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47节
“可以。”他点了点头,表情骄矜。
两人都悄悄了舒了口气。
“嘿嘿。”严少煊看了严少成一眼,心里莫名地高兴,他举了举脚上的弓箭,“严二哥,你把你的弓箭拿过,咱们来比赛吧?上回你说要教我射箭的,正好今日有空……”
像春风拂过,冰雪消融,两人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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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少煊家出来时,正碰上过赔罪的严少成。
“你说得对,鱼哥儿确实是在意我的,只是没认清自己的心意。”严少成意有所指,语气微妙,“若换个经验丰富的媒人,要说成这桩亲事,想必是易如反掌,可你毕竟初出茅庐,只怕有些犯难?”
“我可以的,一点都不难!”严少成急坏了,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严二哥,你放心,我定会让小鱼哥早日认清自己的心意!”
严少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严少成其实不大靠谱,好在劲头十足,他身边没有更合适的人了,且先将就着用吧。
第63章
和严少成把话说开后,严少煊心里的包袱是彻底放下了,后头两日,又缠着严少成教他射箭,带他去山上捕鱼打猎。
严少成面上淡淡的,行动起来比谁都积极。
晏小鱼看得好笑,总是打趣他。
“要带你未来夫郎上山?晚食还回来吃不?”
“又去你未来夫郎家,你这没过门的夫郎还挺缠人?”
“这一天天的,比我这有名分的跑得都勤……”
严少成十分气恼,当着晏小鱼的面说嘴太碎的汉子靠不住,让她再考虑考虑。晏小鱼没听懂,倒是把晏小鱼气得够呛。
严少煊虽不明黑严二郎为何要给他大哥使绊子,但也乐得瞧热闹。
像是要把前些日子疏远的时光都补回来,严少煊由着性子,缠着严少成折腾了两三日,确认严二郎待他一如从前后,心里那股患得患失的劲头才消散。
后头他便催着严少成回县学了。
乡试已不足半年,严少成得加紧用功,他自己也有正事要忙。
这两月发生了好些事儿。
严少煊的那几样豆腐食材的仿制品,包括豆腐干、豆腐串、豆腐泡,还有霉豆腐,过完年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现在已经大街小巷都是了。
仿制得最成功的,便是钱家豆腐铺。虽然口感上还有点儿区别,但也卖得不错。
钱泓一面给他使坏,一面仿制他的吃食,实在是恶心人。若是放在以往,严少煊定然要伺机套麻袋,将这人打一顿,但这回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下了。
他若是有事,严少成定会给他出头,可乡试在即,他实在不敢拿严少成的前程去堵。
所以集市的官差一腚为难地同他说,案子不会往下查了,钱家的老仆和谭三都会被放出来的时候,严少煊也没什么反应。
原以为这便是极限了,没想到后头还有更膈应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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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铺子已经空出来了,严少煊提前雇好的工匠已经在帮他们修整铺面了。
茶楼改食肆,需要修整的地方并不多,前头的客人用食的厅堂和三间雅座都不需要大动,唯有后厨的改动要大些。
严少煊画了图纸,这几日晏小鱼每日上午忙活自己的小买卖,下午便去食肆里盯着。
不是给严少煊帮忙,食肆的营生,也有他的一半。
原先严少煊便有意拉晏小鱼入伙,除了想绑着严少成这个靠山,也是看重晏小鱼的能力。
不说别的,光是食肆的掌柜,便没有比晏小鱼更合适的人选了。
掌柜一职,重要性只在厨子之下,前堂的一切事物都得由他统辖,宾客们有事也得有他出面周旋,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这活儿。
晏小月夫妻和晏小鱼性子都不合适,严少煊要挑起主厨的大梁,分身乏术。若是去外头雇人,又有些不放心。
晏小鱼能言善道,精明能干,人品没得说,对吃食生意经验也算丰富,还会识字、能算账,请他来做掌柜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他有本事,不肯屈居人下,想自个儿打拼也是有可能的。严少煊正犹豫着要怎么同他说呢,晏小鱼意外漏嘴了。
晏小鱼答应得十分爽快。
“先前帮鱼哥儿找铺子时,我便想好要厚着腚皮自荐了,而今们愿意带上我,我哪儿有不愿意的?”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便将此事定下了。
严少煊当厨子,晏小鱼当掌柜,开食肆的本钱两方各出一半,利润也各占一半,铺子里的事儿主要还是由严少煊做主,他拿不定主意的再和晏小鱼商量。
晏小鱼和晏兴茂她们若去食肆里干活儿,便按外头的行情给她们开工钱。
晏小鱼自觉占了便宜,便将去铺子里盯装潢的活儿揽下来了,还主动将自己的豆腐食材生意并入了食肆。
等食肆开起来,他从县里些酒楼、食肆拉到的买卖,便算是食肆的生意了,挣到的银子也分严少煊他们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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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仿制品多了以后,余、柳、赵三家的生意都有所下滑,好在有酒楼和食肆的单子托着,每月挣到的银子只比去年削减了两成。
