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202节
【???爱意值已满】
【???爱意值已满】
提示音越发紧促,越发尖锐,好像没有尽头,还是程序病毒了,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
辛禾雪猛然抬头,他的身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更多的“贺泊天”,各种模样的“贺泊天”,从黑暗里走出来,他们围绕着他,长久地盯着他。
【???爱意值已满】
【???爱意值已满】
【???爱意值已满】
【???爱意值已满】
重复的提示音像是海啸一般奔涌过来,淹没了辛禾雪,他仿佛被拍入了海洋里,底下一阵阵海潮骚动的嗡鸣声,钻入了他的耳道。
………
脑袋撞击上车窗曲面玻璃而产生的痛感,让辛禾雪一下子清醒过来。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什么呢?
车窗降下,辛禾雪头昏脑涨,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到洮巴口了吗?
夏天的太阳有点大,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贺泊天站在太阳底下,看向辛禾雪,温声道:“你醒了?没事,就是突然抛锚了,奎克正在处理,要下来透透气吗?”
第125章 渴肤(40)
居然又抛锚了吗?
为什么他会用“又”这个字?
辛禾雪的指节抵住了太阳穴,额角传来鼓胀的麻木痛感,就像是有什么钝器对着他的大脑敲了很久。
他脸色苍白地从车上下来,出声问:“怎么会突然抛锚?”
奎克正在检查发动机舱,一边察看有没有制动液泄漏的情况,一边回答辛禾雪道:“确实挺奇怪的……我出发前还让人特意检查过了。”
贺泊天在一旁,看见辛禾雪的脸色发白,这位棕发的哨兵脸上明显地展露出对于自己伴侣向导的担忧,“你还好吗?是晕车了吗?”
辛禾雪摇摇头,“我没事,就是稍微有点头晕。还有半小时就能到洮巴口了吧?”
奎克刚刚排查完故障,大功告成地拍拍手,“嗯对,你在路上的时候听车里的导航播报了?我就和贺哥说你根本没有睡着嘛,其实一直留意着情况!”
奎克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于警惕性高的向导的信任。
辛禾雪却顿了顿。
他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从上车开始,一路上都在睡觉。
所以,应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才对,难道是他其实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了导航吗?
辛禾雪觉得有些奇怪,等到抵达行程目的地的时候,这种怪异感达到了又一个高峰。
他看着落脚的整体为方形的平房,总觉得眼熟,甚至屋旁的龙眼树也带给他似曾相识之感。
或许是海马效应,他曾经也许在潜意识的梦境里见到过类似的场景,辛禾雪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洮巴口的人烟已经格外稀少了,自从有渔民从海中打捞出畸变种之后,就在陆续的组织之下进行了一部分的先行搬迁。
他们落脚的平房是以前村中留来当做客人招待所的,是一栋富有当地特色的四点金平房建筑,建筑的中轴线为前厅一天井一后厅,前后两厅,各有东西两间旁房,因为占据整座庭院的四角,所以才被当地人叫做四点金。这种平房四面不向外开窗,开的窗口向内庭,围着中央的天井,当地的人们把天井视为财禄,天井阔狭适中则聚财。
因为只有四间房,人多房少,所以分配房间的时候没有办法做到一人独立一间。
贺泊天出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和阿雪一间吧,剩下的你们正好一人一间屋。”
辛禾雪蹙起眉心,“不够,还有一间房要挤两个人。”
贺泊天转头看向他,自然地接上,“够了啊,我们五个人。”
辛禾雪下意识问:“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呢?
这样疑问的声音,同样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
他异常的脸色,让卫濯留意到了,“怎么了?不舒服?”
贺泊天:“时不时还在晕车?还是说……阿雪,你不想和我住在一间房吗?”
