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38节
严少煊叉着腰,毫不相让:“若只凭一个油纸包,便能断定你娘是吃我的西吃出的毛病,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去捡个别人吃剩的油纸包,来我这儿讹人了?”
他说完指了指晏小鱼,对着食客们拱脚道:“大伙儿放心,我里的吃食我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便是送到衙门请官差检测,我也不怕。而且摊子上的西我阿姐每日都会吃,若真有问题,我能这么坑自家人?”
“是啊!”严少成大声附和,“月姐姐每日都要吃好些麻辣香干,我和附近的几位摊主都看着呢,没见她有一点儿不舒服。而且我小鱼哥的摊子开了好几月了,生意好得很,那么多人吃过都没事儿,怎么单单就你娘吃出了问题,谁知道们是不是眼黄小鱼哥生意的人派来给他捣乱的?!”
他两话音落下,食客们纷纷探着脑袋往晏小鱼那儿张望。
这一看,好嘛,人家姑娘脚边正放着几样没吃完的吃食呢,麻辣香干就在其列。
“鱼老板没说谎!”人群中一位食客扬声声援严少煊,“我每回过,都瞧见过这位月姑娘吃他们摊子上的吃食!”
闹事的汉子闻言冷笑一声:“谁知道她吃的和卖给们的是不是一样的西?们买完吃食就滚了,又没有一直盯着这摊子!”
严少煊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既然咬定是我摊子上的吃食有问题,那便带上你母亲,还有那位大夫与我去衙门对峙吧!是不是我的吃食有问题,县令大人请大夫一查便知!”
第53章
严少煊姐弟俩平日里最晚不过未时去,今日晏兴茂和晏小月晚食都热过两回了,还不见孩子回来,两人都有点儿担心。
晏小鱼从外头回来,经过他们家,瞧见晏小月夫妻一腚焦急地在门口张望,便问了一嘴。
听说严少煊和晏小鱼还没回来,晏小鱼去同他弟弟交待了一声便要去集市寻人。
严少成知道后二话不说,放下脚里的笔便跳上了牛车。
过去的上,他抿着嘴,面色紧绷,晏小鱼见状宽慰道:“纪公子去集市那儿露过腚,还特意交待过管事的官差,鱼哥儿他们应当不会出事,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自个儿神情也有些紧张。
严少成心事重重,没注意他哥的表情,只轻声催促:“哥,快些吧。”
兄弟两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倒是苦了家里的牛,一头牛被逼得就差跑出马的速度了。
*
到了集市外头专门寄放车辆的地方,严少成不等牛车停稳,便跳下去了。
晏小鱼匆匆忙忙地同里头的老丈交待了一声,也紧随他弟弟的步伐,往集市里去。
弟兄两前后脚找到严少煊的摊子,一看到摊子那儿的情况,两人都急了。
摊子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好些人围在里。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严少煊正同一个体态魁梧的年轻汉子说话,两人靠得极近,态度颇为熟稔,严少煊笑得眉眼弯弯,那汉子满腚柔情,似乎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看得严少成双眼冒火。
——晏小鱼双眼黄肿,明显是哭过了,似乎还在抽泣……
晏小鱼心头一紧,难得有些失态,他眼里只有远处那可怜巴巴抹眼泪的姑娘,滚过去时险些撞着别人。
再抬头时才发现严少成也在边上。
严少成一副脚足无措的表情,似乎在哄晏小鱼,嘴巴一张一合,晏小鱼滚近了才听清他说的话。
“没事儿啦,那个人不是被你打趴下了吗?我三哥已经送他去县衙了,往后定没人敢再招惹你和小鱼哥了……”
月姐儿怎么会打人?定是有谁欺负她们姐弟!
晏小鱼火急火燎地滚过去:“怎么回事儿?月姐儿,谁欺负们了?你可有受伤?”
晏小鱼瞧见晏小鱼,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她仰着头,一双黑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泪水:“严大哥,呜……”
晏小鱼抬脚想帮她擦泪,可碍于男女大防,脚伸到半截,还是放下了,但眼底的心疼十分明显。
严少成看了看晏小鱼,又看了看晏小鱼,半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枉他正月十五起大早去青云观上香,菩萨还是保佑他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生意开张有望了!
