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第一时间从草地上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和双手。她记得原著中男主再醒来浑身上下就像进入淤泥一般恶臭无比,可她却没有半分不适,驱动灵力,却发觉轻快了不少,甚至吸收灵气也的确快了很多,而修为也一举冲破震金圆满境,踏入了巽木境!
  想起地上的青草,她便弯下腰去观察,结果发现那些青草叶子上遍布着细小如毛发的触须,像触角似的还在轻轻颤动。
  江写心里认定,这些青草绝对不是寻常之物。突破成功后,她身体轻快了不少,有源源不断的力气涌上来,想着自己已经在这崖底躺了一晚上,要尽快做完事回藏玲村,否则耽搁时间长了会引人怀疑。
  她二话不说从储物戒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灵铲,接着就朝着地面开始挖掘。她刚开始下铲,只听“叮!”一声响,铲子和手柄分家了。江写顿感无语,不过幸好,她还有备用铲,五把!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一早多买了备用。还了把铲子,江写继续开挖,因为体会到青草地的不一般,她甚至将四周的草皮都挖了出来塞进储物戒里。
  于是江写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广寒树移植到储物戒里。只见那原本广寒树生长的地方此时此刻只剩下空落落的一个大坑,四周也早就不似先前那般富有生机。
  挖完树之后,江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时候才想起了一件事。既然把男主救回来的广寒树此时不在了,那一个月后男主坠崖该如何存活?
  想到这点的江写突然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能真正改变剧情,但目前为止,她想要做的就只有改变自己炮灰的命运。而至于男主,毕竟是主角,就算没有这棵广寒树,想必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也不会因此丧命。
  再者说,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这么一个举动就导致主角因此丧命,那改变剧情也太容易了,她也不用为自己的命运发愁了。
  想通后,江写走到先前下来的地方,她的锁爪还稳当地固定在峭壁上,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不需要锁爪,就能回到山崖上了。
  已经踏入巽木境的江写,此时此刻已经有了踏空而行的能力,不过从小有个中二梦的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佩剑踩在脚下,接着驱动灵力,站在剑身上的她如同被一股力从下向上托举。失重状态下,她下意识踉跄了一下,接着稳稳站在剑身上,神情难掩激动之色。
  飞到山崖上后,江写走到那棵赤朱果树下,将自己花了一枚银币购买的锁爪收回储物戒里,接着又抄起铲子把那还未结果的赤朱果树给挖了出来,一并收入囊中。
  做完这些后,江写心里极其满足,毕竟保命的手段多了,安全感大幅度提升,这样她就更有把握应对之后被炮灰的命运了。
  而且抢了男主的机缘,心里满足程度也难以言表。
  江写哼着歌,脚下踩着剑,用最快速度赶回藏玲村。
  境界得到了突破,她的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原本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次竟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了回去。
  回到藏玲村后,已是午后了。在明确看到来来往往的村民们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时,她顿时笑不出来了。心中暗道一声完蛋,恐怕是昨日伤了轿夫之事已传开了。
  果不其然,她回到客栈后,便见谷筝一副被抽干阳气,要死不活地看着她,似乎是松了口气,有些责怪道:“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师尊让我喊你去见她,再不回来,我恐怕都得被师尊抽几鞭子了。”
  听着那人埋怨的话,江写安抚了其两句。虽然看似轻松,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踏出了院门。准备去竹林,颇有决心赴死的即视感。
  到了竹林,宵明却不似前些日那般坐在石案前。她探头探脑看了看,并未在院子里看到宵明的身影,于是便向着院内走去。
  宵明在屋里坐着。
  她能感受到今日风有些大,寒风凛冽,而屋内似乎点燃了檀香,走进院子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宵明此时在烧茶,那滚烫的热水浇在茶叶上,茶盏中的几瓣桂花几乎在同一时间舒展浮上,随着波纹悬浮打转。
  江写站在门外不敢作声,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里兀自有了一种宵明好像很怕冷的感觉。她思绪一顿,好像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宵明抬眼看了她一眼,看出她在神游,便收回眼,不经心道:“在想何事。”
  江写思索的认真,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忙低下了头,“弟子出神了…”
  “……”
  见那人并未再言,似乎等着她说话一般,江写又默默将头埋得更低,“弟子伤了凡人,请师尊责罚!”
