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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当乘务员 第61节

  他说完,还隐晦的扫了眼崔树刚。
  万一崔树刚的东西被翻出来,这家伙绝对不可能给他们保密。
  等过了这段风声,这崔家,也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说:
  我妈来了这四个字,不止是我妈来了啊!
  我妈来了,也代表我爸来了,我妹妹妹夫来了,我那个大外甥也来了!
  我就跟个工具人似的,被指挥的手忙脚乱,压根没空码字!
  我妈回北京了,我才得空,多写了点儿。
  呜呜呜,心累。
  第64章 遛弯
  何玉声不知道,有一张大网正在以崔家为中心,缓缓地张开,安静的等待着那些撞到网上的家伙。
  席于飞关心不到层面那么高的地方,他只觉得这三天没做什么,一睁眼就又要上班了。
  凌晨从被窝钻出来,顶着寒风去上班,真的十分考验人。
  云霞把之前崔家的自行车搬过来了一辆,崔家有三辆自行车,放在这边一辆,席家两辆。
  云霞平时上班需要骑,毕竟席家离纺织厂有一段距离。另一辆就便宜了席老三,他也成了有车一族了。
  席于飞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后车筐离放着两个大行李包,他则紧紧抱着云穆清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围脖里面。
  真的是太冷了。
  有了自行车,去车站就方便了许多。到了地方只需要把车存进车棚里,自然有人帮忙看着。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困顿的表情,就连侯长青也忍不住打呵欠,“成了,赶紧上车收拾,忙起来就不困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上了车,该检修的检修,烧水的烧水,整理食材的,打扫车厢的。
  席于飞脱掉了棉大衣和里面的薄棉袄,然后把制服套在身上。他现在无比想念羽绒服,三四斤的羽绒服就会很暖和,比这种恨不得十来斤的“大棉被”强多了。
  不过等乘客上了车,原本寒冷的车厢温度顿时就升了起来。
  估计是因为太冷了,乘客们都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有座位的坐在座位上打瞌睡,没座位的找个犄角旮旯铺张报纸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席于飞张罗了一圈,然后抱着放了热水的大茶缸子,溜达到云穆清的休息室。
  两个人挤着坐还暖和,更重要的是还能轮流打个瞌睡。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天气一冷,只要在稍微暖和的地方,就开始犯困。
  火车吭哧吭哧的走着,车窗外都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平原丘陵,几乎一点儿绿色都看不到。这个时候跑南方的同事最舒服了,南方没有那么的冷,还有新鲜蔬菜吃。
  不像北方,餐桌上已经是白菜萝卜土豆子的天下了。
  想吃点儿新鲜的,要么就是干菜,要么就是自己发的豆芽子。
  席于飞市场里的新鲜蔬菜都不好往外拿,太显眼了,供销社都买不到,他都没办法解释出处。
  之前三姐夫送来一筐冻橘子,冻橘子里面都是冰碴,吃起来有一点儿苦味。但这已经都是京城孩子们冬天里最美味的水果了。
  柿子和冻梨在京城都很难看到,石榴到也是有,可惜供销社没有,那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在冬天吃得到的。
  席于飞不想吃冻橘子,他要想办法“偷渡”一些市场的水果出来。
  要不,就以他张姨的名义?
  毕竟南方的亲戚就这么一个……
  远在沪市的张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沪市也冷,湿冷湿冷的,下了三天冬雨了,手脚都给冻出冻疮来。
  不过今年他们家干菜储备还算不错,席于飞把那个小院子交给他们照看,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入冬之前全部挂起来晒干了。
  院子里的那个厨房也被张姨他男人弄了几个木箱子的土,每天用草帘子盖着,里面种了点儿韭菜。
  如果这是在大杂院,就他家那两间小破屋,压根放不下土箱子。
  更别说还能储备这么多干菜,那个小院子给他们省了不少钱。
  张姨开始盘算等年前给席于飞寄点儿什么特产。贵重的他们也买不起,买得起也弄不到,要不干脆寄点儿梅干菜吧,反正都是自己晒的,也不花钱。
  但是北方一准没有这种好东西!
  火车吭哧吭哧的跑了三天,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到了终点站。
  这次吕百城没有来接,下了车席于飞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衣服,去锅炉房那边洗澡了。
  洗完澡,难得一宿舍的人都在。席于飞困得不行,饭都懒得吃,直接钻被窝睡大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房间里只剩下云穆清一个人,问就是其他人去打牌了。
  这种穷地方没什么土特产,一群小伙子老爷们没事做,天寒地冻也没办法出去溜达,干脆找个屋凑在一起打个扑克,消磨时间。
  席于飞不喜欢打扑克,他喜欢打麻将。只是现在麻将这种东西是被禁止的,其实扑克也不能随便玩,只是这里没人管而已。
  招待所食堂的午餐是羊汤和饼子,炒菜都变少了。蔬菜也是老三样,白菜萝卜土豆。
  席于飞喝了两碗羊汤,里面的羊肉少的可怜。不过喝完了浑身暖洋洋的,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他有些坐不住,干脆拉上云穆清到周围转悠转悠。
  车站周围有好几个村子,因为现在的货车和客运车是不分地方的,拉客人也拉货,最多的就是煤炭。
  沿着铁轨溜达,能看见不少小孩子背着背篓,在铁路边上捡掉落下来的煤渣。
  “我小时候,”席于飞道:“几个哥哥带着我也去捡煤渣,遇到好时候,能捡几十斤煤渣呢!我记得有一次,还在铁路边上捡了半筐苹果,苹果都坏了不少,还冻了。但我们都可开心了,捡回去把坏的地方切掉,吃起来又凉又甜。”
  其实这个年代的苹果基本都是国光,个头小,长得外皮粗糙,口感酸甜。比不上后来的红富士汁水多,也比不上王林苹果口感甜蜜。
  但在这个年代的人记忆中,国光就是最好吃的苹果了。
  席于飞还记得自己后来吃过一种苹果,绿色的,又香又甜,带着一种淡淡的香蕉的香气。但后来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苹果,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绝种了。
  云穆清就默默地听着,踩着脚下的冻土,咯吱咯吱的响。
  他小时候没有吃过坏掉的冻苹果,家里条件好,苹果也都是好的。而且他还只吃那筐苹果里面挑出来最好最大最红的。
  冻苹果,是什么滋味呢?
