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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96节

  渡之心神大震。
  他迟钝地意识到。
  按照辛禾雪的说法,那他往后都不能够再和辛禾雪亲近了。
  那股形容不上来的酸涩鼓胀的感觉,重新又从心头涌起来,渡之头脑混沌地快步回到家中。
  这时候已经是入夜了,屋檐边的柳梢头挑起一盘橘红色的圆月。
  渡之头脑发昏,甚至没有留意到兄长的房中仍旧安静,传言中醒来的兄长,分明依然昏迷在病榻之上。
  他只顾冲入辛禾雪所在的侧卧房。
  青年好似是刚兰汤新浴出来,懒卧美人榻,披拂身后的发丝湿润了薄衫,洇出细细脊柱线条。
  轻衫遮白玉,衣襟尚未完全拢好才半敞着锁骨。
  锁骨窝儿里还盈着一汪水色似的。
  辛禾雪回首,微微一顿,“渡之?”
  他只是放了个假消息,却未曾想到渡之的反应会这么大。
  渡之上前,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兄长横刀夺爱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替兄长接亲行礼的小叔子。
  “周山恒亲你了吗?”
  “他爱你?”
  他的提问一字一顿,好似是想要知道答案,又不是那么期待得到回答,态度十分矛盾。
  辛禾雪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他一眼,薄薄鼻翼翕动,敏锐地闻到了来者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渡之诚实地点头,“鹿鸣宴,喝了两杯。”
  辛禾雪有点儿嫌弃酒味。
  不过因为是桂花酿,所以目前还不算难闻。
  渡之将辛禾雪抱起来,放到床铺上,又拿来布巾为他轻轻擦拭湿润的青丝,“所以周山恒爱你吗?他可以亲你?”
  辛禾雪搪塞他,“当然,你的兄长和我是夫妻。”
  渡之好像捉住了逻辑漏洞,“所以,夫妻之间是相爱的,可以亲吻。那既然我们已经亲吻了多次,我们之间是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坏了。
  还真让这笨和尚学到了。
  辛禾雪本来前后的话都是糊弄渡之的。
  这是渡之的梦境,真正能够破梦的,只有渡之自己。
  只要达到了渡之心中所想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梦醒了。
  辛禾雪能从梦境的周围人的象征与映射,推断出渡之的潜意识所想。
  读书人对应的出家人,纲常伦理对应着清规戒律,渡之真正想要的,是获得爱人的能力。
  辛禾雪猜测,对方或许真的和寻常凡人不同,这个不同不在于渡之的修行,而是对方过于淡漠无波澜的的情感。
  或许是有什么秘法,可以自幼剥离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不过,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夫妻之实……”辛禾雪淡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夫妻之间能做的远比你知道的要更多。”
  他的双手绕后,搭在渡之脖子后方十指相扣,微微偏一偏头,“想亲吗?”
  沐浴之后,那由肌肤深处泛起的冷香愈加缠绵。
  不知道是否是酒意上头,渡之的脑袋昏沉,无法忽略额际的隐隐抽痛。
  窗外那轮橘红色的月亮愈加明晰,月晕扩大,银色月光透过高而薄的云层,照入房中。
  渡之动作轻而缓地,准确无误地吻上辛禾雪的唇。
  他起初是含蓄地轻吻,可是意识在沉沦之后变得格外混沌,逐渐变为画圈似的舔吻,之后更像是狼吞虎咽的上下左右翻旋吞噬,凹凸分明的喉结发紧,肉眼可见地上下滚了滚。
  辛禾雪后仰的趋势一开始被渡之扣着后脑的动作被迫停止住了,如今这力道却缓缓松开,辛禾雪被放倒在堆叠的被衾当中,身躯下陷些许。
  薄薄的里衣很轻易地一挑就散开,入目只有未曾见光的大片雪白和两点樱粉色。
  渡之的唇擦着磨过唇角,再一路从下颌与锁骨向下,沿途经过的肌肤都浮出浅浅的粉。
  “嗯……”
  辛禾雪埋进渡之发丝当中的手指微微蜷着一般屈起来。
  这个动作却像是鼓励人做出更加出格举动的信号。
  白色亵裤轻薄,能够轻易地从脚踝一扯而下,剥离而去,轻飘飘落在地面上。
  辛禾雪的手松了开来。
  乌泱泱的脑袋拱在青年洁白紧实的大腿之间。
  花了不少功夫,灵活柔韧的舌才终于抵进深处。
  “呃……!”
