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个男人。
  长着一张很中性的脸。
  下巴很尖,头发长长的,留到肩膀上,内眼线勾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步步逼近,“今天天气不错吧。”
  林简被他自来熟的模样弄得摸不着头脑,反应慢了些。
  那人竟然伸出一根手指,勾勾搭搭地点在他的胸口。
  一下一下地转着圈。
  林简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人放大的脸,声音妖冶。
  “可以认识一下吗?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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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猫咪进盘丝洞了哦[眼镜]
  第84章 撞鬼咯
  林简觉得这几天撞鬼了。
  他好像那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只不过唐僧遇见的是女妖精,他遇见的是男妖精。
  短短两天,林简在阿克斯刷新出西装眼镜男、肌肉壮汉、长发阴柔男、文艺忧郁男。
  甚至还有不同人种的外国人来跑来这个犄角嘎达的地方。
  准确无误地堵在他给齐淮知送饭的路上。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在他出现的时候抛出一个蓝色的媚眼,用非常有嚼劲的中文说着。
  “可爱的baby,我可以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林简拒绝,并且落荒而逃。
  但状态愈演愈烈。
  不光在外面,回到院子林简的心里也毛毛的,发着堵,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
  可是每每一回头,身后除了风沙卷过的砂砾,什么都没有。
  他想找齐淮知。
  但好巧不巧剧组的围读开始了,齐淮知变得很忙。
  早上天没亮就要到队伍里上工,中午直接去剧组里进行围读,中午饭都是剧组包餐。
  直到到深夜他睡着后才回来。
  而且齐淮知为了找感觉,出去都不会带手机。
  林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他多晚才回来。
  好像一夜之间,他和齐淮知就被隔开了。
  到了夜幕落下,阿嬷的房间关了灯,林简抱着腿,窝在床上,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只觉得外边有人在看他。
  实在熬不住,关了灯,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那股子窥探才消失。
  睡着之前只剩下一个念头。
  明天中午他必须要去找齐淮知。
  但这一个念头也没能成功。
  剧组围读的小房子是镇上唯一一处活动中心,有一个三米高的大围栏,围栏外甚至还拉了一圈警戒线。
  林简刚刚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诶,不能进去。”一个穿着绿芒剧组文化衫的男人拦住了他。
  林简自报家门,“我是齐淮知的助理,进去给他送饭。”
  “齐老师的助理?”那个男人嘴里还嚼着槟榔,眼珠一转,“林简?”
  没等林简点头,他就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举起,放在林简的前方,比对着什么。
  林简那股子不适感又涌上来了。
  为什么突然之间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好像很多人都在找他。
  听到他,看见他的第一面,就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
  那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移。
  林简浑身紧绷,撑着,站在原地没动,“对,我有工作证,可以给你看。”
  “不用了。”那人坐了回去,“围读改稿期间,不能随便进人。”
  林简将工作证放回去,“那可以麻烦你将饭送进去吗?”
  盒子里面有他写的小纸条。
  那人嚼着槟榔,嗤笑一声,“饭?”
  旁边开来一辆皮卡,从上面下来了四个抬着保温箱的人。
  他立即站起来,满脸堆笑,“王哥,哎呦,今天这饭就送到了?”
  被称作王哥的人很黑,像个瘦猴,“嗯”了声,拍拍箱子,朝他招招手。
  那人立刻小跑过去,两个人凑到角落里。
  王哥说话前,还神神秘秘地看了眼林简,然后又往里面走了点,似乎不想让他听到。
  林简又没听墙角的习惯,垂眼避开。
  那两人做出说悄悄话的势头,音量却一点也不小。
  隐隐约约传出一些。
  “记住了,左边那六盒是送给齐老师的。”
  “哎呦,又是宋姐给齐老师点的爱心餐。”
  “那当然。”王哥神秘秘笑笑,背着手走了。
  林简眉头一跳,神经一下敏感起来。
  宋?
  哪个宋?
  他想跟上去,被一棍子拦在外面。
  “诶诶诶,走走走,剧组怎么会少了齐老师的饭,你这样的残羹冷吃当宝送过来啊。”
  他说着,拉开饭盒拉链,就要打开瞧一瞧,啪嗒一下,手背被狠狠打了一下。
  林简抢回自己的饭盒,“不送就不送,嘴巴真臭,像粪坑!”
