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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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枯花枝
“夫……夫君。”
崔宜萝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发闷,一睁眼就被他亲密地抱在怀里,竟难得的磕巴了一下。
他俊美无俦的脸微垂看着她,低声道:“回房去睡。”
在昏黄静谧的书房中,他又勾着她的膝弯横抱她,莫名地将气氛染上几分暧昧。
还罕见地让崔宜萝从中觉出几丝柔和。
她是睡糊涂了吧。
崔宜萝垂下眼,故意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把齐整的衣裳抓出褶皱,“在书房这等重地睡着,夫君是嫌我不识规矩,碍手碍脚了吧。”
索性打盹被他抓住了,崔宜萝干脆理直气壮起来。
江昀谨皱了皱眉:“我并无此意。”
她不过逗弄一下,他便神色严肃地同她解释,崔宜萝来了几分兴致,抓着他的衣襟,继续道:“原来夫君抱我起来不是想把我丢出书房啊,那倒是宜萝误会了。”
江昀谨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但没有再继续解释。
他横抱她,自然不会是要丢她出去,直接叫醒赶走便是,他怕是想送她回房,毕竟她睡着了,以他守礼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做主动叫醒她的事,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抱着回房这样的事在寻常夫妻身上不过平常,在他们之间却是过分亲密。
而且一路上都是下人,眼下她醒了,他肯定是要把她放下的。
果不其然,他身子稍微俯低了些,要将她放下。
崔宜萝连忙紧勾住他的脖子,登时浑身柔若无骨地都依附在他身上。男人身子一顿,有些意外地看向她,眼底的浓墨轻轻漾开。
“夫君,我还有些困,夫君不抱我回去吗?夜深了,夫君不跟宜萝一道回房吗?”
说着她因方才打盹微微染上绯红的雪白小脸在他脖颈间蹭了蹭,酥酥麻麻的,红唇似要亲上他的下巴。
他轻轻抿了抿唇,素日里脸上的冰冷在温黄的烛光下莫名融化几分,让人产生他心情尚可的错觉。
束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本要将她身子放下的另一只手又默然抬起。他什么都未说,只抱着她绕过桌案往外走。
崔宜萝勾着他的脖颈,放松地被他抱在怀中,月色之下,她被他笼罩在怀中,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他唇角似要上扬,但眼睫轻眨后,却见他唇角平着,并无任何弧度。
今晚的月色真是晃眼。
他一路稳稳地抱着她走回寄雪斋,守在路上的其他下人见一向正经禁欲的中书令竟抱着妻子回卧房,神情皆是忍不住惊讶,又努力压了下去,转过头去只当未看见。
崔宜萝心中更是得意,料想他此刻肯定难为情极了,当着下人的面不守规矩。如此想着,她又将身子与他贴得更紧,果真感受到他身躯微微僵硬。
于是
戏弄一般地,她又贴得更紧了些。
即便他们已经深度接触数次,他仍旧对她的接触感到不适,他是如此板正之人。
崔宜萝忽地想起方才随意瞥到的他的字迹。
这样正经端正之人,字迹却是如云雾一般的飘逸,与崔宜萝预想有大不同。
“夫君的字是谁教的?”
夜色中,她忽然开口,江昀谨怔了一怔。
他平日里冷冽的声音在夜色之下如清泉潺潺流过,“我父亲。”
竟不是哪个大家教的。世家子弟,自是请名家教习,前尚书令就习得一手好字,众多高门都想请他为自家子弟点拨一二。
江昀谨作为江氏大房独子,书法竟是他父亲亲手教的。可他父亲对他不是最为严格吗,从前江昭月便同她透露过,已故的江御史是古板之人,亲自严格教导江昀谨,教出他一手飘逸的字。
“怎么了?”
他突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他仍稳稳抱着她在月色下行走,身影被拉长在青石砖上,穿过院墙下的青竹。
崔宜萝目光从交缠的身影上收回,“只是觉得字如其人,在夫君身上好像不适用。”
江昀谨唇角微压,似乎垂目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欢?”
“没有。”
盛京贵女多习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似乎一手好看的字便是女子的头面,姚氏给她请的师傅自是在宁州美名在外,否则怎能体现姚氏的大方贤惠,对待丈夫亡妻之女也尽心培养?
但关起门来,那师傅只品茶用点心,并不教她习字,只等时辰一到便收拾东西走人。
她只得拿着字帖,自己站在桌案前一笔一画地刻苦练习。
她没有习得漂亮的簪花小楷。
她不是个拘于规矩的人,字迹自然不端正,也如江昀谨一般飘逸,所以崔宜萝并没有不喜欢,因为她的字也是如此。
只是没有其中文雅的风骨。
发顶的男人默了默,声音沉了些许:“你若不喜欢,日后我寻人教习……”
崔宜萝猛地抬眼,就见江昀谨似缓过神般地连忙住了口,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她一下便乐了起来,揽着他脖颈笑道:“夫君竟想得如此长远吗?”
