老尺寸量身缝制的长袍,所以竟是一丝一毫也不露出。
  侍卫常年追随法老左右护卫安全,完全没有能够想出任何一个和法老走得近的人。
  是今天庆典上偶遇的舞者?或是哪位贵族送上的奴隶?
  他脑中想过了许多,但依旧无法想象。
  和曾经妻妾环绕、情妇成群的法老不同,新王至今没有和男女有过多的密切往来,一时间侍卫哪怕是猜测也无从下手。
  “回去。”
  他只听见法老冷声说。
  “是。”
  侍卫低头,忍不住眼角余光瞥入那间储存室之内。
  破碎的瓦罐,堪称激烈的一片狼藉,令他额边跳了跳。
  “法老?”
  他迟疑地出声,让前方的拉荷特普短暂停驻了脚步。
  “您的佩剑……”
  还要吗?
  它躺在地上,和那些瓦片一样,仿佛是随处可见的破烂。
  “……带上。”
  拉荷特普没有回头,命令道。
  ………
  华贵的坐辇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热闹的神庙,在夜色中重新回到那烛火通明的恢宏宫殿。
  侍卫屈膝跪在地上,“法老,已经抵达。”
  织绣精致的垂帘纹风不动,遮蔽了外人向内窥视坐辇的视线。
  侍卫好像又听见了什么暧昧的声响,他额头豆大的汗珠坠落在地上。
  直到法老横抱着人,踏出坐辇。
  他才松了一口气。
  却在抬头时瞥见了长袍底下没有遮蔽严实而露出了一截脚背的肌肤。
  白皙得晃眼,仿佛是上埃及最著名的艺术工匠以雪花石膏雕刻而成。
  然而,在广袤的埃及,侍卫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肤色。
  他怔愣在原地,甚至忘却了对法老的尊敬与畏惧,眼睛直直地就这么看向对方。
  在法老的下颌,布着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那可是……
  那可是……神使大人……
  侍卫感到荒谬地眼前晕眩起来。
  他抬着头,在其他低着头恭敬的侍卫仆从当中格外突兀。
  拉荷特普淡漠的视线扫过他,“什么能看什么能听,你自己心里清楚。”
  太阳神在上……
  侍卫战战兢兢,恭敬地伏身。
  宽恕他。
  ………
  辛禾雪打碎了诸多储存室里装着美酒的瓦罐,这不是全无影响。
  起码碎片刮破了他的小腿。
  当时无暇注意,血液抹在了长袍的一角,小腿肤肉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拉荷特普用消炎的草药为他涂抹过创口。
  宫侍送来的,除却这草药,还有另外的一罐脂膏。
  涂抹伤口时,他的视线无法不放在辛禾雪身上,越是这样,越是不受控制地目光流连过辛禾雪颈侧的薄汗,噙在洁白细腻的肌肤上,仿佛是罕见的雨露。
  拉荷特普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庸俗的人,但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看向旁人失神的情况。
  那是爱还是欲望?
  他的眼神暗了暗,瞥过一旁的脂膏,却没有伸手。
  理智告诉拉荷特普,一个吻还可以趁着喧嚣的庆典被掩盖,哪怕是用手的帮助,也能够勉强解释。
  一旦越过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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