  “嘿!怎么说话呢!”那人呸地吐了嘴里的东西,持着棍子要从保安亭下来。
  林简一溜烟,像风似的,拔腿就跑。
  一直跑回阿嬷的院子,才敢停下,撑着墙壁,心扑通扑通地跳。
  莫名其妙的恐慌一点点地在心里蔓延,甚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以至于在晚上,齐淮知提早回来了,他还以为是梦。
  在亲他的时候,条件发射将人推开。
  “怎么了?”男人压着他,汗津津的大臂锁住他酸软的小腹,蹭着林简的脸,“嗯?”
  林简迷迷糊糊的,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今天的妖怪变成了齐哥的样子哦。”
  齐淮知又把他翻了回来,沟壑分明的腹肌压着软乎的小腹,低下头,咬住林简的手,
  像是在咬软乎的年糕。牙齿啃咬,吃得津津有味。
  林简被闹得烦了,软绵绵一巴掌拍到齐淮知的脸上,“走开!”
  齐淮知用下巴的胡茬刮他,“几天没见着面,不认识老公了?”
  这几天早出晚归,被风沙洗礼,他变得越发糙了,脸上的胡茬都冒出了一茬。
  林简被刮得有些刺痛,嫌弃地将他的下巴推开。
  外头突然呼呼吹起一阵风,玻璃窗跟着摇晃。
  噼里啪啦,好大一声响,将林简吓得心猛然一坠,睁开了眼。
  他睡的方向正好能看见窗外的玻璃,外面黑漆漆的一大片,偶尔闪烁着星点飘摇的光。
  在呼啸的风沙中尤为可怖。
  不知道是林简的错觉,还是怎么的,他似乎看见外头院子里一闪而过的人影。
  在风沙滚过的那一刹那,显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阴影。
  林简的汗毛竖起来,喉咙一紧,倏得将脑袋躲回被窝里,缩到了男人的怀里,拼命地拱啊拱,拱啊拱,白瘦的肩胛骨缩到了一起。
  齐淮知被拱得向后倒,“不是说我是妖怪吗?”
  他想摸摸猫儿的头。
  手刚刚抬起,从林简的后背离开,猫儿的喉咙就哼唧一声。
  “不要!”林简惊叫,期期艾艾地翘起皮鼓,贴了上去,“你别走。”
  他的模样有些可怜,突然发起了抖。
  齐淮知一开始还以为林简是在和他玩,直到摸到了他凉飕飕的手,脸色一下变了,“怎么了,吓成这样?”
  他将人扣紧,滚烫的大掌在那一道凹陷的背脊沟壑划过。
  因为连日的劳累,齐淮知的手甚至长出了很多的倒刺,林简的皮肤娇,被他养得吹不见一点风沙。
  被刮得很痛,却不舍得离开。
  林简这几日太累了,被折磨,提心吊胆,几乎要精神衰竭。
  好几日都没有睡好,这一会脑子也不太清醒。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了眼妖怪的脸,又飞快地低下去。
  睫毛扑闪,好声好气地和妖怪打着商量。
  “你要是想吃我,能不能用这张脸吃我。”他说得好可怜。
  齐淮知皱眉,张开嘴,正要说话。
  外面又起了一阵风。
  猫儿瞬间炸了毛,送上去,手伸到背后,抓着齐淮知的手臂,让他搂住自己。
  然后不停地朝前挤,恨不得身上的每一处都紧紧地贴到齐淮知的身上。
  贴到喘不过气来才好。
  林简将脸贴在齐淮知的心口,听着他分明鼓动的心跳,大脑才渐渐清醒过来,抬起手摸了摸。
  是热的。
  热点!
  他的眼睛瞪大,又往下摸了摸,抓住一处热热的地方。
  好大好大,一手握不下,迷迷糊糊地抓紧,想要拉拽,手腕被猛然扣住。
  齐淮知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咬牙切齿,“林简,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林简蹭地从齐淮知的怀抱中抬起眼,“齐哥,真的是你!”
  “我再不回来,你都该认不出我了。”齐淮知拧了他的鼻子,将人拧出小猪的哼叫,大掌蒙住脸,抓着他的脸颊肉。
  林简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挣扎,傻兮兮地瞧着他,大眼睛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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