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196节
宴席散场,他们应该就此分离开来。
通讯器忽然响起。
来电人是燕棘。
或许是因为辛禾雪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归来,对方着急了。
他的指腹刚滑过屏幕的接听键,搁到耳旁,“喂,燕棘?”
突然,在途径此前透气过的阳台时,辛禾雪右手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扯了进去。
帷幕一般的帘子垂落,隔绝了回廊和阳台的空间,这里本来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夜间宴席散场之后就更加不闻人语。
通讯器落到地上。
“卫濯?”
辛禾雪抬起视线,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语气中暗含微微惊讶。
回应他的是一个几乎算得上是莽撞的吻。
仿佛是酝酿了许久风雨欲来之色的阴云天气,一声闷雷,吻就像是暴雨一般兜下来。
唇和唇的挤压研磨,让辛禾雪的唇面泛起殷红。
“等、等等……”
青年唇齿间溢出来的喘息,都好像带着濡湿的水意。
一双窄瘦手腕颤颤地被哨兵拘到头顶,抵在冰冷墙面上,和背后温度反差极大的,是来自身前的热源。
相较于辛禾雪,作为哨兵的卫濯体温更烫,宽阔的肩背将他的身形笼罩在阴影下。
辛禾雪想要挣扎,然而他的双手被拘束到头顶,而两腿之间遭到卫濯的膝盖强势抵入。
他闻到了来自卫濯身上散不开的酒气。
难怪……
辛禾雪垂眸,想到了对方唐突地夺去护卫长的佩剑,耳根不正常的深红,还有当前不理智的行为。
原来是之前帮他挡酒,喝醉了。
他记得卫濯的酒量很差。
亲得快要融化的口腔中,散开丝丝缕缕的腥味。
辛禾雪好不容易错开亲吻,偏过头,脖颈白皙,线条纤秀。
“别这样……你喝醉了……”
卫濯看起来没有寻常醉鬼会有的症状,生硬道:“没有,我没有醉。”
“辛禾雪。”卫濯的声线冷静自持,双目和青年对视,“和他分手吧。”
辛禾雪蹙起眉,佯装不解,“你喝醉了,在说什么胡话?”
哨兵垂首,偏侧过头,含吻他的下颌,那是一个自下而上的姿态。
辛禾雪从来没有听见过卫濯以这样的语气,嗓音又沙又哑地乞求道:“他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够做到,所以,和他分开吧。”
酒气被夜风吹散了,辛禾雪却因此闻到了那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来自卫濯身上。
低沉的一声,“喜欢。”
“喜欢你。”
这一次没有像多年前一样,消失在车水马龙的鸣笛声和酒馆震耳欲聋的乐队表演中。
高大的哨兵凑近那秀致的粉色耳垂,薄唇开开合合地吐字,辛禾雪被他困在怀中,闻言瞳孔讶然地放大了。
卫濯稍稍远离,“可以吗?”
他最近格外的寡言少语,但由于本来的性格,也没有令周围人感到奇怪。
现在,他向辛禾雪展示其中的缘由——
一枚冰冷的舌钉躺在口腔里。
即便是受到过再严苛教育的贵族继承人,卫濯此前见过的各种上流阶层的阴暗面也数不胜数,床笫之间的手段也不乏听闻。
此刻,他就像是没有尊严的公狗一样,使用了那些曾经令他唾弃远离的手段,将道德抛之脑后,去引诱一个向导,他好兄弟的遗孀,他暗恋了很多年的朋友。
“可以吗?我会舔得你……”
“很舒服。”
伴随着话音落地,好像有什么严苛的高墙轰然倒塌了。
卫濯只觉得今夜的月光很亮,他感到肩上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从乞求青年时产生低贱的快感。
他看向辛禾雪的眼尾,那里晕开了水痕和粉色,分外美丽。
卫濯想要亲吻他。
“啪嗒”的一声。
辛禾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来自腰胯间针扣皮带解开的声音。
通讯器屏幕在黑暗地板角落闪着幽绿色的光。
第121章 渴肤(36)
加长的漆黑车辆在夜里行驶着,融雪之后留下的浅色污水在车轮地下溅起水滴,一小汪水潭要在车辆行驶过许久之后才能恢复平静。
路灯斑驳的光影化成星星点点,急速倒退的景象从车窗掠过。
驾驶座的男性额头沁汗,视线专注地望着凌晨寂寥的道路,半点也不敢乱看。
车内前后排完全私密隔断,他抬起视线望向车内后视镜,也只能看见深色的隔屏。
然而即使如此,还是能够听到从后排传来的暧昧声响,隔着一层,朦朦胧胧,却正因如此,那点细微的轻吟更加令人心荡神摇。
卫家司机的脸色愈发尴尬,甚至透露着不安。
该怎么和卫家大少爷卫冼解释,自己听从安排送二少回家,结果二少却横抱着一个向导上了车?
