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他的眼睛,却出现在了根部最阴暗的实验室里,与无数被掠夺的眼睛一起,成为木叶最黑暗的秘密。
“这就是......木叶的黑暗面吗?”
祖父,也是木叶的黑暗吗?
阴影笼罩着他的面容。
直到——抽开玻璃容器下方的暗格,一封泛黄的信纸滑了出来。
「不知道会是你们谁读到这封信,是日斩前辈?还是团藏前辈?或是其他人?我想这次我回不去了,敌人太棘手,我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妻子和孩子。待我死后,请把我的写轮眼留给我的孩子或者后代,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宇智波镜」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已经褪色,可最后一笔的墨水却像是刚刚干涸。
三十多年了。
这封信从未被送到该看的人手里。
“原来如此。”
止水的声音很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他的查克拉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怒火点燃。
“团藏......”
止水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翻涌的查克拉。他轻轻折好那封泛黄的信纸,将它贴身收好。
而下一秒,查克拉骤然爆发,玻璃容器在清脆的碎裂声中炸开。液体四溅,那双沉寂多年的万花筒写轮眼落入他的掌心。
“抱歉,祖父......我现在才收到。”
昏暗的灯光下,恍惚间分不清哪边是镜的眼睛,哪边是他自己的眼睛,直到完全融合,诞生新的纹样——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他抬手结印,整面墙的容器在烈焰中崩塌。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阴影与光明交织,像是他心中同样燃烧的矛盾——对木叶的爱,与对黑暗的愤怒。
“这些眼睛……不该留在这里。”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根部的忍者察觉了异动。
止水没有躲。
他抬手,苦无精准地刺穿了最先冲进来的三名根忍的喉咙。
同时,别天神发动。
“团藏在哪?”
其余的几人仿佛木偶一般,无感情地回应着:“团藏大人在最里面的房间。”
瞬身术发动,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过长廊,直接撞开了最深处的门。
团藏正坐在手术台前,手臂上缠绕的绷带刚刚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写轮眼。
“是谁!”团藏眯起眼,声音低沉而警惕,“你是......宇智波、止水!”
“哼......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止水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团藏那条嵌满写轮眼的手臂上,又缓缓移向手术台——那里还散落着几枚新鲜写轮眼。
“团藏,”他冷冷地出声,“腐烂的根,还能给木叶带来养分吗?”
团藏冷笑:“你懂什么?为了木叶的稳定,必要的牺牲——”
他的话没能说完。
止水的刀光已经斩下。
“唰——!”
断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格外刺耳。团藏闷哼一声,迅速后退,可止水的动作比他更快。绿色的查克拉光刃在掌心凝聚,下一瞬,直接贯穿了团藏的胸口。
“必要的牺牲?”止水的声音冰冷,“用族人的眼睛堆砌的和平,算什么和平?”
团藏咳出一口血,眼神阴鸷:“你……宇智波一族果然不可信,只顾仇恨……”
“不。”止水缓缓抽回手,“我只是终于明白,有些黑暗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团藏大人!”根忍闻风赶来,瞬间堆满了屋子。
“快!杀了他!杀了宇智波止水!他是叛忍!”团藏声嘶力竭地大喊。
“背叛了木叶的是你,团藏。”
止水的写轮眼疯狂地转动,绿色的查克拉巨人冲天而起,骨骼覆上血肉,铠甲在空气中凝实,扬起的飓风吹飞了大半根忍。
此时的他宛若武神降世,审判诸恶。
根忍们僵在原地,手中的苦无微微发颤。
“别被他吓住!一起上!”有人厉声喝道。
数十道身影同时跃起,苦无、手里剑、起爆符,密密麻麻地朝须佐能乎袭来。然而——
“轰——!”
须佐能乎的巨手横扫而过,根忍如落叶般被掀飞,重重撞在墙壁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哀嚎声此起彼伏。
团藏捂着断臂,脸色阴沉至极。
“别想着再用伊邪那岐了,团藏,”止水站在须佐能乎的中央,双眼的永恒万花筒缓缓转动,冰冷地俯视着下方。
“那些眼睛都被我烧掉了,包括你那只断臂。”
“宇智波止水……你果然和宇智波鼬一样,都是背叛木叶的叛徒!”
