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只是我前些日子因为忽然多了些事,便忘了收取那铺子里的银钱,所以、所以礼部尚书到了如今也依然是爱面子的,不想说自己的损失到底有多少。
右相这下子也慌了。
损失到底有多少!他怒道。
十一万两。礼部尚书恸哭道。
总共十一万两,也不算多,最多两年也就回来了。右相虽然也很是肉痛,但是他不得不咬着牙安慰道。
礼部尚书因为很多事情都需要麻烦他,所以平日里给他送的东西也是最多的,再加上礼部尚书爱面子,给他的孝敬从来都是越来越多,右相自然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下属。
但是当自己的下属可能只剩下傻的时候,右相就不喜欢了。
不仅不喜欢,而且还厌恶。
但是即使厌恶,他也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这个下属。
礼部尚书哭着给右相深深一拜,说道:不,是一家铺子十一万两!
一家铺子十一万两,那加起来可就是三十三万两了!
右相算了算这些钱本来应该有多少是自己的,忍了又忍,一巴掌把自己桌面上的请帖给抚在了地上,怒道:你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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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鸣岐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动影响了什么,如果她知道,说不定她还会高兴到在自己的生辰当天多方一串三万响的炮仗。
她将自己手中的纸张全都放下,转头,问自己旁边的凤来仪道:你准备好后天要做的事情了吗?
后天,是骆鸣岐的生辰。
凤来仪点点头,说道:自然,随时待命。
你这件事办的真好,我很高兴。骆鸣岐夸奖道。
凤来仪脸色一红,说道:这本来就是属下应该做的。
骆鸣岐笑了笑,没有接着说话。
只是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得知庆国入侵的那天,自己忽然发现凤来仪的惊慌。
那不是错觉。
一定不是错觉。
无论那些人多么不愿意,骆鸣岐的生辰最后还是到了。
但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骆鸣岐的生日宴竟然出奇地安全。
全程都没有出一点问题。
等到宴会快要结束了,骆鸣岐才忽然拍拍手,示意他们看过来。
骆鸣岐笑着说道:多谢诸位今日过来捧场,我前段时间研发了一个新菜式,觉得很是有趣,所以今日便给诸位也尝尝。
说着,骆鸣岐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一群太监便端着盘子,有序地将骆鸣岐要给他们的盘子端上来了。
只是所有的盘子上,都有一个弧形的罩子罩着,让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骆鸣岐接着说道:这玩意儿我研究个新鲜,大家也看个高兴就好。
宴会很快就散了。
右相刚出门,就打开了自己的那个盘子。
竟然是他自己的铺子的契约!
他急忙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礼部尚书和刚刚被他收服的工部尚书也是齐齐色变。
两人在看清楚自己的那个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之后,几乎是一起抬起头,喊道:大人,这可怎么办?
这其实是好事,这说明她虽然知道这是我们的东西,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得不把这些交还给我们。右相说道。
那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么?
自然有,一是为了示威,二是为了告诉我们,她不打算接着彻查这件事了。右相说道。
毕竟这些契约都还了,那自然是不会接着管这件事了。
也不会降罪。
虽然及时骆鸣岐降罪的话,他们也有自己的应对法子,但是这都不比骆鸣岐直接说了不降罪要好得多。
虽然骆鸣岐和没有直说。
回去的路上,右相越想越不对劲,等到他快看到自己的府邸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不对!她还有其他的手段!
