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 第53节
张旭柯痛得闷哼了声,整个人都往后摔去,扶住墙壁才得以站稳,不至于摔倒这么狼狈。
谢京鹤大步往前两步,单手薅住张旭柯的衣领子,又是一记重拳,结实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涨偾起,说不出的性感张力。
“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练剑。”
“老子跟你商量做交易,你他妈转头就跟沈霜梨说我停你妈的医药费?”
“既然嘴巴不会说话,那你也别要了。”
拳头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到张旭柯的嘴巴上,肉体撞击的闷响声听起来分外吓人。
谢京鹤松了他的衣领子,张旭柯一下子便摔到了地上,嘴巴以及脸侧红肿,嘴角渗着血。
谢京鹤弯腰下来,攥着张旭柯的上衣,手背经络鼓起。
“哗啦”一声,谢京鹤扯下来一块衣服布料,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鲜血,痞厉的眉眼浮着戾气。
“下次再敢乱说话,老子就把你舌头拔了,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张旭柯睁大了眼睛看着谢京鹤,瞳仁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栗。
这人就是个疯子!
谢京鹤的疯感刷新了张旭柯的三观,他没想到谢京鹤在学校居然敢对他大打出手!
见张旭柯不说话,谢京鹤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唇角,语气讥诮,“听到没?傻逼。”
瞳孔中倒映着谢京鹤那张恣意俊美的脸,张旭柯眸底深处流出不甘心和愤恨。
他只不过是比他会投胎罢了!
见张旭柯不说话,谢京鹤歪了下脑袋,“嗯?”
张旭柯抬手抹了下嘴角的鲜血,倏地笑了出声,“我只不过随便说两句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口头说说,沈霜梨就相信我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霜梨根本不爱你,她宁愿我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你!”
谢京鹤眸色当即沉了下来。
完美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沈霜梨不爱他。
看到谢京鹤敛了笑意的落寞模样,张旭柯笑得更大声。
笑声似密密麻麻的细针般扎到谢京鹤耳膜。
“砰”的一声闷响,张旭柯额头中了一拳,整个后脑勺重重地撞到坚硬的地板上。
“气死我,你住孤儿院么?”谢京鹤看他宛如在看一个死物,冷漠平静的眸中完全没有情绪。
谢京鹤站起身,眼睛难受地变得艰涩,他抬脚踩上张旭柯的脸,用力碾着,“她不喜欢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爱情界的权威性人物啊?这么会发言?”
将擦血的那块破布扔到张旭柯的脸上,谢京鹤转身,瞳眸中蒙着淡淡的水雾。
谢京鹤坐电梯下楼,期间,他打电话叫人处理事后,趁着京大零点门禁前,他出了学校。
第一时间没有回家,而是循着地址去找江言初。
独栋别墅外站着几个人,他们在撬锁。
谢京鹤一身懒劲儿地靠在栏杆上抽烟,烟雾缠绕在脸上,肌肤冷白,下颌线凌厉,眼尾耷拉,神色懒倦。
片刻后,锁被撬开,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直起身,抬脚就是一踹,进去,大步流星地奔向二楼。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江言初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弹起来看向门口。
黑暗中,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身影朝着他走过来,周身裹挟着瘆人的冷意,宛如暗夜索命的罗刹。
眨眼间,那道黑影便逼近眼前,谢京鹤将江言初拽下床,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踹他的膝盖迫使他跪了下来。
“不是喜欢让人家女孩学狗爬吗,现在你也爬一个给我看看。”
谢京鹤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言初,唇间咬着烟,勾起的唇角透着恶劣。
仇报完之后,谢京鹤站起身,动了动脖子舒展筋骨,发出清脆响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倏地一顿,转头交代道,“把监控毁了。”
免得他又把监控摆到沈霜梨面前。
……
谢京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睡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来到客卧,脱掉身上沾血的睡衣扔到垃圾桶,随后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京鹤身上没有了血腥味,散发着沐浴露的好闻味道,折返回主卧中,坐在床沿边,他垂眸凝着熟睡的沈霜梨。
床头墙壁上内嵌的一盏小台灯散发着温馨柔和的暖黄色光晕,照亮了主卧的一小方天地,谢京鹤的脸有一半沉溺在黑暗中,眼神带着丝丝哀恸。
居然相信张旭柯的一面之词都不相信他吗?