江昀谨自知说错话,自然不会再开口。
崔宜萝却乐得脸上漫上笑意,逗弄地将唇贴近他的脖颈,说话时若即若离地蹭着他脖颈的肌肤,仿佛是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
“夫君想要子嗣,可又守着一夜一回的规矩,夫君说,这样何时才能怀上子嗣?”
横在她腰肢上的大掌紧了紧,男人的步子都连带着沉缓了。
他不回答,崔宜萝又在他的脖颈微微鼓起的青筋上亲了一下。
下一瞬,腰肢被他警告般地轻拍了一下。
“还在外头。”
崔宜萝登时乐不可支,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那夫君不走快些吗?”
清晰的下颌线登时更加锋利,就连炽熱似乎也隐隐待发,他手中用了点力,好桎梏着她不在他怀中乱蹭乱动。
像是怕她继续在外头胡来被外人看见他的失态,他脚步加得快了些。
但崔宜萝只不过是故意撩拨,她被叫过去抄写了一晚上的家规,才没有力气再与他做那等事,他总是控制着不结束,今日黄昏时她又那样玩弄他,谁知他失控起来会不会报复她。
因而沐浴完,崔宜萝便将灯烛全熄了,也不顾他一会从浴房出来会是何反应,背对着外侧便睡了。
许是最近每夜都被他折腾得够呛,她竟不似从前那般浅眠了,又或许是觉得,即便有贼人刺客,反正有江昀谨睡在外头。
她又并非一个人睡着,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看来昨夜抄写家规她当真是累极了,醒来时江昀谨已去上朝。
荔兰一边为她穿戴更衣,一边道:“姑娘,方才大公子特命婢子提醒您,您今日抄家规直接去书房便可,他已吩咐好守卫了,日后书房随姑娘自由出入。”
他倒还真不怕她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便是随便弄丢他房里的哪份公文,便够让他守渎职之罚了。
还真是信任她。
又或许是怕期限到了,她没能向江老夫人交差吧。
崔宜萝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脚下已走到膳厅,便将心思压了下去,只专注用早膳。
江昀谨既然大方地将书房交由她使用,崔宜萝自然也不忸怩,用过膳后径直去了,但一个晨间过去,她也只多抄写了两遍,裁好的宣纸只剩下几张。
她问过闻风,知晓了宣纸放在房中左侧紫檀木柜中后,便径直走过去拿。
一叠裁好的宣纸整整齐齐的放在柜中,崔宜萝预估分量后抽了部分出来,柜子幽深,崔宜萝又并非直着抽出,竟不小心带出了放在柜子深处的一个木盒。
木盒落在织花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崔宜萝只好将纸放在地上,去捡那个木盒。
幸而那木盒并非开口朝着落地,里面的东西一丝都未洒出来,但撞在地上,难免露出了其中放置东西的模样。
崔宜萝触碰木盒的手指微微一顿。
这是什么?
敞开的木盒中,一株枯黄的……花枝?似乎这花枝已放了许久,起码有五六年,虽然算是被保存得很好,但也已枯黄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勉强辨认出似乎是一株花枝,连是什么花,都辨认不出。
崔宜萝皱了皱眉,他将一株枯黄的花枝收在木盒中,如此小心翼翼地放在紫檀木柜中保存着,这花枝,是对他有何重要的意义吗?
紫檀木柜中的木盒骤然被掀开,就像她突然触碰到了江昀谨的内心一般。
枯黄的花枝展露在日光下,仿佛内心掩盖的一隅突然被掀开。崔宜萝轻轻捡起木盒,将木盒盖上,手指摩挲到木盒顶端凸起的花纹。
崔宜萝转过来一看,只见一朵连翘花栩栩如生地刻在木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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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挺会藏啊[狗头]
今天有点忙,周末加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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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山欲瞑
连翘。
崔宜萝微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盒子里的那株枯萎的花枝的确有些像是连翘花。
他收着一株枯萎的连翘花做什么?高门世家的子弟,不喜花中四君子,反而珍藏着寒微的连翘。
也许是谁送给他的吧,对他如此重要。他那样内敛的内心,也会藏着某份情。
崔宜萝敛起思绪,将木盒放回紫檀木柜深处,拿起宣纸继续抄写。
用过午膳后,崔宜萝仍在江昀谨的书房中,荔兰忽然来报说江昭月带着杨静菱来了,崔宜萝便放下笔往玉竹院的花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