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雍少阑眸子沉了沉, 突然又加了一句:“还要接吻么?”
  赵言冷不丁地看着人:“嗯?”
  男人话音刚刚落下,赵言的唇瓣就被撬开了,舌尖再次被勾走进入一个真空的状态,被吸了几下。
  雍少阑真的很喜欢伸舌头。
  好在这个吻不算太长, 亲了不到五分钟,雍少阑的舌头从他口中撤走。
  赵言伸出来麻溜溜舌头趴在雍少阑肩膀上直喘气, 跟个落水小狗似得。
  “还来么?”
  赵言摆了摆手:“不,不行了哥们, 舌头被吸麻了, 让我缓缓。”
  雍少阑捏了捏赵言的下颌,目光落在方才被他咬过的唇瓣, 淡淡道:“回房么?”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
  “嗯……?”赵言歪了歪脑袋, 看着雍少阑不断滑动的喉结和炽热的目光,突然觉得他好色:“那、那回去?”
  “我抱你。”
  赵言洗漱完,雍少阑已经擦干头发在榻前等着,他扭捏地走过去。雍少阑见赵言进门,起身走到他身边, 帮赵言擦头发。
  这几日雍少阑的眼睛好了很多,没那么畏光,房间又加上了不少蜡烛。明晃晃把两人都包裹其中。雍少阑身上的雪色寝衣大咧咧地敞着,暖光虚虚实实地落在精致有型的垒块上,松散的裤腰拉的极低。赵言余光扫了一眼,身子立马不自觉的僵了。
  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看,还是觉得不舒服。
  不是,他怎么这么多肌肉?!
  似乎是察觉出来的赵言的反应,雍少阑手上的动作一停:“不喜欢我靠这么近?”
  “没……没有,”赵言说的有点牵强,说罢又想起方才答应了雍少阑不说谎,便又解释了一句:“就是不习惯,发情期过去了。”
  “发情期?”
  赵言解释了一句:“哦,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就是身上有香味儿那几日,”
  雍少阑:“……贴切。”
  雍少阑说罢,沉默地将赵言的头发擦干净,“好了,到里头去睡。”
  赵言爬了上去,钻进被子里,雍少阑把手布收了,折返回去。
  “那个阑兄,你方才的意思,是不是想问要不要……那啥,忽悠七皇子当皇帝的意思?”赵言舔了舔唇瓣:“但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做不好那么大的官,七皇子也不想当皇帝,只是我目睹了整个过程,心里不舒服。”
  雍少阑眸子沉了沉,眸光落在床上目光真挚的赵言脸上。
  赵言想了想,又道:“那种感觉就真的很难受,虽然我这么说有点矫情,我知自己改变不了,也没能力改变,但见了这种事又在心里难受,我就是个眼高手低的笨蛋,心软的怂货。”
  “我帮你,”雍少阑俯身捏住了赵言的下巴:“你只管想,你想不想做?”
  雍少阑睥睨:“位极人臣?”
  赵言思忖了少顷,还是摇了摇头:“不、不想。”
  他可当不了权臣,他想当家做主只能当皇帝,当皇帝这条路不好走,请这个世界原谅他的自私。
  “嗯,”雍少阑松开赵言:“那明日,我陪你去北镇抚司。”
  雍少阑语气淡然:“人应该是不在了,但或许在乱葬岗能找到尸首——这件事不怪任何人,别有心理压力。”
  “那群蛮人不过两国的牺牲品罢了,就算她今日不死,待不久陛下下旨出征讨伐北方,也必死。”
  “宠幸她,不过是陛下做了点让他觉得愉悦的事,就好比你饿了身边刚好有个稀罕吃食,尝一次罢了。”
  “……”赵言看着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的雍少阑:“但是你这么说,好冷血的感觉,我不是说你冷血,是皇权冷血。”
  “坐在那个位置,谁又能保证不冷血?杀人不过是上位者点一下头的事情,就算第一次不舒服,做的多了就麻木了。”雍少阑说罢,思忖了少顷,又道:“沈言,我说这些,你会觉得难受吗?”
  冰冷又傲慢。
  没有感情的怪物。
  赵言抬眸,看着雍少阑,也认真回他:“有点想反驳你,和你大吵一架,但是我知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雍少阑眸子沉了沉:“嗯,也不全对,你也可以走自己的路——不说这个了。”
  “想做点让身体愉悦的事情么?”
