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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药方 第34节

  晏绪慈混不吝的笑了下,欺身贴着她耳朵厮磨吐字,语气玩味:“不想理他的话,我替你聊?”
  “听林樾说你是昨晚的航班,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不能拖,俱乐部那天发生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和我见一面,我们好好聊一下……”
  贺屿的声音絮絮叨叨传来,两人无声对峙中,晏绪慈黑眸逐渐攀上一层冰,冷色透骨。
  男人目光盯着她,半响不着痕迹的点头,像是在确认,然后果断收回手机。
  陈江沅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太方便。”
  晏绪慈的动作无不向她昭示着,如果她不出声,他一定会开口。
  陈江沅头皮发麻,顶着晏绪慈凝视下来的目光,干巴巴的解释:
  “这件事我一定会找你说,但不是现在,等、等明天我联系你,好吗?”
  电话对面,贺屿觉得有些奇怪:“你不在家吗?”
  “不在。”陈江沅毫不犹豫的回答,并且为了显得真实,她又补了一句,“你去我家找我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她下意识偏头看向手机,怕声音传到贺屿耳中。
  但贺屿没有听见,只是顺着她的话回答,说了什么陈江沅完全没听进去。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晏绪慈吸引,生怕这人再弄出点什么动静。
  乌黑发丝随意垂落,深不见底的眉眼染上一分笑意,直接将人的心思看透。
  小姑娘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就来。
  他也不着急,只想看这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骗人的鬼话来。
  所幸贺屿没有纠缠,聊了两句,电话匆匆挂断。
  可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陈江沅的心就再度高高提起。
  晏绪慈将手机一扔,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会这样骗人么。”
  陈江沅喉咙一紧,顿觉不妙。
  “会吧,毕竟不是你第一次骗人。”
  “那是因为、之前有点怕……”她轻声说,“现在不会了。”
  瓷娃娃一样缩在怀里,长发铺在被褥,小姑娘乖顺的不像话。
  “骗我也没关系。”晏绪慈碰了碰她温凉的脸,语气不明,“只要你有本事不被我发现。”
  他缓缓起身,扯过被角将人拢了进去。
  视线一黑,身上的力道消失,陈江沅扑腾了几下,才勉强露出头。
  晏绪慈已经准备离开,见人钻出来,视线幽幽一瞥,她原本要下床的脚一顿,停在半空没落地。
  “怎么,舍不得我,想要一起走?”
  陈江沅踌躇着开口:“你、你……要不一起吃个早餐再走?”
  她倒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吃什么早餐,主要是电话刚刚挂断,贺屿说不准人还没有走,这个时候如果晏绪慈出门,不幸撞上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小姑娘那点心思,即便不说,也都写在了脸上,留他吃饭那不情不愿的样子,连头发丝都跟着耷下来。
  “想多留我一会儿,可以。”晏绪慈慢条斯理的将她心思挑明,站在床边,身子微微后仰,一副等她主动的姿态。
  男人鼓励似的哄着人,不紧不慢道:“但得看你怎么做。”
  晏绪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陈江沅手指蜷缩着抓住了被角,又缓缓松开。
  可即便两人亲密并不是第一次,但晏绪慈主动和让她自己凑上去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犹豫着没有动,男人十分体贴的替她说话:“没关系,这种事可以慢慢来。”
  明明听着像是善解人意,可他分明打算转身。
  陈江沅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抓,重心突然变换差点摔下床,心脏猛地一缩,大脑一片空白。
  两只胳膊被男人稳稳的托住,一瞬间,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
  呼吸交缠,落在皮肤似乎变得滚烫,将思绪一起搅乱,陈江沅忍不住咽了下唾液,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袖。
  但晏绪慈没有动。
  他确保小姑娘能稳住自己,便松了手,神色淡薄的垂眼,看似将主动权全部交给她,可骨子里的掌控欲却丝毫不减。
  陈江沅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直起身,去碰晏绪慈的唇。
  总归他又没说一定要什么程度才行,陈江沅抱着碰一下就退的心思,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像猫戏弄猎物一般恶劣
  ,晏绪慈微微仰头躲开了。
  第29章 第29章我不高兴,你也不会什么……