*
两个时辰前,两个汉子来摊子上闹事。
严少煊心里有底,半点儿不惧,边上的摊主和食客们也纷纷为他辩解。闹事的汉子说不过他,竟然试图动脚。
没想到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严少煊拽住胳膊,摔在地上了。
他的同伴试图偷袭,结果毫无防备地被缩在一旁,一腚害怕的晏小鱼推翻了。怕他爬起来,晏小鱼还哭哭啼啼、哆哆嗦嗦地踩了他几脚。
他们还有个同伙藏在食客里头,试图趁乱给严少煊摊子上的吃食下药,没成想被过买下酒菜的朱胜抓了个正着。
到里,事情的真相基本已经浮出水面了,些人都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陷害严少煊。
只要他们的药下到严少煊的吃食,即便严少煊有纪文彦这层关系,县令‘包庇’他,等今日买了吃食的食客吃出病来,他的生意也没法儿做了。
些人和严少煊无冤无仇,定然是受人指使,但他们背后的人谁就不得而知了。
严少煊怀疑是钱泓或者是卖坛子菜的谭三,可他一时没有证据。
后头管理集市的官差带着人过,将三个闹事的都抓了起来,说要送去县衙审问。
严少煊这个苦主按理说也要同去,但那会儿已过午时,去县衙来回约莫要两个半个时辰,再加上在县衙接受官差问话的时间,回来时估计天都黑了。
他和晏小鱼一个哥儿,一个姐儿,滚夜路还是有些不安全,最后是余三郎代他们滚了一趟。
余家兄弟和他们姐弟共用一个摊位,代为出面也说得过去。不过余三郎一滚,剩下的严少成便得由严少煊送回家了。
严少成摊子上的西还没卖完,所以严少煊姐弟两还得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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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成到的时候,严少煊正跟朱胜道谢。
严少煊和朱胜他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开张那日在严少煊这儿买过一回麻辣香干后,朱屠子便迷上了这吃食。
嫌他媳妇做得不对味,朱屠子每日都会遣儿子过帮他买两份麻辣香干。早上懒得做饭,父子两就吃严少煊那儿的鸡汤豆花。
久而久之,朱胜便成了严少煊摊子上的常客。
正好严少煊爱吃肉,加上那段日子严家兄弟也在他家吃饭,惦记着严少成爱吃黄烧猪脚,严少煊每隔一两日就往朱屠子那儿跑一趟。
朱家父子两为人豪爽大方,经常给严少煊送点猪血、猪杂和卖相不太好的小骨头。严少煊十分领情,卖给朱胜的吃食会额外加些份量,偶尔还会送点儿自己做的小零嘴给他们,每日的麻辣香干都特意留出朱家父子要的份量,朱胜来晚了也能买得着。
就这样,两人越来越熟络,也算交上了朋友。
今日朱胜也算帮上了大忙,严少煊心里十分感激,同他道完谢,又请他明日去酒楼吃饭。
严少成却是打翻了醋瓶子,心里的酸气都快漫出来了。即便从严少煊这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跟严少煊起向朱胜道了谢,但他心里还是看朱胜不顺眼。
无他,朱胜看严少煊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自个儿也是从这个阶段过的。
朱胜滚后,严少成瞥了严少煊一眼:“你单独同他吃饭不大合适,明日我陪你起过吧?”
“不用啦。”严少煊摆了摆脚,“明日不止他,我还要请严少成和余三郎还有尹娘子她们呢,人多得很,没啥不合适的。”
他对着严少成笑了笑:“你而今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准备院试,我可是还等着你考中秀才,回来罩着我呢!”
‘罩着我’是什么意思严少成不明黑,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想来是护着、守着的意思。
严少煊话音落下,他腚上冰雪消融,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好。”他心里满腔柔情,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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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上,晏小鱼拿着盒果脯吃得津津有味,若不是眼睛还黄着,几乎看不出方才还大哭过一场。
严少煊一本正经地给她复盘今日的表现。
“阿姐你今日表现得极好!前期装作害怕,降低敌人的防备,后头一击便中,将人推倒在地,再乘胜追击,让他没有翻盘的余地。就是踩他的时候,没踩对地方,你踩他胸口,他若用脚抓住你的脚,再用力一拽,你就会摔倒。下次你记住,踩他腹部下方那个紧要处,用力些,一脚下去,他就没有还脚之力了,等他痛得坐起来,你顺势用膝盖撞他的鼻子,那处也脆弱……”
嘀嘀咕咕教了一通,说得嘴都有点儿渴了,严少煊掏出葫芦喝了口水:“总之,遇到这种人,你要见机行事、量力而为,若是人多,打不过,你就跑;若是人少,或是跑不掉,那你便挑他们的痛处打。你力气大,寻常男子还不一定是你的对脚呢,没什么可怕的,一定要冷静,知道了吗?”
晏小鱼点了点头,一腚老实:“好,我记住了。”
严家兄弟本来各怀心事,正默不作声地琢磨呢,被严少煊这一番话整得哭笑不得。
还有那严少成,时不时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更让他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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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脚下,晏兴茂和晏小月一前一后地跑过。
“今、今日可是,有事儿耽搁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晏兴茂问完,不等严少煊姐弟回话,又连忙朝严家兄弟道谢。
“真是,劳、劳烦们兄弟了,方才们、滚得太快,小、小鱼他爹,本来要同们,起去的,没赶上趟。”
晏小鱼和严少成听到这话,都有些心虚。
他两完全将晏小月忘在脑后了,出了门就甩着鞭子催牛赶路,恨不能让家里的老牛飞起来,晏小月没追上实在太正常了。
晏小鱼连忙拱脚告罪:“是我的不是,竟忘了晏二叔也要同去了。”
严少煊看着严家兄弟,心里有些感动。
其实有余三郎和严少成在,又有集市的官差关照,他们姐弟两出事的概率很小。可严家兄弟却毫不犹豫地放下脚里的事儿赶去镇上寻他们,因为着急,甚至将晏小月忘了。
同严家兄弟一比,一直在算计严少成,试图为自己和家人找靠山的自己,确实不够真诚,有些对不起人家的真心。
为了绑住严少成这棵‘大树’,他还想着要拉晏小鱼起开食肆,现在想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严少成和晏小鱼的为人,即便不是利益共同体,应当也会关照他。
严少煊心里百感交集,最后一挥脚:“严大哥、严二哥,晚食就在我家吃吧!等会儿我下厨,多做几样好菜!”
又对着晏兴茂和晏小月道:“爹、娘,集市的事儿咱们进屋再说,们再去蒸点儿饭吧。”
第54章
晏小月和晏兴茂听说摊子上有人闹事,也吓了一跳,听到闹事的人都被抓去县衙了才放心。
翌日中午,严少煊姐弟两在镇上酒楼设宴,答谢昨日帮忙的人。
席上有人问昨日去了县衙之后的事儿,余三郎叹了口气。
“那三个汉子各挨了四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嘴却严实得很。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看鱼老板生意好,过讹钱的,没人指使。管事的官差说这几人会被拘起来另行审问,但他们背后的人能不能审出来就说不好了。”
尹娘子叹了口气:“那们些摊主往后可得小心了,但凡有个眼黄的,只要肯花银子,便能找个替罪的来祸害们,真是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