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姜亭眉眼低垂:我说是我朋友。
曾媛笑:只是朋友吗?
姜亭丢给她一个危险的眼神:你是想让她知道,我和一个大我两轮的女人做pao友吗?
曾媛怔了怔,继而哈哈大笑:这个关系定位,听起来挺不错的。
姜亭通红了脸。
曾媛眨眨眼: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我名字的开头字母颠倒过来呢?难道是暗示咱们是颠鸾倒凤的关系?
姜亭:
时隔一晚,姜亭再次被曾媛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去。
这一次和昨晚又不一样
昨晚姜亭的脑子不清醒,现在她却脑子无比清透。
还有,昨晚的曾媛衣衫齐整,一身精致的套装随时可以参加精英论坛的样子;然而现在,曾媛的衣衫只要姜亭稍微扭一下脸,就能贴上她的胸口。
姜亭的脸被熏得滚烫,隐约猜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骗子!不是说要吃早饭吗?昨晚谁口口声声说顾念着我受伤了?
姜亭咬牙,但又不能否认此刻的曾媛有一种格外诱人的气息,让人想
被曾媛轻轻放在床上,再次被当作一件瓷器对待的姜亭,觉得姓曾的也是人格分裂了
谁会一边轻手轻脚,一边猴急地脱衣服?
晨光在曾媛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橘色,仿佛精雕细刻过的工艺品被呈现世人面前,姜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挡窗帘。
我在干什么啊!
姓曾的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管她被谁看走光呢!
姜亭只想掩面。
曾媛这时已经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又转回了正面:你看我身上哪儿有伤吗?
姜亭这才明白曾媛在折腾什么:原来就为了让她看她没受伤,或者说是为了证明那所谓的血味,根本就不存在。
她还以为曾媛要和她
我们亭亭在想什么?曾媛眼神促狭,声音暧昧得让姜亭想找个地缝儿钻了。
那么招人烦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一副身体
姜亭的心里,某种念想将要酝酿发酵。
她猛地抓起身边的薄被,掼到曾媛的身上: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不吃饭了?
曾媛顺势接住被,也不生气,仍笑眯眯的:亭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奉陪哦!
姜亭一口闷气憋在胸口,特别后悔刚才没用枕头砸在这人的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曾媛挑眉:我在干什么?
姜亭哼声:你在替那个女人清路!
那个女人?
白青染。你在替白青染清路!
你吃醋了?
姜亭的表情一顿,抬头,撞上曾媛探究的目光。
姜亭马上换上无所谓的表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曾媛已经穿好了衣服,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样,似笑非笑:是吗?我以为你会挺好奇白青染和她身边的人。
没有的事!姜亭马上否认,却不敢直视曾媛的眼睛。
那一刻,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曾媛看透了。
第69章
远航集团最近动荡得厉害。
早些时候, 董事长白国浩病了,公司高层就有人在蠢蠢欲动,当时还是赵枭作为白家的女婿掌控远航。后来赵枭和白青染离婚, 白青染这个深居简出多年的董事长的小女儿、白氏唯一的继承人, 突然入主远航,以强势手段,既低调又高调地掌控了远航。
所谓低调, 除了集团高层和少部分中层,没几个人知道白青染的动作。
所谓高调,没有谁比董事会里的那几个老家伙体会更深
准确地说, 他们现在对白青染的手段都是又怕又恨。
这些人都是当年跟着白国浩打江山的集团老人, 见证过远航从诞生到现在的二十年光阴。在他们的记忆中, 白青染还是那个喜欢跟在比她大很多的姐姐白月棠的身后、挺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
白月棠过世之后,这小女孩儿就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董事长也极少提起这个小女儿。尤其后来, 听说白青染出国留学了, 学成后回国似乎也没有和远航有什么牵扯, 听说身体还不大好, 被她爸妈派了专人精心照顾。再后来,白青染突然结婚了, 嫁的就是远航集团内部的员工赵枭。
谁也没想到白家在世的唯一的千金, 竟然会嫁给赵枭那种穷小子。
不过这些也都不过是白家的家事,顶多被作为这些董事们八卦的谈资。至于赵枭,他们也并没有放在眼里。
谁能想到,就是当初那个没人当回事的小女孩儿,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
每一位远航集团董事会的董事, 都被白青染请过。
只是这个请字,在不同的人的眼中,代表着不同的意味
有的人是被客客气气地请进餐厅,和白青染客客气气地共进午餐,这样的董事是极少数。大多数董事是被两个黑西装壮汉请进了一辆停在某个不起眼角落的面包车里。
面包车内部被改装过。白青染就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微微笑着稍一抬手:请坐。
看起来很客气很友好,但是被请的董事,看到她身后的两名同款西装壮汉,都不会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不止这样,面包车的另一侧,还坐着面无表情的曾媛。曾媛一言不发,甚至眼神都不会给各位董事半个。她的所有注意力,似乎都专注于摆弄手上的那只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支手.枪。
被邀请来的董事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胆子已经被吓破了一半:谁知道那只手.枪会不会突然瞄准自己的脑袋?
这还不够。
白青染会让已经忐忑不安的董事坐下,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车子开着。就在董事以为她不过是想借着唬人的阵势套套近乎的时候,车子刚好停在了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此时,白青染会示意董事向车窗外面看。
只要董事向外看一眼,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车窗外面,或者是他们某个最疼爱的孙子的学校门口,或者是他们最放在心尖儿肉上的小老婆的小区门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最在乎的人惯常出现的地方。而毫无例外地,他们在乎的那个人,现在正无所察觉地被白青染的人引到了门口,就在董事们的眼皮子底下。
车窗是单面防窥的,而且有着绝佳的隔音效果,就算此刻董事们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他们在乎的人也不可能听到。
更何况,壮汉环绕,白青染似笑非笑的脸就在眼前,还有熟练摆弄着手.枪的曾媛,董事们都是人精,此情此景谁敢乱喊乱叫?
他们现在能做的,唯有向白青染赔尽笑脸,老老实实。而这些人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也都明白了一个事实:白青染已经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扼住了他们的喉咙。只要他们敢不听话,白青染马上就会让他们知道后果有多么可怕。
这些董事会里的老家伙,本质上都是商人。商人逐利,原本就不是好勇斗狠的绝色。
何况他们年纪都大了,各自有各自大大小小的家庭,这些年靠着远航这棵大树也都赚得了够几辈子花的家当,谁想搭上身家性命,和一个豁出去的晚辈斗狠呢?
所以,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短短几天,在曾媛的配合下,白青染就靠着恩威并施,让集团里的高层都服服帖帖,没有人再起刺儿,不服从她。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白青染却高兴不起来。
她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去收摄人心。
每次,看着车窗外面那些浑然不知危险就在附近的老弱妇孺,表面上面无表情的白青染,内心都会被罪恶感充斥着
从何时起,她成了恶人的帮凶,甚至成了恶人本身?
白青染其实很清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远航现在的情形,如果不以铁腕手段从上到下地拾掇,将会积重难返。
所谓乱世用重典治世不拘手段的道理,白青染都懂。如果她要给远航一个干干静静的未来,那么现在,她必须以雷霆之势将远航的沉疴、恶瘤割除殆尽,哪怕需要她的手上沾上血
景熠看得出来,白青染的心情不好。
至于原因,景熠没法确定。
很可能是因为听了钟老师的事,白青染特意加重的你的钟老师,那代表着某种意味。
景熠想。
但是白青染没有继续问,景熠就没敢再继续说钟老师的事。
两个人吃完饭就离开了老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