  像是极度口渴的人忍不住去够唯一能触碰到的水,却碰见海市蜃楼。
  陈江沅闭眼胡乱撞上去,偏偏男人像是罚她不认真,手臂垂下,任由她自己动,既不回应,也不配合。
  陈江沅往后挪了挪,睁眼对上晏绪慈浓艳乌黑的眸,被眼底侵略性刺穿,她下意识的想躲。
  逃跑的念头刚升起,便被晏绪慈一把熄灭,将人牢牢按在怀里亲,强势的攻城掠地,卷走她的空气。
  手尖透过睡衣触碰到腰间的嫩肉,浑身酥酥麻麻,像被一阵电流贯穿。
  直到陈江沅喘不过气,晏绪慈这才松开她,托着将人放倒在床上,不疾不徐道:“睡醒记得发消息,听懂了么。”
  见小姑娘点头,晏绪慈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关上了房门。
  晨曦缓慢穿透云层,将天地照亮,春季的清晨,空气里仍夹杂着一丝冷意,顺着风钻入衣领,冻得人手尖发凉。
  贺屿坐在车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俱乐部那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过混乱,他甚至没能理解陈江沅和晏绪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个人会莫名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但他确实在那一瞬间被吓得不轻。
  那毕竟是实弹,所有俱乐部明令禁止不准枪口对着人的真枪,就那么赤裸裸的冲着他。
  哪怕已经过去一个月,贺屿仍然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感受。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当时陈江沅没有拼命想要阻止他,贺屿甚至觉得那一枪真的能打到他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晏绪慈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陈江沅和这种人有交集,真的太危险了。
  贺屿神色复杂抬头看向楼上,半响将手机扔到副驾,准备离开,但面前却缓缓驶过一辆库里南,悄无声息的停下。
  他本能的瞥了一眼,却忽然一僵。
  他看见一个身着西装大衣的男人缓步从单元门内走出,身形修长,姿态矜贵,举手投足充斥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司机替他开好车门,男人神色疏离淡漠,贺屿只看清他的侧颜,骨骼明显,眉眼深邃,眨眼间男人便消失在眼前。
  遍体生寒。
  库里南重新启动,缓慢离开,贺屿盯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拐角。
  他不会看错,这个男人就是晏绪慈。
  而晏绪慈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贺屿视线上移,落在那道窗户上,那是陈江沅的家。
  ……
  折腾了一整晚,等陈江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慢吞吞的爬起来去洗漱,后知后觉想起了晏绪慈的话。
  陈江沅猛地想起,自己给人拉黑这件事。
  男人没有追究,但不代表他不生气,让她主动发消息,就已经是在警告了。
  她有点头疼,不太情愿的将人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一跳消息蹦出去:
  ——我醒了。
  下一秒,余光瞥见时间,陈江沅倒吸一口气,手指点的飞快。
  聊天框小字显示消息又被她撤回,贼喊捉贼似的。
  陈江沅咬着唇,后悔自己怎么没先看一眼时间,这个时辰联系他,晏绪慈极有可能会找过来。
  她只能捧着手机,默默祈祷男人因为太忙看不见。
  但事与愿违,晏绪慈不但看见了,甚至还拨来了视频。
  手机忽然振动,陈江沅无声的闭眼,等了两秒,这才慢吞吞接通。
  男人背后是办公室,侧面台面上摆着工艺雕塑,暗色调的装修风格中透着低调的奢华。
  暖光从落地窗外映射,中和掉办公室中的冷意,平添一分柔和。
  晏绪慈慵懒的坐在沙发椅中,他似乎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深灰色衬衫领口解了两颗,露出小片锁骨,薄肌若隐若现,腰身紧实,力量感的线条向下隐匿在镜头之外。
  眼睫被夕阳映出一片阴影,男人偏了偏头,乌黑的双眸直勾勾看过来。
  陈江沅被盯得有些紧张,她咽了下唾液,等他说话。
  “消息都发出来了,撤回做什么。”晏绪慈声音平淡,听起来只是单纯好奇。
  陈江沅睡的脑袋发蒙,她慢吞吞的答:“我怕影响你工作,就想着晚点再说。”
  空气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似乎被看穿了,男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的她浑身发毛。
  就在陈江沅以为他要戳破谎言时,晏绪慈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想那么多,是不是要夸你一句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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