哨兵因为自己的这个猜想,好似犬科动物的耳朵都要耷下来,展露出一种即将遭到遗弃的哀怨。
辛禾雪否认,“没有。”
对,他们重组的忍冬小队里是五个人。
他、贺泊天、卫濯、奎克和邢先齐,邢先齐是今年才从序列b军提拔到序列a军的,和他们其他的四个人不算是太熟悉。
那他和贺泊天一间房,就足够了。
辛禾雪觉得自己的状态仍然没有恢复,回避了贺泊天关切的炙热视线,他对其他人道:“我先去房里休息。”
原地的几位哨兵面面相觑。
………
晚饭是贺泊天从外面的厅堂里将饭菜盛起来,送进房间里给辛禾雪吃的。
辛禾雪傍晚的时候又睡了一觉,但是他越睡,却感到头脑越是昏沉,吃完晚饭之后,洗漱完再回到床上,就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所以不太能睡得着了。
贺泊天从他身后揽过来,大手环住他的腰。
辛禾雪能够闻到来自贺泊天身上浅淡的草本沐浴露的味道,还有睡衣经过洗衣液清洗又在太阳底下晾晒完之后干净的气息。
熟悉的气味环境让辛禾雪勉强安定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贺泊天的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
辛禾雪的皮肤薄,来自哨兵的那双大手却覆盖着常年训练与战斗留下的粗茧子,顺着腰腹一路向上抚弄,覆盖住青年肋骨上光滑柔韧的皮肉。
按揉的力气大了些,温度热而烫,辛禾雪敏感地控制不住倒吸了几口气,却因为胸膛起伏,两颗乳粒陷入了哨兵的手掌与指缝当中,颤巍巍地立起又被揉挤,他受不住地脖颈后仰,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喘息,“不行,别弄了……”
贺泊天的下颌抵着他肩颈,“为什么不行?可是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做了……”
辛禾雪道:“我今晚太累了,明天还要到村里考察,等这次行动结束回去再说,好吗?”
他用的是征询意见的疑问词,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
像是熊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哨兵终于消停了,一动不动地光是在后方抱着他。
辛禾雪忍了忍,还是道:“手。拿出去。”
贺泊天的额头摩挲他后颈,碎发交缠,“不,我要贴着它们睡。”
神经病。
辛禾雪咬了咬牙,耳根燥热得发红,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贺泊天终于慢吞吞地把手从辛禾雪睡衣内抽离,手肘撑起,又伏身响亮地亲了辛禾雪耳垂一口,这才从床上爬起。
辛禾雪转过身,柔软的乌发散在枕头上,被他压在底下,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向贺泊天,“你去哪?”
贺泊天背对着他,不自在地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又发情了?
辛禾雪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心,重新翻过身去,没有再理会贺泊天。
经过哨兵的一番折腾转移注意力,辛禾雪却重新感受到了睡意,他半梦半醒间,听见贺泊天开门去往卫生间的声音。
在门轴的两声“吱嘎”之后,辛禾雪的意识被拽入黑暗的睡梦里。
贺泊天去的时候没有开走廊的灯。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午夜里,从黑暗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传出来。
水龙头旋转到极致,冰冷水流因此滚滚冲刷出来,冲到洗手池里疯狂碰撞着池壁,反溅到哨兵的脸上,直到高峻的眉骨和线条分明的面中,都沾满一点一滴的透明水珠。
卫生间只有角落里的那盏壁灯,静静地亮着,倾斜投在地板上的阴影呈现出哨兵高大的人形。
那道成年男性的影子弓着腰,向着洗手池的漏斗排水口,不断抠挖着自己的喉咙。
“啪嗒。”
“啪嗒。”
“啪嗒。”
暗红色的内脏碎末掉进洗手池里,疯狂的水流将它们冲散,冲得更碎,和血腥味一起冲入排水管道之内,一直到不再有任何的肉末从口中呕出,而更多的一根根深绿色藤蔓拥挤着从喉管里涌出来,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无声挥舞着。
漆黑影子直起腰,向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露出模糊不清的微笑。
………
第二天的考察工作还算顺利,他们走过洮巴口的各个地方,画出了这个小渔村的平面图。
一个本地还没有搬迁离开的村民,带他们到一开始打捞起畸变种的海岸边,说话夹杂着当地的土音,介绍道就是半年前在这里打捞起来的。
“乡亲们的吓得要命,哨塔那边立刻叫我们不要出海打渔咧,村里有点钱的就立刻搬走咧,我是半辈子靠海吃海,突然要我背井离乡,重新生活都成问题!”
村民唉声叹气,因为奔波于海上而吹得皱巴巴的苍老脸上,展露出疲惫之态。
离开海岸边的时候,辛禾雪似有所感,下意识地回过头。
那个老村民还站在海边,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已经这般久久地盯紧他不知道有多久了。
辛禾雪头脑里的钝痛又重新席卷而来,海风带来潮水的嗡鸣,他竟然觉得有些尖锐。
贺泊天始终陪在他身旁,“怎么了?”
令人安心的干净草木气息传来,辛禾雪勉强定了定神,“没什么。”
等他再回头看去时,刚刚还站在海边的老村民却不见了,原地只有一座海岸边际线的石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