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紧接着她就听到现场的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首更加动感的舞曲,人群疯狂的舞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和香水味。
鼓点躁动,一下下重磅敲击耳膜,像在心脏上疯狂击打。
就连方黎都感到隐隐不适,更不用说几乎不怎么去夜店的傅行洲了。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方黎已经明显感觉出他的异样。
音乐声陡然变大,场内说话压根听不清,全靠嚷。
方黎看到傅行洲动了动唇,可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她提高音量问。
傅行洲再次张口,不过声音再一次被淹没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方黎干脆扭头将耳朵往前贴过去一些,示意他近点说。
下一秒,傅行洲忽然靠近她的耳边,低沉性感的嗓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方黎听清了。
他说:“阿黎,跟我走。”
心头一阵莫名的酥麻,方黎感觉自已的心脏在随着音乐声怦怦狂跳。
杂乱无章,混乱无序。
怔愣间,傅行洲不容分说的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开始往外走,方黎急道:“芊羽还在楼上……”
话音被音乐吞噬。
这句话直到她被傅行洲从野马会所带出来,又塞到副驾,扣好安全带才说完整。
车辆启动,傅行洲瞄一眼斜后视镜中那辆往反方向开走的黑色奔驰,淡道:“她有事先走了。”
第118章 阿黎,闭上眼睛
车子快速行驶。
方黎沉浸在傅行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野马会所的冲击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中,压根不敢说话,更是忘了问他要带自已去哪里。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傅行洲的家里。
小白围着她不停打转,还凑过来闻她身上的味道,汪汪叫个不停。
方黎把它抱起来,雪团子在她怀里仰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她,时不时汪两声,跟骂人似的。
模样有点暴躁,和平时的乖巧模样判若两狗。
她疑惑的问傅行洲:“小白怎么了?”
“它生你的气。”
“啊?”
傅行洲煞有其事道:“他以为你不要他了。”
一句话把方黎说心疼了。
她低下头,脸颊和小白贴贴,满怀歉意道:“我们小白这么乖,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
小白好像听懂了似的,又汪汪,不过比刚才温柔许多,还撒娇似的往方黎怀里拱。
傅行洲默默看了一眼这条绿茶汪,恶趣味的戳了戳它的脸颊,冷酷无情。
“你妈就是不要你了,你再汪也没用。”
小白顿时气的嗷嗷叫,龇牙咧嘴,相当暴躁。
“你干嘛欺负它。”
方黎推开傅行洲作恶的手,连忙安抚小狗,哄道:“别听你爸瞎说,我没有不要你。”
说完才意识不到不对。
什么爸,什么妈?怎么就爸妈了呢?
它一直以小白姐姐自称的,这不合适吧?
瞄一眼傅行洲,他好像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方黎按下纠正他的想法,又抱着小白贴贴了一会儿,然后去餐厅找水喝。
途中被傅行洲叫住,面色不善的提醒她:“先去洗手。”
哦哦,差点忘了,讲卫生懂礼貌,进门先洗手。
方黎放下小白,乖乖去洗手,简单冲洗了一遍,刚把水龙头关上,忽又听见傅行洲在她身后,严厉的提醒:“洗手液。”
方黎从镜中讪讪看了站在背后的他一眼,发现这人正盯着自已的手,面色严肃,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洗手就洗手呗,这么严肃干什么,难不成霸总祖传老洁癖犯了。
她疑惑的看看自已的手,挺干净的,也不脏啊。
不过她是个听话的孩子,乖乖遵照傅老师的指示好好洗手,可洗手液的按压阀不怎么好用,她按了两下都没成功。
正跟洗手液较劲时,傅行洲走了过来,抬手按下一泵洗手液。
方黎呢喃:“我还以为坏了。”
她刚要伸手再挤一下,傅行洲面无表情握住她的手,道:“我挤多了。”
“哦。”方黎愣道,“那你分我一点。”
“嗯。”
方黎以为他会匀一点给自已,手心朝上等着,谁知傅行洲却打开水龙头,将洗手液在自已手中打出泡沫,然后抓住她的手,自然而然的帮她洗了起来。
方黎大脑瞬间不会思考了,人也呆住。
眼睁睁看着傅行洲那双骨节修长,白皙匀称,比自已大了许多的手将自已的手翻来覆去的揉搓清洗。
沐浴液是清爽的薄荷味,香香的。
他的手指在自已指尖穿梭游走,被他碰过的皮肤,滑溜溜的,有种奇异的酥麻感。
方黎脸色渐红,脑袋又开始晕乎乎了。
傅行洲洗的还挺舒服的,就是这人洁癖也太严重了,来来回回把她手洗了三遍才停下,尤其她的左手,都被他搓红了。
不过这种洗法,把方黎洗的更渴了。
洗完后,她一口气跑到餐厅,倒了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又贴贴脸颊和额头,感觉身体才降温。
“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傅行洲倚在水吧台,淡淡开口:“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去看看你。”
方黎顿时被水给噎住了,试探道:“我病了?”
