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林简那只猫竟然还在。
嘴上说着睡觉,却阳奉阴违地在走廊打转。
但他太笨了,不知道电视屏幕早就将他出卖。
齐淮知默不作声盯着。
看着那一双白晃晃的腿一会去厨房摸摸,一会去走廊看看,就是怎么也不愿意回去房间。
还频频回头观察。
齐淮知只当做不知道,冷漠地绷紧下颌线。
拉锯了快十分钟,猫儿垂头丧气。
齐淮知以为他终于要回去睡觉,谁知道林简可怜巴巴地窝到客厅的花瓶后面。
只露出个圆滚毛茸茸的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明明是只坏猫,将主人骗得团团转,反倒做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坏猫。
可偏偏齐淮知还真就吃这一套。
本来就没多硬的心,立刻软了一半。
竟然忍不住地自我检讨。
算了。
自己养的,一次也别太过了。
今天已经吓够了,明天罚他不准听故事也不迟。
齐淮知半秒说服自己,推翻了最开始的决定,果断地扔掉剧本,拿起故事书。
翻开第一页,清了清嗓子,余光注视着屏幕。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花瓶后瞬间冒出个脑袋。
倒影黑乎乎的,可这样也能看清林简那双睁得又圆又大的眼睛。
目光灼灼,像每月十五挂在天空上的玉盘。
亮乎乎的。
终于要给他读故事了吗!
林简期待地缩在花瓶后面,等着他站起来,回房间。
但齐淮知没动,竟然就在沙发上读起来。
林简顿时失望。
可又不敢再跑去,戳戳他,理直气壮地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在他睡着的时候,坐在他旁边,拍着他的背,给他念故事。
他又不是小羊小羊。
林简有些委屈地瘪瘪嘴,一步一步挪回去。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距离远了,齐淮知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回到房间,几乎要断开,只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几个字眼。
齐淮知还在读故事的介绍。
林简不舍地赖在门边,尝试了好几遍,依旧无法听清,灰心丧气地拉着门把手,把门关上。
外边齐淮知读故事的音量突然拔高,感觉像在嗓子里塞了个喇叭一样。
将林简吓了一跳。
干什么?
不是念台词吗?
读这么大声,像诗朗诵一样,他都能听到了。
诶?
林简反应过来,门口能听见了!
他呆住一小会,兴奋起来,跑到床边,像个小木偶似的,端端正正站好,竖着耳朵,聚精会神。
床离门边有一段距离,声音小了一点,但齐淮知的台词很好,咬字清晰。
依然能毫不费力地听清每一句话。
真的能听到!
林简眼睛发亮,兴致冲冲地跑回门口,朝外看了眼。
走廊黑漆漆的,齐淮知的背影远远缩成一个小黑点,只要不回头,就不会发现他在偷听!
林简偷偷摸摸地将门开到最大。
那一点故事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去,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床边。
折腾了这么久,齐淮知总算开始读起故事正文。
“有一只小兔子叫羊毛,他和别的小兔子不一样......”
林简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拱啊拱,将一双眼睛和耳朵露在外面。
睡觉的姿势和刚刚一模一样。
可就是很安心,甚至被子都比刚刚舒服了不少。
哼。
不给他读,他也能听到。
林简满意地在枕头上蹭蹭,歪起嘴角,聚精会神地听着。
齐淮知今天挑的故事有点血腥。
短短一分钟,林简就听到了四五种大灰狼教训小兔子的方法。
揉兔耳朵,咬兔嘴巴,舔兔子的尾巴....
越来越恐怖,最后还要将兔子的裤子扒了!
恶狠狠地用狼爪教训小兔子。
林简听得皱起眉,胆战心惊的,一颗心狠狠吊起来。
但这一天实在太累了,他打了个哈切,没多久就呼噜呼噜的,响起了浅浅的呼吸声。
睡得不安稳,睫毛一颤一颤的,梦里也被大灰狼和小兔子占据。
他变成了那只小兔子,似乎跟着遭受了一遍可怜的蹂躏。
明明在睡觉,却浑身精疲力尽,像回到了体测两千米似的。
到最后气喘吁吁,被可怜兮兮地逼到角落。
大灰狼却还不满足。
狞笑着朝他逼近,将他按在腿上,唰地扒了裤子。
锃!