“背叛?”止水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根部,“团藏,你才是木叶的背叛者。”
“勾结大蛇丸,暗杀火影,掠夺写轮眼……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是为了木叶?”
团藏冷笑:“牺牲少数人,保全整个村子,这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
“火之意志?”止水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怒意,“火之意志,从来不是靠掠夺和欺骗来维持的!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
须佐能乎的巨手再次抬起,这一次,直指团藏。
“我不会杀你。”止水冷冷道,“你的罪,会由木叶来审判。”
在永恒万花筒的注视下,一切抵抗都显得如此苍白。
被誉为“最强幻术”的别天神,此刻已挣脱时间的枷锁。那双旋转着新纹路的眼眸中,倒映着团藏逐渐涣散的瞳孔。
“接受审判吧,团藏。”
随着止水冰冷的话语落下,团藏眼中的挣扎之色渐渐褪去。他僵硬地低下头,声音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遵命。”
木叶的黑暗,该结束了。
当止水走出根部基地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木叶的屋檐上。远处的火影岩静静俯瞰着村子,历代火影的石像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穆。
他本该按照计划前往火影楼。
可变化总是喜欢以意料不到的方式出现。
三名根忍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于暮色之中。他们先是愕然一怔,仿佛自己也未完全适应这突兀的转移;随即,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压抑不住的恼怒与焦躁浮上面容,低声咒骂起来:
“可恶,那个小丫头,被她耍了一道!没想到竟然回溯我们的时间......”
“赶紧去追,她受伤了跑不远!”
三名根忍刚冲出几步,却如木头般同时僵在原地。冰冷的触感从脖颈传来,止水的分身不知何时出现,短刀的锋刃稳稳地抵住了他们的要害。
“你们说的‘小丫头’是谁?”止水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平静之下藏着危险的暗流。
为首的根忍身体一僵,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他嘴唇紧抿,眼中闪过挣扎之色,似乎在权衡忠诚与性命孰轻孰重。
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刺痛感让他终于溃败:“是、是医疗班的南新月......团藏大人要我们带她回去......”
!!!
新月!
止水的心脏猛地收紧,声音冷得吓人。
“你们把她怎么了?”
……
哪里,哪里都找不到。
“我说,宇智波的小哥,已经找了两天了喵~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喵~”忍猫三吾郎轻盈地落在一旁的树枝上,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担忧。
“我没事,三吾郎。”止水的声音有些沙哑,身影却未停顿,依旧疾速穿梭于林间。三吾郎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真是的,从一开始答应她不就好了喵~”
“……啊。”止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涩然,“是我的错。”
我不该拒绝她的。
记忆无声回流,定格在那个夜晚。她仰起脸望向他,眼神坚定而清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止水,带上我吧。”
他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不行,新月,我一个人就够了。”
因为那里太危险了。
团藏的阴险,根部的残忍,那些连他都觉得窒息的黑暗......他不想让她看见。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曾是这黑暗的一部分。
“喂……小哥……宇智波的小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喵?”
止水猛地回神,眼底重新凝回清透的黑。“抱歉,刚才走神了。”
“都说了让你休息一下了喵!”三吾郎尾巴焦躁地一甩,“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找,小姑娘还没找到,你自己就先垮了喵!”
“不用,”止水摇摇头,将翻涌的情绪压回深处,“你刚才想说什么?”
三吾郎眯起猫瞳,语气里带上几分试探:“我是说,你就这么离开木叶,真的没问题喵?那边现在应该乱成一团了吧?”
“嗯……”他略作沉吟,声音平稳,“没关系,我留了分身。”
“喵哈哈——高层的老家伙们会吓一跳吧喵,愉快!真是令喵愉快!”三吾郎的尾巴尖得意地翘起来,来回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