  “啊?”赵言还想问,但是雍少阑已经不给他机会了,掀开了他的被子,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做,做什么?”
  雍少阑挪到赵言对侧,抬着他的脚丫放在了自己大腿上,沉道:“猜?”
  “嗯……?”脚踝被湿濡的舌头舔过一样,被握着的位置痒痒的,赵言蜷了蜷脚趾,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言看着目光落在他脚上的雍少阑,惊恐道:“你不会要舔我的脚吧?”
  “……”
  “暂时没有那种癖好,”雍少阑滑了滑喉,抬眸看着紧张的赵言:“不过你要想,我可以试试。”
  “别……!”赵言跟个小拨浪鼓似得摇头:“我也没那变态的癖好……!”
  赵言话音刚落,见雍少阑突然对着他的脚解开的裤带。
  轻薄细腻的绸缎从男人紧致的腰上落下。
  “我曹!”
  少年杏眼睁的溜圆,反应好了一会儿才闭上自己的眼睛,双手捂住:“啊啊啊啊啊你干嘛!你干嘛!我的眼睛脏了!”
  “你这个暴露狂!”
  “受不了就闭上眼,”雍少阑单手揉搓着赵言的脚踝,低喘了声:“我估计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
  钻石哥?
  牛。
  氤氲渐升的床帐内,气氛变得粘稠暧昧。
  赵言默默在心里数鸭子,数到两千六百五十六只鸭子的时候,雍少阑捏了捏少年的皮肉,低喘了声:“沈言。”
  都是男人,赵言自然知道他此刻到了哪个“阶段”
  “我草你别喊我。”
  “我真是服了!”
  “你啥时候好?”
  过了得有一分多钟,雍少阑才吁了口浊气,抓住了脚踝贴在手心里:“嗯,现在好了。”
  一小时外加一分钟?
  赵言踹了男人一脚,索性躺下,自卑地看着床帐顶部,无能狂怒:“草,我啊啊啊啊,谁家好人能来一分钟啊啊啊啊!”
  ……
  雍少阑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赵言已经躺在了被子里半睡着了。
  “嗯……?”赵言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怎么这么慢?”
  然后意识到,这段时间和方才他数鸭子的时间差不多,立马萎了,不能再直视雍少阑平时清冷的模样:“阑兄,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
  赵言语重心长:“不然老了,会很虚。”
  雍少阑:“……”
  “我不用,即便老了,也可以满足你。”
  赵言:嘬住嘴吧钻石哥!
  ……
  翌日辰时,雍少阑休沐,两人一起吃完早膳,赵言提议雍少阑先和他回紫宸殿,等他问了赵承结果之后再做决定。
  雍少阑表示同意,“那你先回去。”
  “嗯嗯嗯?”赵言擦了擦嘴巴,挑眉看雍少阑:“阑兄不和我一起吗?我那里也很好玩儿的。”
  “不了。”雍少阑给赵言倒了杯清茶:“你我不宜在明面走的太近。”
  “你是七皇子的人,太子会猜忌。”
  “……行吧,”赵言搞不懂为什么,但是阑兄说的肯定有他的道理:“那我一会儿先去文华殿,然后再偷偷来找你,顺便把剩下的解药给你带回来。”
  “好。”
  ……
  赵言从王府离开,进了宫就直奔文华殿,但赵承不在,他只能自己等着,到了午时左右赵承才返回。
  文华殿的小太监进门通报:“七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在茶室呢,您过去吧。”
  “麻烦了。”赵言起身去了文华殿的茶室。
  赵承知道赵言是为什么来的,“哥昨日去了诏狱一趟,人确实还没死透,已经打点了大夫给她治伤,不过能不能看好,就得看她的命了。”
  “真的?”赵言喜出望外,“谢谢哥了,我本来还以为没希望了,那我一会儿回去告诉母妃。”
  英嫔毕竟是因冲撞母妃才被处罚的,她知道母妃表面不说什么,心里一定会难受的,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就像阑兄说的,麻木了。
  “嗯,”赵承随便诌了个理由:“不过那蛮女是父皇刺死的,见她命大没死成,父皇才让人丢诏狱去,就算她好了,下场也不会多好,。”
  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哥你放心,要她没死,母妃肯定会尽量劝父皇的,到时候能养在宫里也就行了。”
  赵承:“嗯。”
  为了一个奴,冒着要被父皇训斥的风险。赵言还真是何不食肉糜,仗着家世好,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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