当时看见高大的哨兵从黑暗中强硬地抱着青年走出来,司机没看清楚面孔,差点报警,结果走近了才发觉是自己家的二少爷,卫濯径直上了车,声线平直地说了一个地址。
那个别墅区住的都是些高级哨兵和向导,司机猜测那是卫濯怀中青年的家的所在。
来自车厢后排的,一声含着痛意的闷哼响起,仿佛小猫隐忍的呜咽。
又像是连骨头缝都会往外流淌出甜腻的蜜水。
很难形容,听得人浑身窜电,头皮发麻,直接产生了一身鸡皮疙瘩。
司机整个人一抖,因为手心冒出的汗太多,把握方向盘的手都差点打滑。
他从来没听过二少交了男朋友,况且,司机一开始就觉得二少怀中的青年眼熟,刚刚仔细一想,脑海中灵光一现,对方不正是之前出现在荧幕上的向导少将吗?!
这样一想,联系起贺泊天、辛禾雪和卫濯三人的关系,司机的热汗直淌。
担心二少做得太过火,强取豪夺一场,最终获得哨向法庭传票。
司机弱声提醒:“二少……”
后方传来卫濯冷淡却沙哑的声音,“没事,开你的车。”
司机的手一颤,“……是。”
隔层好似又升起了一面,加强了之后彻底隔绝了前后排之间的声音。
………
后排的景象却不像是外人想象的那般。
医药箱打开着,放在一旁。
淡蓝色的静脉纹理像是花枝蔓延在脚背上,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美丽,但能够让人清晰地认知到这是属于一位男性的脚。
卫濯小心地握起,尽量不触碰到伤处。
好在车载冰箱内备有冰袋,他将冰袋敷在辛禾雪崴伤的脚踝处。
几乎是在冰块镇压上来的同时,辛禾雪难以控制地从喉咙间溢出了痛呼,最终压抑成了闷闷的吭声。
卫濯在不移动对方脚踝的前提下,左右端详看了看,“很疼?”
辛禾雪垂着眼睫,颤了颤,“……嗯。”
说起来有点尴尬,他只是不想让酒后发疯的卫濯□□他而已。
结果在推开对方,逃开的时候崴了一下脚。
一下子把卫濯吓得酒醒了。
如今的两个人,坐在后排车厢内,各自无言。
空气在他们当中静默地流通着。
由卫濯的大手托着的脚腕,底下那一面是温热的,侧方让冰袋紧紧贴着,又是彻骨的寒冷,辛禾雪瑟缩了一下。
他的肤肉细腻,越发陷入卫濯的掌心中,躲避的退意一做出,结果就被卫濯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跟腱提醒。
哨兵的语气沉下去,眉宇像是解不开的绳结锁在一起,“别动,冰块消肿。”
辛禾雪的肌肤太细,身体底子也太差,其实当时没有崴得多严重,但是现在就有点要高高肿起来的态势,卫濯用冰敷和气雾剂处理之后,情况看上去又稍微好些了。
辛禾雪抿了一下唇,“谢谢。”
“我之前说的,都是认真的。”卫濯低着视线,没有让辛禾雪看清楚他眼底浮动的情绪,“不是开玩笑。”
卫濯的虐心值早就在他和燕棘在一起之后,已经涨到了七十。
辛禾雪好似有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凝结在冰袋外层的水汽全部化成了水珠,滴答滴答地坠落在座位的皮革表面上,在车内灯光下细碎地闪着。
“抱歉,好像把你的车弄脏了。”
他看向翻开的医药箱,盖子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也倾倒出来,七零八落地搁置着。
卫濯无法忍受青年像是有意逃避的态度,他直言不讳,再没有遮掩,“和燕棘分开吧,不论是精神疏导还是别的事情,他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够,至少会比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