疑问句,很可疑。
她脑中断掉的线忽又接上,意识到这可能是祁言来送饭时给自已找的借口。
于是赶紧改口承认:“对对,我是病了。”
迎上傅行洲看过来的目光,她欲盖弥彰的解释:“我胃有点不舒服,不过休息一会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胃不舒服?”
傅行洲眼睛微微眯起:“祁言说你头疼的厉害,难受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才不来给我送饭。”
完蛋,忘记对台词了,口供不一。
方黎揉太阳穴:“头也有点疼,不过没那么严重,他夸张了。”
不用想也知道,祁言那厮肯定自已添油加醋了。
还未等她把谎圆过去,傅行洲放下手中的水杯:“你今天突然头疼,昨天是腿疼,前天腰疼,大前天肚子疼。”
傅行洲挑眉,故意问:“明天又该哪里疼了?”
方黎绝望的闭闭眼。
祁言这小子,让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他还真挺随便,自已好好一大美女,面色红润气血充足身强体壮,怎么可能跟七老八十老太太似的浑身疼。
还一天一个疼法,天天不重样,当她是玻璃做的,这么脆弱。
方黎心虚到不行,一时没想好作何解释。
正六神无主时,傅行洲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撒谎。”
“我,我……”
方黎想要辩驳,无从开口,因为她确实在撒谎。
傅行洲那双眼睛,好像能看出她穿她一切小心思,方黎被他摄人的眼神盯着,很快败下阵来。
小声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
傅行洲语气无波无澜。
“如果你嫌麻烦,不想给我送饭,可以直说,不用费尽心思找借口,钱不用退,明天就不必让祁言再过来了。”
方黎顿时慌了:“我没嫌麻烦,更没有不想给你送饭。”
“是吗?”傅行洲直白的戳穿她,“可你明明在躲着我。”
看到方黎有些慌乱和歉疚的眼眸,他叹口气。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愿看到我,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小白很喜欢你,这几天你没来,他都不怎么有精神。可以的话,希望你偶尔来能来看看它,不然,它会觉得自已又被抛弃了。”
小白是傅行洲之前在路边捡的一只被丢弃的小奶狗,身体孱弱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方黎被她说的愧疚加倍,连声解释。
“我没有讨厌你,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我更不会抛弃小白,它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傅行洲上前一步,追问道:“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
方黎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神慌乱的像森林中遭遇猛兽的小鹿,可怜兮兮的。
傅行洲让自已冷静下来。
再逼问下去,她该哭了,虽然她哭起来很漂亮,但傅行洲还是不忍心把她弄哭。
当然,床上除外。
“我真的没有讨厌你,我就是,就是……我明天就来给你送饭,我没有嫌麻烦……”
方黎费力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可是语句断断续续无法连贯,她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人正在盯着她的唇,眼神像不见底的水,团团将她包围住。
方黎张了张嘴,可还未发出声音,就被傅行洲吻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倏的眼睛都瞪大了,身体一并僵住,任由傅行洲那熟悉的冷冽气息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