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狠辣前夫的寡妇邻居后 第130节
这金丝甲胄穿在中衣外,外袍内。
姜云筝上身大小正合适,她脱下甲胄,一身白色中衣,站在光下俏生生的。
祁昀慎身量极高,身影几乎能全然盖住姜云筝的影子。
四年兜兜转转,老天最终还是如了祁昀慎的愿。
祁昀慎修长手指穿过姜云筝长发,温声道:“早些睡,明日出发。”
姜云筝:“知道了。”
一夜过去。
四个小公子走出宋府厨房那边的小门,走过小巷子,登上提前安排好的马车。
四人身形都偏瘦,是偏扁平的身形,装扮成年轻小公子看着不出戏。
雾色里,祁昀慎一身玄衣驾马立在车边,祁安驾马在一旁,青影驾着马车。
祁昀慎往这边看了眼。
谢绚对祁昀慎的好感在地牢里那几日全部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一见到祁昀慎,就往姜云筝背后躲。
姜云筝:“……”
姜云筝把她揪出来,“你一路只要不搞么蛾子,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谢绚:“哦。”
上了马车,在天还未彻底亮之前,
一行人暗中快速离京。
前日大军离京,按照日行速度,如今差不多在距离京城五百里外。
祁昀慎、姜云筝等人赶上大军要在三日后左右。
马车里,谢绚因为之前的麻药药效未彻底消除,几乎都在昏睡,侯月抱着剑窝着看小人书,墨枝和青影换着驾马,偶尔跳到马车上趴着。
姜云筝偶尔出去和青影、墨枝说话,顺便看看城外风光。
离京走了差不多半天后,姜云筝心口处突然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意。
姜云筝用袖子挡住把了把脉,脉象没有异常。
祁昀慎侧过头,“怎么了?”
姜云筝笑了下,“看我暗器还在不?”
等到好一会后,心口处的痛感才消下去。
姜云筝渐渐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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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暗卫带着消息回了谢家小院。
谢擎还在书房里,他桌上写满了与徐璟秧、姜云筝有关的人名。
那暗卫低声:“公子,属下的人跟踪祁家的暗卫一段时间,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底下的人跟错了好几回,最后才打听到消息,那些暗卫是进了蜀地深处,像是要去雪山。”
谢擎转身,身后是大梁地图,他目光锁在西岭雪山上。
谢擎发问:“祁昀慎中的毒查出来没有?”
那暗卫摇头。
晨竹这时敲门进来。
“公子,咱们的人来消息了,一路跟踪姜云筝和三小姐,果然最后目的是在江南,等到了江南,咱们再想法子救回三小姐。”
谢擎嗯声。
“姜云筝狡猾,万事小心。”
晨竹:“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擎盯着桌上的纸,他拿笔圈出了徐宿源的名字。
徐璟秧啊徐璟秧。
你既不愿意还回鸢儿的身体,那就让你的亲哥哥出马。
谢擎吩咐晨竹几句。
晨竹先是一惊,又立即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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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姜云筝一行人离京的两日后。
大理寺狱大牢里。
徐嘉树浑身是血躺在草堆里,有老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牢房门被打开,有两个狱卒走了进来,拖着如烂泥一般的徐嘉树出了牢狱。
触到阳光,徐嘉树眼泪掉下。
前方还站着数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徐嘉树在一片身影里,看到了徐世禀和徐宿源。
徐嘉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后背猛地被狱卒踢了一脚摔倒地上,想说话的话又被打回了肚子里,没力气再吐露。
他想告诉大哥……他找到妹妹了。
第164章 徐世禀被五马分尸,徐家兄弟流放;余氏得知徐璟秧还活着
徐家人排着队等候被押到午门外。
短短几日内,徐世禀仿佛苍老二十岁,他一身囚衣被羽林军押到午门外,四肢和头部很快被绑上绳子,而绳索的另一端连通着马匹。
午门外来观礼的老百姓不少。
五马分尸的刑罚虽残酷,可抵不住百姓们对贪官污吏的深恶痛绝,一个个想看又不敢看,手指半遮着眼睛。
等到监斩官一声令下时,五只马儿开始蹬着马蹄嘶鸣。
徐世禀绝望地闭上眼睛。
马蹄声突然响起,那白色的囚衣宛如轻飘飘的一张红纸在空中升起一段距离又落下。
空中满是血腥味。
有老百姓尖叫出声,直接晕了过去。
不远处的巷子口正停着一辆马车。
余氏坐在马车里,马蹄声响起的刹那,她闭上了双眼,手中的佛珠骤然断裂开。
一道尖锐的叫声传来,余氏隔着很远的距离似乎都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等到佛珠掉落的嗒嗒声停息时,余氏睁开眼,一行眼泪顺着眼角纹路流下。
她荒诞的前半生结束了。
璟秧,徐世禀死了,你看到了吗?
徐家众人目睹徐世禀被五马分尸的整个过程,有的呆滞,有的恐惧,场面极其混乱。
紧接着,女眷们被官兵赶去教坊司,哭喊尖叫声不堪入耳,队伍经过余氏马车,余氏掀开帘子看到了哭的最厉害的是徐家族中的一个年轻姑娘。
那年轻姑娘恍然间看到余氏的脸,喊道:“大伯母你救救我啊,我不想去教坊司。”
余氏无动于衷。
那姑娘喊了很久都没能得到余氏的回复,反倒自己被官兵踢了一脚。
那姑娘瞪着余氏最后大喊,“你以为你就能逃脱了么?你享受了徐家的繁华,也要担着徐家的罪孽,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
那姑娘一说完,就被一旁的老百姓丢了一个臭鸡蛋。
余氏颤着手放下帘子。
这还没停,从前为之熟悉的徐家男儿们一个个被压着来到午门前,刽子手们一刀砍下,十个脑袋咕噜噜滚了下来,这些尸首很快被拖下去,又押上来了另外十人……
在行刑过程中,另外还有二人被拖了上来。
徐宿源与徐嘉树被按在长条凳上,实打实的三十大板富有节奏地落下。
沉闷的拍打声压在余氏心头上。
受不了血腥场面的老百姓纷纷散去。
徐宿源兄弟二人,咬紧了牙一声不吭,身下血淋淋一片,二人身上本就有伤,三十大板下去只留了最后一口喘气儿。
二人被打后,扣上方枷,脚被拷上铁锁,官兵前后押着兄弟二人往前走。
深秋日暖,风里还是带着凉意。
从离开午门到出城门,二人身上挂满了菜叶子和鸡蛋壳,浑身血淋淋的。
余氏的马车悄悄跟在后面。
待到出了京郊一段距离,余氏拦下了一列队伍。
有钱能使鬼推磨,余氏给兄弟二人送上药物和衣食。
兄弟俩看着余氏,面容一震。
徐宿源苦笑:“娘,你怎么来了?”
余氏泣不成声,“你们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璟秧没了,我连你们都没能护住。”
徐宿源摇头:“好在娘早日离开了徐家。”
徐嘉树看着余氏,“娘,徐家……和我们罪孽深重。”
徐嘉树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那日庙中的璟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