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五条大猫猫可听不得这话:“说不卖无酒精饮料,刚刚先我们一步进来的人难道拿的不是无酒精饮料?”
“我们这里的规定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前面买酒的那个可是未成年人。”
“那不一样,”酒保小哥看了看四周,最终示意五条悟附耳过来,“他是我们酒吧的托,每次来我们都给他姜汁汽水。只有这个是例外,因为他一来就能带动消费。”
第139章 我的弟弟直哉(十四)
要说宇智波启为什么会成为这家酒吧的托,还得从伏黑甚尔说起。
天与咒缚几乎都是属于那种喝不醉的状况,因此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喝酒,但由于昏暗迷离的酒吧氛围正好和艳遇相符——
出入在这里的要么是有钱的女人,最不济都是不会在感情上多做纠缠的女性。
因此伏黑甚尔便顺理成章将其视作勾搭金主的好场所,这么多年以来,钓到的大鱼不计其数,一晚上收到的电话号码不知凡几。
很显然,伏黑甚尔没有办法兼顾所有来向他搭讪的女人,但是金钱这种东西根本不问来处。于是顺手捞上一笔小的办法,自然而然也就应运而生。
他在事先会和酒吧的老板打好招呼,到时候就诱导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尽可能点好酒、利润极高的贵价酒。
每一个晚上伏黑甚尔都会从中抽上好一笔佣金,觉得这活好干,又把自己的堂弟叫出来,偶尔露个面当个僚机。
有人馋甚尔君,有人馋甚尔君的弟弟,有人因为两个人都馋。贪婪的欲望是无穷的,都因此落到甚尔君的手里沦为被狠狠宰杀的冤大头。
宇智波启也就这样成为了各大酒吧的编外人员。
这是近两年才发生的事,在早一点的话,禅院甚尔还勉强算作一个靠谱的男人。那个时候,宇智波启的主要任务是在他妻子面前扮演堂兄的家人。
“你根本不管自己的孩子啊。”
“不是有伏黑在么?”
“虽说有继母,但是父亲的角色也不可缺少。你这样成天不回家,惠恐怕根本记不得你长什么样。”
伏黑甚尔满不在乎地撑着自己的脸,朝着宇智波启笑了一下。灯光朦胧之间,无论是酒杯还是来往人裙子的亮片,都闪烁着迷离的光晕。
他好像有些醉了,不过又根本没醉。
那种拖长了声音的散漫语调是伏黑甚尔的专长,他说:
“所以,你也稍微帮我照看一下惠吧?”
——
宇智波启将三个学生都叫了出去,脱离喧嚣的人群,在顶楼的天台上吹着冷风。
家入硝子原本叼着烟,在烦人老师的目光下最终掐灭,正无精打采地站在三人组的最前面。两个可恶的男同学竟然缩在他身后,试图将唯一的女生当做被集火的掩体。
所以说,能把他们两个当成男人对待的家伙,就简直是笨蛋。
——怎么真的会有人对五条悟和夏油杰抱有恋爱心理啊?她真的是受够了。
“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宇智波启说这话时摁熄了手机屏幕。
“为什么是我们解释啊?明明是启半夜偷偷溜出来去喝酒……”
“第一,大家都是未成年人,所以关于进酒吧这件事扯平了,我不追究。”
宇智波启的目光越过家入硝子,扫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然后再让人谈谈侵犯人隐私的尾随事件,和十点以后不遵守宵禁擅自行动的事件。”
咒术师的学校自然没有普通学校那样严格。
但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半夜出入学校依旧要向班主任打报告,而对教师则完全没有这个限制。
所以也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个家伙怎么说都有理。
……明明是向启的不道德兴师问罪,现如今被兴师问罪的反而成了他们三人。
五条悟怎么想都觉得不爽,于是当即便指责他:“明明是启先不讲道义的,我才说过,无论是去做什么,都会绝不会背着你偷偷干。结果启立马抛下我们,一个人偷偷去找乐子。”
“这真的让人很伤心啊?我们还以为是禅院家的人把你叫了出来,因为白天那家伙的事想要刁难你……”
家入硝子在旁边点点头,显然是在赞赏五条悟的甩锅能力。
“是啊是啊,还以为老师和人私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大美人呢。结果和一个长得像牛郎的男人喝酒,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涩谷。”
“……那是我的堂兄。”
宇智波启为他们对甚尔的形容词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在某些方面实在是敏锐。
沉默了两秒钟,最后还是告诉他们真相:“他偶尔会在晚上把我叫出来,本来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因为承蒙他妻子生前的恩情,所以多数时候我会出来。”
惠的母亲和甚尔同他说的话完全一模一样,‘……能否请你稍微帮我照看一下甚尔呢?’
