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57节
换过衣裳,膳厅内早端上热过的晚膳。
江昀谨一回府便为她清理,又被老夫人叫走,自然也未用过膳。
江昀谨仍旧守着食不语的规矩,膳厅寂静。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下人着急地进了膳厅。
“公子,少夫人,赵公子出事了!”
崔宜萝皱起眉来,第一反应是看向江昀谨,却见他也是眉间皱起,脸色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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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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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悬如意
赵谏跌落马车,摔落山崖。
那是一条偏僻狭窄的路,但赵谏为了快些回宁州,硬是坚持着走了那条路。
江昀谨即刻加派了人手送他回宁州,又请了大夫随行医治。
几日后,赵谏的伤情传来。他的手脚在摔落山崖时皆断了,又耽搁了一阵子,怕是再也没有接好复原的余地了。而更凄惨的是,他跌落时不慎被碎石划破了喉咙,虽好在无损性命,但日后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不过一场意外,他就成了一个不能言不能写,日后更只能躺在病榻上一辈子不能动的残废。
可他的神智却又清醒着,清醒着知道自己不能开口,不能动作。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崔宜萝知晓后的第一反应是江昀谨动的手,毕竟赵谏是他送走的,可刚出盛京,接近林州地界,就出了“意外”,而且还如此凑巧的毁了嗓子,不能言语。
显然是江昀谨为了保住江家的清誉而下的手,毕竟赵谏是个无耻小人,又不似江昀谨是守诺君子,谁知日后会否再借此事威胁。
可崔宜萝当时看江昀谨神色,也是微微惊诧,不像是知情的模样。
想来也是,江昀谨守仁义之道,怎可能下如此狠的手,或许真的是场巧合?
崔宜萝莫名地又想起程奉摔下马一事,还有被流放的楚恪,且江昀谨虽以许大夫上门为程义医治换取退婚,可程义前些日子才复值,若是有许大夫医治,怎会好得如此慢?
可如此凌厉的作风,并不像是江昀谨所为,他虽精敏,但不会如此运筹帷幄地害人。换作是她所为,倒还更合理。
崔宜萝心定了定,又听荔兰来报,姚氏来了。
赵谏是姚氏哥哥的独子,三代单传,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等同于断送了姚家子孙后代,姚氏可不心急如焚?这几日都来寄雪斋要见崔宜萝多次了。
崔宜萝只见了一次,姚氏无非是催促崔宜萝快同江昀谨提崔齐升官、崔峻进国子监一事。
姚氏不知江昀谨私下给了赵谏一万两,赵谏突然回宁州过于可疑,如今又出了事,姚氏自然算在崔宜萝头上,但姚氏还未要到任何好处,别说升官、进国子监的资格了,便是金银,也是半点未有的,崔齐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养伤,姚氏又失了赵谏这个可以威胁崔宜萝的把柄,便越发坐不住。
姚氏自乱阵脚,崔宜萝占了上风,之后自然也就随意打发。
可这次回拒之后,姚氏彻底坐不住了。
荔兰收了消息回禀崔宜萝:“姑娘,那边的人说,姚氏特地盛装打扮,还让崔峻也换上了新的衣裳,命人留意大公子的动静,说是大公子一回府就要报给他们。这姚氏怕不是坐不住了,打算亲自见大公子吧?”
崔宜萝漫不经心加香料加入香炉中,
“如此直白派人留意江昀谨何时回府,的确是耐不住了。”
姚氏那边全是她的人,就如小时在崔府,她身边也全是姚氏的人一样。江昀谨的动向当然不会传到姚氏的耳朵里,但姚氏从来不是傻子,身边的人不报信,她肯定会去江昀谨的必经之处守着,而明日,江昀谨正巧休沐。
“盯紧姚氏,她下一步怕是要直接带人去江昀谨书房外求见了。”
荔兰应下。
翌日,荔兰果真来报说姚氏用过早膳后便开始梳妆打扮,并催促崔峻也开始整理衣容,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显然就是要急着求见江昀谨。
姚氏是她的继母,且又以贤惠出名,不知情的人皆会觉得姚氏待崔宜萝这个亡妻留下的女儿极好,即便江昀谨先前听她说过只言片语,但他不是个随意听人一面之词便臆断他人的人,对崔家人也是一直以礼相待,妻子的继母带着幼弟求见,他守着礼自然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崔宜萝当机立断地往书房去。
自那次借江昀谨书房抄家规后,门前的守卫也是识趣的,自然不会拦着她进出江昀谨书房,且江昀谨在书房时一向房门大开,若真不想见她,看到她来直接吩咐一声,所有守卫便会立刻将她拦下。
几步之遥,便能见到房中男子眼睫垂下,端直坐着执笔书写,日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打在冷白侧脸上更衬得如高山雪一般清冷肃然,不容任何人沾染。
可崔宜萝最喜拉他沉沦情.欲,几日前,他被她压在底下时,任她把控着触觉,看着他素来冷峻的脸沾了欲,便格外有意趣。
只可惜不过是昙花一现,这几日依旧是老样子。
男人神色专注,但却在她刚走到书房门前,忽而适时地放下笔,置在了笔托之上。
分明都未抬眼,却清晰地知道,来人是她。他竟如此敏锐。
崔宜萝踏入房中时,他方抬眼看她,“何事?”