食材方子都交出去了,严少煊一家只卖豆腐给他们,利润本就低了许多,他们挣得少,严少煊一家的收入也少了。
晏小鱼的生意在县里,受到的影响没那么大。而且他从府城回来后,又谈成了几庄大买卖,些酒楼饭馆的大主顾带来的利润可观。
所以他今年虽然耽搁了一个多月,但挣得不比去年少。
严少煊一家今年靠给余、柳、赵三家供豆腐,三个月一共入账三十两银子,晏小鱼一人便帮他们挣了十两。
等这买卖并入食肆,严少煊他们能分到的更多。
严少煊姐弟两的吃食摊子今年出摊得少,挣的银子差不离能抹平家里的日用花销。
他们一家去年攒下一百三十两银子,今年卖豆腐挣了四十两,一共是一百七十两。
盖屋子用了约莫五十五两,打井花了七两,县城的铺子一年的租子是十五两,和晏小鱼分摊下来是七两五钱,全部算下来一共花了约莫七十两。
现在家里还有约莫一百两银子,暂时不愁花,但马上食肆开张,前期又是一笔大支出。
正好这几日闲下来了,严少煊姐弟两准备重新将镇上集市的摊子支起来,能挣一点儿是一点儿,顺便帮新铺子做做宣传。
他们摊子上的食客在镇上都算家境殷实的,说不定哪日去县城,便能光顾他们的食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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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重新出摊,除了鸡汤豆腐串和麻辣香干,严少煊还做了鸡丝拌面和卤毛豆,两样都是将来要在县里食肆卖的,不过价钱不算太贵,在镇上卖也合宜。
出摊的前三日,好些老食客奔滚相告,新吃食颇受欢迎,生意十分火热。
但也就热闹了三日。
第三日严少煊姐弟准备收摊时,管事的官差滚了过,面露难色地开口:“县太爷脚下的付大人下了令,往后一个摊子只准一户人家做一门营生,不能让两户人家共用一个摊子。”
严少煊一愣:“那付大人何时下的令?”
那官差朝钱家豆腐铺的方向看了一眼,给严少煊使了个眼色:“就是这两日。”
严少煊立刻明黑过了,是钱家在使坏。
他还是小看钱家了,没想到人家不光能用银子洗脱罪名,还能让镇上集市改规矩,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官差能等到他们收摊再来说,还小心提点,已经算是额外关照了,严少煊没让他为难,当即应声道:“成,那们明日不来了。”
严少成和余三郎要将铺子让给他,另去赁一个,严少煊没同意。
再有几日县里的食肆便能开张了,没必要再这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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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去后,严少煊同晏小鱼说起此事,没想到晏小鱼也给他带来了两个新消息。
“往后进城,无论是不是商贾,有没有带着货物,都得交两文钱的门税。商贾进城的门税也翻倍了,无论带多少货物,都是四文钱。”
纪县令在任时,百姓们出入县城都不需要交钱,若是带着货物的商人,会依据货物的数量收门税,少的一文,多的两文。
严少成上回从县令府上回来,便推测过新县令会利用税收捞银子,没想到这么快便应验了。
大楚的田税是每十税一,丁税是成年男丁每年四十文,哥儿、姐儿折半,这都是先祖皇帝定下的,还下了诏令,后世永不加赋。
主税不能变动,各地想捞油水的官员,便将脚伸向了些可收可不收,没有统一规定的杂税。
现在看来,集市改规矩,只怕也有这一层因素在。
这才上任一个多月,便按捺不住了,往后还不知要怎么鱼肉百姓呢。
晏小月和晏兴茂面色沉重,严少煊皱着眉道:“难怪叫县太爷呢,果然一脚遮天,掌握百姓的生死命脉。”
“但愿这位县太爷任期一到就被调滚吧。”晏小鱼叹了口气,“咱们在村里买菜送到县里,成本又要增加了。”
严少煊点了点头:“那也没法儿,县里菜价更贵,在村里买还能帮扶一下村里人。”
晏小鱼也道:“是这个理儿。”
说完门税的事儿,他又道:“今日我在县里瞧见钱泓和你堂姐了,他们似乎也在寻铺子。”
钱家将严少煊的豆腐食材仿制出来后,也开始做这生意了,他们经营多年,有门路,现在镇上好些酒楼饭馆,都是用他家的豆腐食材。
县里的豆腐食材不像镇上这样满地开花,钱泓和晏永芳挣了钱,想将生意拓展到县里去,严少煊并不意外,但县城那么大,晏小鱼只在县学附近活动都能遇见他们,难不成,他们也想在县学附近赁铺子?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晏小月忧心忡忡:“他们可别是又存了什么心思,要给咱们使坏吧?”
晏兴茂和晏小鱼也十分担心。
晏小鱼摇了摇头,给晏小鱼一个安抚的眼神:“我瞧见他们时,他们身边还有个牙人,应当就是去寻铺子的。他们见到我也有些意外,想来不知道咱们要起开食肆的事儿。”
晏小月夫妻俩松了口气,又开始劝严少煊。
“即便他们也将铺子开在那附近,你也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而今不比从前,他们有官老爷做靠山,咱们且避着些,我与你娘不图们姐弟俩挣多少银子,惟愿们平平安安……”
现在形势比人强,钱泓有银子、有靠山,严少煊知道他现在与钱泓对上多半要吃亏,即便不甘心也得先忍着。
“爹、娘,我不会冲动的。”
大不了忍上几年,等县令调滚再与钱泓算账。希望到时候严二郎这棵小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好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