  “你小时候会玩什么?”席于飞问他。
  云穆清努力的想了想,无奈探口气道:“我小时候就是喜欢看书,偶尔会被梅雨拉出去玩,但每次都会哭着回家。梅雨带头欺负我,可是他又喜欢吃我妈做的糖饼,就总是来,那时候我可烦他了。”
  席于飞听完嘎嘎大笑,“看不出来啊,大师兄这么调皮呢。”
  云穆清用力点了点头,“别看他现在很稳重的样子,但他小时候特别邋遢,棉袄袖子上一层大鼻涕,都反光。头发也都擀毡了,脸上冻的青一块紫一块好多皴。我不喜欢跟他们玩,但我妈觉得我岁数小,不能天天在家里,容易变呆。”
  席于飞哈哈大笑,他脑补了那个小小的玉雕一样的小少爷不情愿的跟梅雨他们一起玩,然后被蹭脏了衣服,哭着回家的样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没有这些事,你也不会当兵的话,会做什么呢?”席于飞问。
  云穆清歪着头,看向远处苍茫的天际线,“会去机械厂上班吧?其实我挺喜欢摆弄那些东西,家里的收音机都被我拆过好多次了,我爸的手表也被我拆过,第一次装有几个齿轮没装上去。结果我爸把表带走了,用的时候才发现压根不走针。后来他手把手教我怎么组装,就再也没有落下过了。”
  席于飞笑得不行,“如果是我把我爸的表拆了,就算我是家里的大宝子估计也得挨顿打。”
  手表可算是贵重物件了,如果他拆了组装不上,那就是闯了大祸。毕竟修一次表也不少钱呢。
  “自行车我也拆过。”云穆清的表情生动起来,“我还会用电焊枪,曾经想着把家里两辆自行车组装出个三轮车来。但是我爸不让,说那样就会有个人没车骑。我就琢磨着用车床自己车架子,不过还没等弄好,家里就出事了……”
  如果不出事,估计他能自己手搓出好几辆三轮车了吧?
  “那你应该去军工厂上班。”席于飞道:“你挺有本事的。”
  云穆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首长帮忙联系过,但我家这个情况,军工厂不可能会要的。”
  军工厂的工人也是需要政审的,家里有“黑五类”,人家怎么可能会放心?
  “那等你家平反了,你会去军工厂吗?”席于飞问。
  云穆清的目光落在席于飞身上,他抬手把面前的人帽子上不知道哪里蹭的干草叶子摘下来,“不去,在车上挺有意思的,主要是跟你一起上班很开心。”
  “嘿嘿,”席于飞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走了,我多寂寞啊。”
  捡煤渣的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对于他们来说,大冬天来这里捡煤渣不是什么苦差事,而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若是再捡点儿废铁什么的带回去,还能卖钱买两块糖吃呢。
  “狗子狗子!”有个小孩大喊,“嫩个磨蹭,快点儿,要不额就走了。”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用力背着半满的背篓,脸蛋子蹭的黢黑,“等等额,等等额!”
  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呼吸粗重,嘴唇都干裂了。
  “小朋友,”席于飞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个窝头,“你这是饿了吧?”
  那小孩警惕的抬头看着他,再看看窝头,伸手抓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黑乎乎的小手把窝头都捏的黢黑,但无人在意。
  “干甚呢?”之前那个小孩跑过来,看见狗子手里的窝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咋会有窝头吃呢?”
  “没有啦,就一个,看他走不动道了给他吃。”席于飞拍了拍手,“你们俩附近村儿的?狗子好像生病了。”
  “没,没有!”狗子被窝头噎的直伸脖子,“么事。”
  云穆清上去摸了摸狗子的额头,“发烧了,得去看病。”
  “额没事,额么钱看病!”狗子把剩下的小半块窝头递给另一个孩子,“哥,嫩吃。”
  “发烧了啊?”那小孩一边啃窝头一边道:“抓把草煮一碗喝就好啦,走,回家去。”
  两个孩子手拉手的往家里赶,只不过没走多远,狗子就吧唧摔倒在地,筐里的煤渣滚得到处都是。
  “狗子,狗子嫩不要死啊!”另一个孩子吓坏了。
  作者有话说:
  睏,没睡好,睡觉去!
  第65章 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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