  宵明仍旧是不紧不慢地,先是端起茶盏浅品了一口,随后才道:“此事我已知晓来龙去脉。你虽伤了那轿夫,可后事处理也算妥当。”
  “只是三生门的规矩,你伤了凡人,理应受罚。”
  “便罚你一个月俸禄,此事就到此为止。”
  “你可满意?”
  宵明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别提她犯了规矩,可这人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责怪之意,反而好像还照顾着她的情绪。这也叫江写有些意外,也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弟子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
  见她诚恳,宵明轻应一声。
  “如此,退下罢。”
  第9章
  江写心里还惦记着答应王豆的事,可她刚突破,又需要与广寒树融合适应,根基不稳实在乏累。于是便修整一日,待隔天继续调查此事。
  见了王青,她心里总有些疑惑在心头缠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所以还需要多调查一下。
  首先要去的,就是邻里街坊,王家隔壁两家院子,其中一家常年无人居住,靠西那家住着一位老妇人。
  不得不说这身穿金丝蓝袍办事就是方便,这藏铃村可能没有人家看到这身衣裳会不开门。多年来三生门与藏铃村之间的关系亲密,这三生门中的弟子也受村民爱戴。
  老妇人也是忙将江写请进家门。对比王家的院子,这老妇人家要乱上许多,多半是因为这老妇人年岁已大,腿脚不方便,江写也注意到了,在给她倒茶时,老妇人走路走一瘸一拐的。
  江写接过老妇人递来的茶,见老人又要进屋不知拿何物,立马抓住手腕,让其坐到凳子上,“婆婆不必麻烦,我来是想向您打听点事。”
  见状,老妇人眉目含笑,慈祥地看着江写,“我这小地方可是许久没来过人了,不知道长姑娘想问些什么?”
  江写开门见山地说:“王青姐弟您了解吗?”
  老妇人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神情低沉起来:“了解,当然了解,我可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只可惜豆儿这孩子…”
  江写道:“那您能跟我讲讲他家的事儿吗?”
  “可以,可以…”说着,老妇人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处,缓缓说道:“王青姐弟俩命苦,豆儿刚出生那年,王家两口子因为山匪丧命,从那以后青儿一个人把豆儿拉扯大。我看这姐弟俩可怜,邻里解放的,都互相照顾着点,日子过得也不算太难。眼瞅着豆儿长大了,马上能当家做主,青儿也能寻个好人家嫁人,可这天意弄人啊!两个月前,豆儿上山遇了意外就再也没回来!”
  老妇人说着也不忍抹了两把眼泪,“你说这老天爷多不公啊,竟闹得这姐弟俩连盼头都没了!”
  江写沉默片刻,她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安慰话,只能默默等老妇人擦完眼泪,这才又问:“那您可知王豆为何上山?”
  老妇人点点头,“知道,青儿两个月前突然耳疾,听不见声音。寻了好多郎中都说没法子,豆儿不知跟哪儿知晓,这符禺山上有棵树上结的果子吃了能治耳疾,豆儿临走前还高高兴兴跟我说找着办法治病了,叫我照看着小青,让我别洗衣裳,说回来给我洗……”说到这儿,老妇人又红了眼眶,浑浊的双眼泛起泪花,眼底流露的并非王豆那般激烈的伤感,更为无奈,她慢慢擦掉眼泪,又缓缓说道:“豆儿的尸首在符禺山的山谷下发现的,是被采药的村民所发现,他们说豆儿死不瞑目,手里还握着一颗黄白色枣儿大的果子……”
  安抚完阿婆的情绪,江写留下几枚银币离去。听阿婆讲了许久,她也确定了王豆冤魂所言皆为真。
  于是打算开始下一步调查行动,调查钱青云。
  她临走之际又向阿婆询问了有关钱青云之事,说到钱青云,阿婆明显话语有些磕绊,似乎是有几分忌惮在其中。
  只不过钱青云强娶王青一事,阿婆也觉不妥。可她看着王青长大,如今又看着王青孤身一人,太过可怜。若有夫君疼爱,也算是下半生无忧。钱青云虽说强娶,却也是八抬大轿迎亲的礼数,足以见得诚意。
  可王青不愿,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钱青云从几年前便开始追求王青,按照阿婆的话来说,这钱家是出了名的商贾,穷苦百姓嫁进去必定为妾,但王青的情况困难,就算为妾,也要好过这穷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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