她来书房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来还是故意将信弄洒。
崔宜萝笑了笑,随后如上一次般地,转身将门扇合上。
极轻的响动声响过后,门扇合紧,外头一切光景被隔绝在外,书房密闭,只剩他们二人,连日光都难以闯入。
情形熟悉,上次便是关上书房门后,她便百般引诱他,险些让他破了戒。崔宜萝不会忘,一向视书房为端庄肃穆之地的江昀谨更不会忘。
回过身来,果真见江昀谨眼底沉了沉,眸色发深,声音微微冷下警告她:“这是书房。”
崔宜萝勾唇轻笑,既然知道关上门来她要做什么,怎的不提前阻止她,他难道不知道,她于得寸进尺一道很是精通。
“夫君,我不过想与你说说话,莫非你还要让外头的守卫听见?”
江昀谨却仿佛看透了她这话背后的目的,闻言面色微冷,毕竟她上回也是说想他,可不过是为了拿信。
面对江昀谨锐利得似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崔宜萝却无丝毫心虚之色,笑意在秾艳的面上张扬又灵动。
在他严肃的目光下,崔宜萝步步走近,像是被看穿后也懒得再掩饰,径直往他怀中一坐。
腰肢顷刻被掐住,极熟稔地防止她贴上他的身子,让她虽然坐着,身姿却比坐在坐榻上还端正。
江昀谨眼中低沉,语气严肃道:“要说什么?”
崔宜萝迅速地感受到山峰攀起,望见眼前男人仿若不觉,仍然冷厉的神情,心内嗤笑一声,正要开口继续添把柴,便听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姚氏的声音下一刻便传进了房门,似乎是怕里头的江昀谨听不到,姚氏还特地放大了声响。
“贤婿,我带宜萝幼弟来探你,不知贤婿可在忙?”
一门之隔的房内,江昀谨面色彻底沉下,垂眼看向坐在怀中的女子。
他狭长的眸子冷然,眸间漆黑阴沉,崔宜萝被他这样盯着,也不知他是看穿了她来此的目的,还是因外头有人,而她仍坐在他腿上而不悦。
但都已经到此地步,姚氏和崔峻已经在门前了,崔宜萝更不可能站起身,开门让他们进来。
江昀谨的书房,自是注重封闭保密,只要放轻声响,外头根本听不见任何响动。崔宜萝坐在山峰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难道夫君现下要让他们进来吗?”
江昀谨目光严肃,气息变得强势:“崔宜萝,下来。”
崔宜萝却笑:“夫君现在唤我名姓倒是愈发顺口了。”
他皱起眉,语气无奈:“有外人在外头,莫要胡闹。”
崔宜萝闻言笑意更浓,轻轻靠近几分,如蛊惑般地:“原来对于夫君而言,我已不是外人了吗?”
江昀谨自然不会答她这话,漆黑的眼底浓墨涌动,攫着她的眼睛,她眼中满是兴味,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这时,门外姚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贤婿,贤婿可在?我与宜萝弟弟有要事想同贤婿商量,可否开门一见?”
崔宜萝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江昀谨越加冰冷的神色,轻轻蹭了蹭,像是催促,好整以暇地等他的反应。
江昀谨盯着她的双眼越发暗沉,剑眉压下,山峰微动。
“贤婿?”门外的姚氏带着崔峻,似乎走近了几步,声音也近了些。
显然,门口的守卫见是崔宜萝的母亲来,又见屋内如死一般的沉寂,毫无半分响动,也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姚氏便瞅准守卫犹豫的当口,径直带了崔峻走到门前。
姚氏已走到门前,房内并未上锁,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将门扇大开,压于房中阴暗的所有亲密皆会露于日光下。
江昀谨的脸色更加阴沉,薄唇轻抿,掐着崔宜萝腰肢的手就要将她推开。崔宜萝却仿佛和他较着劲,就是不肯认输,不肯从他腿上下来,两人僵持着,反而弄得双方皆气息紊乱。
门外姚氏哪知屋内的暗潮涌动,见书房内毫无回应,心想她已被崔宜萝推拒在外多日了,眼下只能从江昀谨这突破,毕竟这个位高权重的中书令是出了名地尊重长辈,她作为岳母,开口要他扶持一番妻子母家,又有何不对?
这是她得到富贵权势的唯一机会了。
姚氏狠下心,隔着门扇径直开口:“贤婿,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就是如今宜萝她父亲卧病在床,想来也要在京中休养许久,我们也不好一直住在江家打搅,不如这样,贤婿可为我们在外头寻一处宅子……”
门外的姚氏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门扇后的二人耳中。
崔宜萝心中嗤笑一声,干脆加大了力度。
她稍稍抬起脸,轻轻碰上江昀谨的喉结。
“夫君,让他们走。”
腰间被掐得更紧。
见江昀谨仍旧面色乌黑,毫无反应,崔宜萝又加了一把火,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抱住他的脖颈,一边一把抓住山峰,山峰又攀升。
“夫君难道想让他们进来?”
姚氏和崔峻站在外头,随时可能推门闯入,甚至还有无数守卫,姚氏还在持续不断地说着,已说到让崔峻入国子监的事。
她却在房内毫无顾忌地一下下地引诱着,甚至抓住,让他气息紊乱,霸道地挑起他的欲,最好让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让他被欲浸染得见不了任何人。
江昀谨面色越来越沉,眼底沉沉地搅弄风雨,周身气息压迫,显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令人心惊胆颤。
崔宜萝却仿佛毫无所觉,越挫越勇。
忽地,腰间被狠狠桎梏住。
就当崔宜萝以为他彻底被她惹怒时,他忽而抬眼望向门扇,压着声线平稳:“我还有事,岳母带幼弟先回吧。”
崔宜萝勾起唇。成了。
门外的姚氏愣住,身旁的崔峻收拾了许久,闻言也是怔在原地,皆未曾想江昀谨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
姚氏手伸出来想要豁出去推开门扇。但在触及门扇的那一刻,房中忽而传来一声低咳。
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