第64章 愧疚
骆鸣岐可不管其他人是个什么反应,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凤来仪,说道:你做的很不错。
上一次骆鸣岐查抄店铺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有这么一手, 所以很多人都乱了阵脚, 他们自然是有所察觉骆鸣岐要做的事情, 只是他们不知道骆鸣岐的下一步到底要做的是什么。
骆鸣岐在凤来仪刚刚将店铺查抄之后,就将自己的要过生辰的消息给放出去了, 这一个操作有效的拉低了那些人转移银庄里的资产的速度。
而今天, 骆鸣岐生辰, 那些人都将骆鸣岐在宴会上需要做的事情当做了自己的头号需要解决的问题, 所以正是去银庄里查银子的好时候。
凤来仪, 在宴会结束时,已经将那些银庄全部查抄了。
凤来仪这一次在听到骆鸣岐的夸奖之后, 心里虽然高兴, 但是更多的是对于那些官员的愤怒。
那些人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骆鸣岐看看自己手中的银票, 冷笑一声, 全都扔在桌子上, 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些年他们竟然有这么堪称是惊世骇俗的成果。
可不就是惊世骇俗。
本来我从那些铺子里拿出了将近一百万两银子的时候, 我是高兴的,因为我知道, 我的军队这三年的军费都将要有了着落。骆鸣岐叹了口气, 接着说道:但是在从银庄里查出来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时候, 我是惶恐的。
一千五百万两,若是一个国家全国都在灾荒, 这样的银钱, 至少可以保证这个国家的全部人民三年不被饿死。
那这些可以保证全部人民三年不被饿死的银钱, 是从谁手里拿来的呢?
当然是从人民手里。
所以如今的霄国,就连没有任何饥荒的时候,也是饿殍遍野,年年都有人饿死。
凤来仪忍不住拉住骆鸣岐的袖子,说道: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骆鸣岐低头看了一眼凤来仪的头顶,忽然放下手中的那些个东西,转过身抱住凤来仪说道: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需要做更多有用的东西,只是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凤来仪沉默片刻,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她说道:殿下要做什么,臣都会帮殿下做的。
这不是必然的吗?骆鸣岐抱住凤来仪的手缓缓收紧,说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帮我,因为你是跟我最亲近的人。
她放开凤来仪,按住她的肩膀与她拉开距离,盯着凤来仪的脸看了片刻,忽然说道:不如我们成亲吧?
哎?凤来仪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在反应过来骆鸣岐说话的内容之后,她忍不住问道:殿下是在开玩笑吧?
骆鸣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后悔。
如果凤来仪日后为了延续定远候血脉而决定和一个男人成亲,骆鸣岐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很愿意。
但是若是因为自己的私欲不让凤来仪延续血脉,那也是不道德的事情。
虽然她不认为延续所谓的血脉有什么好处,但是这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的执念,若是不让他们完成自己的执念,即使是再亲近的人,说不定也不会生出嫌隙。
凤来仪明明是喜欢她的,但是既然一直都没有明显的表露这方面的意思,大概就是在犹豫要不要成亲生子吧?
既然如此,凤来仪在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装傻,那自己也装一装好了。
她忽然勾起唇角,说道:这不是不想再让那些人拿着成亲的事情烦我了吗?不过也没什么,我不回应就好,他们到底没法拿我怎么办。
凤来仪抿抿唇,没有说话。
骆鸣岐心中一阵失望,毕竟她更希望凤来仪能说,既然如此,我们便成亲吧。
但是她知道,像是凤来仪这种忠心到刻板的人,是不会主动说这样的话的。
然而就因为她的忠心,骆鸣岐才不能直接询问她到底是想要结婚生子还是想要和她成亲。
因为她知道凤来仪的答案一定是和她成亲。
但是她不想让凤来仪在日后因为家族无后而怨恨她。
骆鸣岐不知道自己对于凤来仪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毕竟她已经将凤来仪的存在当做的呼吸一样寻常的事情,若是她错误地将知己之情当做了爱情,日后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那不是耽误了凤来仪吗?
她自己两辈子单身,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无性恋还是双性恋或者直接是同性恋,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轻易地凑朱那一部就好了。
见凤来仪不说话,骆鸣岐笑着岔开话题,道:我得去一趟父皇那里复命,毕竟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虽然我很馋这些银钱,但是还得在他的许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