第60章 “姐姐你冤枉我了……”
女孩睡得安安静静的,精致的眉眼清冷漂亮,脸色线条被暖黄色的光晕晕得柔和,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感。
谢京鹤定定地盯了几秒,没忍住俯首低头下去,堵上那张红润的小嘴。
潮热的窒息感袭来,睡梦中的沈霜梨眉心微微蹙起。
几秒后,沈霜梨生生被吻醒。
知道沈霜梨醒过来了,谢京鹤的吻便顺着嘴角转移到散发着香气的脖颈间。
沈霜梨刚想开口问什么,脖间便传来阵阵滚烫的濡湿感,她怔住。
是眼泪。
谢京鹤埋她脖子间哭了?
谢京鹤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使劲地蹭沈霜梨,像一只撒娇打滚的小狗,低低的嗓音透着满腔委屈,
“姐姐你冤枉我了……”
“我没有叫女生学狗爬,是你当时的角度问题看成我拴着那条链子了,我也没有停掉张旭柯他妈的医药费,是我跟他做了个交易,他自愿同意后,我帮他妈担负医药费……”
“姐姐我好委屈,我被你冤枉得惨……”
他的嗓音虽然带着鼻音,但字字清晰,沈霜梨听得一清二楚,她皱了皱眉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给你看证据。”谢京鹤从沈霜梨的脖颈上抬头起来。
片刻后,沈霜梨看完证据,她抿紧唇,看向谢京鹤,“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姐姐。”
“只是姐姐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而不愿意相信我,我很难过……”
谢京鹤眸底透着微不可觉的执拗的暗芒,他对这件事情很在意。
“我们毕竟谈了几个月,难道我在姐姐心里就是这种坏人吗?”
忧伤失望的语气,却是在字字句句逼问。
沈霜梨垂下眼睫,手指蜷缩收紧,嗓音很轻,“不是……”
“那姐姐为什么信他不信我?”
一年时间没见,很多东西会改变,包括人,一年重逢,谢京鹤前期一直在逼迫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劣根性,前期他对她的强迫让她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幕。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沉重阴影,沈霜梨沉默了几秒,“对不起。”
下巴被男人的一只手抬起,沈霜梨对视上谢京鹤的眼睛。
他瞳眸中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眼尾很红透着湿润,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撮一撮的,满腔委屈的样子像一只落水小狗。
“那姐姐你对我的心动值还在吗?”他问。
在谢京鹤心里,那点儿心动值堪比他的生命,他很稀罕。
“你还喜欢我吗?”
这话问住了沈霜梨,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中的时候,沈霜梨是喜欢谢京鹤的。
凭着那张牛逼哄哄的脸,谢京鹤当时有个外号叫“把妹王”,女生们都在说喜欢上谢京鹤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只是后来她离开后患上了抑郁症,病痛深深地折磨她,她的性子变得淡漠,感情变得麻木不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而对谢京鹤的喜欢,好像也跟着消失了。
重逢后,谢京鹤为了送沈国纲进监狱而故意让他捅自己,谢京鹤有凝血障碍还有熊猫血,为了她这样冒险,她冰冷的心好像又开始跳动。
只是,谢京鹤一言不合就会强迫她……
沈霜梨是真的不喜欢强迫,这种束缚感让她感到窒息。她喜欢自由和被尊重。
空气安静了几秒,谢京鹤盯着沈霜梨又簌簌地掉眼泪,撒娇蹭她,“姐姐你说句话啊……”
睫毛轻颤了两下,沈霜梨抬眸看向谢京鹤,“心动值还在的。”
说不在又不行,谢京鹤一直会磨到你说在为止。
谢京鹤的眼睛瞬间亮起。
好歹把心动值哭回来了。
虽然丢人,但好用。
沈霜梨很容易心软。
沈霜梨脑子里在回想她和谢京鹤那天发生误会的各种细节,一句话钻入脑子里——“被你发现了呢”。
这是谢京鹤说的,而这句话让她以为谢京鹤确确实实是做了那样令人恶心的事情,而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
谢京鹤做了别的不好的事情。
捋清楚后,沈霜梨看向谢京鹤,问,“你那天说,‘被我发现了’,是指我发现了什么事情?”
谢京鹤:“!”
谢京鹤握拳抵唇咳嗽了声,眼神躲闪,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事先说明,我不是变态。”
沈霜梨皱眉:“?”
“我有个事情一直没告诉你,我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