狼爪亮出尖尖的指甲,直直地对着小兔子缩紧的皮鼓袭去。
破空的声音像哨音。
将林简吓死了,一哆嗦,刷得睁开眼。
“不要!”他呜哇呜哇地大喊,视线聚焦,看见黑漆漆的铁架子。
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梦。
他安心,手背到屁股后面,打算安抚一下被吓坏的皮鼓。
手心摸到了软软的肉。
滑溜溜的。
林简有些奇怪。
又摸了摸,还是光溜溜的。
?
他的裤子呢!
林简眼睛瞪大了,一下子坐起来,直直地撞上一个热烘烘的物体。
“嗷”一声,吃痛,眼冒金星地向后栽。
落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他回头,看见比大灰狼还要吓人的存在。
是齐淮知。
袖口挽起到臂弯,青筋攀延的小臂正扣住他的腰,“梦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小麦色的手臂和他的小腹颜色对比太鲜明了。
林简啪地将他的手打开,很清脆,像个兔子似,唰得缩回去。
齐淮知眼睛眯起,表情冷下去,不善地看着。
“我……”林简缩着脖子,向后挪,“我就随便做了个梦,哪里激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找他的睡裤。
没有。
床上干干净净的,别说睡裤了,连一条内裤都没有。
林简迷糊,要不是齐淮知在虎视眈眈,他甚至要撅着皮鼓去床下找。
他以前睡觉也不脱衣服啊。
奇怪。
林简找不到,只能先扯过被子,遮住自己,怀疑地看向齐淮知,“我裤子呢!”
“洗衣机。”齐淮知言简意赅,也没打算解释一大早上扒了他的裤子,扔进洗衣机的原因。
站起来,从床头拿了一盒东西,又抽出一个透明的指套,戴上。
齐淮知的手指很长,骨节也很大,将指套完完全全地撑满,甚至还露出了一节。
他慢条斯理,又将另外几个也戴上。
林简看着,预感不妙,慌张地咽了口水。
大早上,戴这个干什么!
齐淮知曲指在床头柜上敲了敲,“趴过来。”
林简死命地摇头,反手伸到皮鼓下,紧紧地垫住。
“不要不要,我还想睡觉呢。”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朝齐淮知相反的方向挪。
因为慌乱,被子从小腹滑下去一点,露出了半边的皮鼓,肉都从紧紧捂着的指缝中露出来,像溢出来的桃子肉。
齐淮知深呼吸几下,移开视线,低哑着声线,“想什么呢,擦药。”
“啊?”林简的眼睛冒出问号,疑惑地又后蹭几步。
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模样。
“你放下来,我自己擦。”林简抗拒合作。
齐淮知被气笑了,上前,小臂一抓,攥住林简细细的脚踝。
林简就像风筝似的,被拽到了他跟前。
隔着被子,齐淮知的手狠狠地在圆滚滚的地方拍了一巴掌。
声音恶狠狠的。
“等你皮鼓好了,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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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还阳卧:身体自然平躺,髋关节放松,两脚心相对,脚后跟尽量贴近会阴处,双手放在肚脐眼或自然放在身体两侧。[资料来自网络]
我们齐哥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现在不吃,是为了后面吃得更香![墨镜]但是没关系,糊里糊涂的简宝会自己送上门
第66章 一句话
“那也不……”林简还试图拒绝,齐淮知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白了脸。
“你现在没有权利拒绝我。”
粗糙的大掌并不温柔地摸搓着林简的小/腿,力道很大,更像是惩罚。
狠辣地刮着他的肉。
林简被摸得有些痛。
好不容易睡出来的一点红润又消下去,摇摇欲坠地抿着唇。
像一片挂在半空中的叶子。
他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对齐淮知百依百顺,维持小羊小羊的人设。
将金主哄得高高兴兴,说不定还能早点放他离开。
可林简死死地咬着嘴巴,像头倔驴似,怎么也不肯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