  气声短促而压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
  辛禾雪抓不住渡之的头发,屈起的手指指节被自己咬住,乌黑睫毛黏湿成一小簇一小簇,雪白的肌体宛如羊奶一般融融流淌着。
  他的一双长腿搭在渡之的肩头上,连腿根的肉都在细微幅度地抖颤,因为过度的刺激,脚趾不受控制地泛粉并且蜷缩起来。
  辛禾雪右边的脚腕上还环着晴水绿的两根细玉镯,颤动的时候叮叮当当作响。
  愉悦的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涌出,静谧地滑落,辛禾雪望向窗外越来越大的圆月月晕,双目微眯起来。
  长腿慢慢地收紧,绞住了渡之的脖子。
  他双腿与腰身一用力,瞬息间,玉镯泠泠轻响,天旋地转之后,上下颠倒。
  辛禾雪骑坐在渡之胸膛上,双手毫不留情地掐住男人的脖颈,他像是一条美人蛇,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你是谁?”
  那个笨驴在没有人引导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关窍入口。
  男人仰躺着,忽而一咧唇笑起来。
  剑眉凤目不再像从前的渡之那样的平静而无情,反而充斥了恶意满满的邪气。
  血红吞噬了眼中的黑色。
  恨真从下向上看着骑坐他的青年。
  看见青年淡漠而戒备的双眼,流畅漂亮的下颌线,和衣衫敞露的单薄胸膛。
  胸膛上那软红的一点尖尖,方才被他咬着叼起来过,还留着齿痕。
  恨真幽幽道:“阿雪,你的水流到我心口了。”
  因为刚才的活动,唇边还残余水迹,恨真像是渴极了,口干舌燥地舔过唇,“是甜的。”
  辛禾雪脑中绷紧的弦瞬间崩断了,他掐着对方脖子的双手甚至用力到颤抖。
  咬牙切齿地警告:“死变态,闭嘴。”
  第60章 失忆(15)
  恨真被他用力地掐着脖子,因为缺氧导致了人体的自然反应出来脸色隐隐发紫。
  但他仍旧眼中意兴盎然,仿佛临近生死关头的人并非自己。
  他仰躺着,甚至还有心情臆想,青年掐住他脖子的手如今看一定很好看。
  辛禾雪的一双手是白皙分明的类型,指节修长细瘦,但不至于过分骨感,肌肤碰上去温凉柔软。
  淡蓝色的血管脉络盘踞在冷山雪一般的白肤上,仿佛是冬夜里枝枝叉叉的梅树枝,蔓延到圆润的指甲盖上,浅粉色泽如同树梢头的十朵梅花。
  如果过分用力的话,缺乏月牙儿的指甲盖边缘一定会泛白,让本就缺乏血色的一双手,宛如半透明一般,易碎易折。
  好想被这样的辛禾雪抬手赏一巴掌。
  恨真用舌尖抵了抵侧方的牙。
  但他很快意识到由于这不是他的身体,原本尖锐的一排鲛鲨牙如今是平整的人类牙齿。
  恨真眸中的血色浓厚。
  恨真,这个名讳世人并不熟悉。
  但如果抓来一个京城人,同他问起大澄朝嘉吉年间发生的郭府惨案,那京城人必定会神色惶惶地提及“血锦鲤”一词。
  京城中一名郭姓富商听信江湖骗子的谗言,听闻那道士说用童男童女的血肉喂养鲤鱼,所得的血锦鲤,吃了能够延年益寿,强健体魄,甚至于长生不老。
  恨真首次产生灵识,就是在郭府的血池里。
  到处都是孩童的哀嚎,嘶鸣,哭泣,鲜血从瘫倒在地上的孩童脖颈处汩汩流出,浸染了池水,越发浓重的血色。
  血腥味喷涌冲天,不断的有断臂残肢被仆人丢入池子里,甚至有的时候,是没有彻底断气的整个孩童。
  那是它们的食物。
  起初,同在一个池子里的,除去恨真,还有其余二十九条锦鲤。
  后来这二十九条也葬身在恨真的鱼腹。
  他是从血池里厮杀出来的。
  只有炼成了的血锦鲤,才能离开血池。
  恨真从产生灵识开始,他混沌的脑海中只有“厮杀”这一个念头,血肉喂养让他的黑鳞片化作血鳞片,为了撕咬那些不知道是食物还是被称为“同伴”的东西,口腔长出了双排的鲛鲨牙,锋利森寒。
  到了这一步,食人血锦鲤就已经炼成,他彻底与原初的锦鲤一族区别开。
  在管理鱼池的仆人兴高采烈地去呈着血锦鲤,去禀告郭老爷时,恨真第一次听懂了人族的语言,郭老爷道:“杀了它,今日的晚餐上桌吧。”
  恨真混沌的头脑中,除去“厮杀”,产生了第二个念头,“生存”。
  养虎自啮,养虺成蛇,养蛊则反噬,那么饲养血锦鲤,也将付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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