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强迫意味,也不给人束缚的请求。
如果还活着的话,她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
和宇智波启的母亲很像,当年托孤似的,在临死前将带土抱在怀里给年幼的启看。说‘启作为哥哥,可要保护弟弟哦’,也没有让他立下什么诺言,就很放心地撒手离开人世了。
完全是一个心很大的人嘛。
不过伏黑甚尔几乎没有什么让人操心的地方,或者说,这个人的需要操心之处,普通人根本无法力所能及。
就像是只流浪久了的大黑猫,哪怕没有饲养员,他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禅院甚尔根本不缺钱花,要么去傍富婆,要么去做术师杀手,有钱的时候就买彩票赌马,没钱的时候就流连辗转于女人之间随便对付一段时日。
除了行事逐渐荒唐以外,完全看不出太太死后对他有什么影响,儿子无法离人那段时间将就着做过几天奶爸,然后速速入赘别人给孩子找了个继母。
作为天与咒缚,他是很难死掉的。宇智波启也不用隔三岔五去确认甚尔是否活着,因为这男人会主动给他发短信,问他究竟买哪支队伍胜率较高。
惠的母亲会对他说出那种话。
……恐怕知道他和甚尔并不相熟。
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堂兄弟,但就连对方爱吃什么都不知道,生日的年月日都不知道,在哪里读书、在哪里工作的现状都不知道。
一看就是平常根本没有多少联系的亲戚,只是为了满足她‘想要看看甚尔君亲人’的愿望,而随便抓来凑数的路人。
她或许担心丈夫自那以后,根本没有人说话了吧。
宇智波启和甚尔是同类,但禅院甚尔认为他是个幸运的家伙,受了他人的恩惠,打一开始就不用和禅院扯上关系。
“所以是关于我家里的一点私事。”
“什么啊……原来是这种事。”
五条悟失望地发出一个感叹:“安慰失意潦倒的堂兄,我以为比这还要精彩一点,譬如说一些禁断的恋情什么的。”
“这也不是你们跟着我的理由,”宇智波启说,“禁断没有,恋情也没有,有的只是二十分钟后会赶往这里的一个失意潦倒的辅助监督。山田他对这大晚上还要被叫起来加班恐怕很是怨念。”
提起山田,一张惨白并且带着黑眼圈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的脑海,虽然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枯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五条悟挥挥手打断众人的想象:“老师你不送我们回去吗?”
“明天是周末,我要回世田谷,我家的妹妹这段时间在家已经要闹翻天了。”
别看富江这段时间很乖巧,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她一定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之所以没在电话里宣泄不满,那是因为她知道先抑后扬的效果估计会更好,宇智波启知道此次一行不陪她在商圈里痛买两天,绝对无法轻易解决。
“——老师和妹妹没有住在禅院?”夏油杰检索到了关键词。
“我几乎很少去禅院,禅院家不欢迎我和富江。”
“也对,毕竟是那样的家族啊……”
杰点了点头,偷偷在心里将‘疑似妹妹被当做把柄’这一项划掉。
“先前我和悟那样莽撞,多少有些担心启老师在禅院家的待遇受到影响。”
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是悟的豪门恩怨电视剧看多了。
“是指先前为我出气吗?虽然我不讨厌直哉,但还是谢谢你们,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等等、你不讨厌直哉?”
被感谢的时候,五条悟的神色和缓了点,但是听到‘不讨厌直哉’这几个字后,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只剩下某种欲言又止的古怪。
“老师竟然不讨厌直哉,他是不是有点太滥好人了?”
“我不觉得那种烂好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所以果然是环境原因吧,因为习惯了那种存在,所以觉得习以为常还不赖,就那个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