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觉得安斯说得是真的,但最后又说是在逗我玩,好气啊。
  所以到底是真的假的呀?好讨厌,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这是我第几次梦到猫猫了?我都数不清了,我和猫猫一定有特别的缘分。
  猫猫点头jpg
  刚刚光脑有推送,出新款的猫耳了。
  我再买一对新的?虽然之前那对,也挺可爱的,好纠结啊,还是买吧。
  我买完才发现这是个套餐,买猫耳送猫尾?
  而且光速发货了,还不能修改地址,我现在只希望是我收到快递。
  补记,我的希望落空了——快递被安斯截胡了,然后还用到了我的身上。
  猫猫哭泣jpg
  再次补记,安斯他又买了一个铃铛——还是黑色的,让我幻视了当时戴的雌奴环。
  我向安斯提起了雌奴环。
  然后安斯便把那个雌奴环找出来了——这么久的东西,他竟然还留着!!!
  救救猫猫吧qaq
  第82章
  谢云防看着少年茫然的样子, 笑了笑,温声问:“怎么,你身上有伤, 我还能趁人之危不成?”
  趁人之危谈不上, 对皇帝来说, 伶人能够服侍皇帝, 不应该觉得这是对伶人的恩赐吗?
  不说皇帝, 其他的王公贵族, 也多得人是这么想的。
  陛下什么时候是这么“体贴”的人了?
  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安倚歌怀疑这是皇上故意表现出来的, 但他一个前朝的皇子, 早已成为阶下囚, 哪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东西?
  除非……皇帝想要自己的爱慕和感恩。
  安倚歌觉得自己得出这个结论没有问题, 他一向早慧,他对皇宫的印象, 便停留在他十岁之前在安氏宫廷中看到的。
  皇帝和妃子之间不就是这样吗?皇帝随手撒出来的一些恩赏,便能让妃子们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然后妃子们为了这一点恩赏争斗的你死我活。
  久而久之, 妃子们便会觉得自己是真的爱慕皇帝。
  而皇帝也不会在意那些争斗, 只会觉得那些妃子是真的爱慕自己, 便用恩赏来奖励自己的妃子。
  这可真的是“双向奔赴”了。
  难道皇帝也想玩这么一出“相爱”的戏码?安倚歌不禁猜测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配合就是了。
  “谢陛下,”安倚歌低垂着眼睑, 声音柔和乖巧, 似乎还带着哭腔,是少年清脆的音色,“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倚歌这么好了。”
  谢云防如果知道安倚歌心里是怎么想得, 一定会好好敲一敲少年的脑袋,这一天天的,想得太多了——累不累呀?
  猜别人心思也就罢了,还猜自己的,猜都猜了,竟然还没有猜对。
  但这不能说安倚歌不聪明,毕竟以安倚歌的视角,几乎是不可能猜到皇帝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他的出发点错了,但达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谢云防能够察觉到安倚歌这么说,一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激,二是说自己吃过很多苦。
  他知道少年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谢云防的心疼——他都不忍心看见成年的爱人吃苦,更何况还处在少年时期的爱人?
  谢云防坐在床榻上,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长发,温声道:“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谢陛下。”安倚歌抬眼,冰蓝色的眼眸迎向了皇帝的目光,眼底满是真诚的感谢和依赖,仿佛眼前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这是自然的。
  在封建时代,还有谁是比皇帝更适合依靠的人呢。
  四目相对,谢云防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蛊惑,他想要吻上少年的眼睛,但他知道这不可以,所以谢云防克制住了。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拂去了少年眼尾凌乱的发丝。
  安倚歌在皇帝伸手的一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他害怕皇帝突然犯病,他伸手是想要挖自己的眼睛。
  但还好,并不是这样的,皇帝只是亲昵地动了动他的头发。
  安倚歌心中舒了口气,然后便笑了起来——很显然,少年知道自己怎么笑才是好看的。
  四目相对,谢云防依旧保持自己的冷静,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像是春风一般,不骄不躁:“很好看,之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要多笑笑才好。”
  “尤其是你的眼睛,很美。”
  安倚歌一怔,美吗?
  他的这双眼睛已经看看过太多太多人,看见这双眼睛的反应了,皇帝也不是唯一一个夸他的眼睛的人。
  但不知为何,旁人夸他,他只觉得反感和怪异。
  皇帝夸他,他却感觉皇帝是真心觉得他的眼睛美。
  安倚歌想要思考这微妙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他却是想不出来。
  谢云防看见御医进来,便缓缓道了医生:“张院判,你看看他的伤严重吗,多久可好?”
  张院判被叫来的时候,已经得知了是外伤,他一进到寝宫看见皇帝坐着,床榻伤躺了另外一人,心里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陛下打人是没有分寸的,死伤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一次特意叫了他过来,那这一次的人,就不太一样,他要小心医治才好。
  他可不想好端端的没了性命。
  张院判如临大敌地走了过来,却看见床榻上少年背后的伤痕并不严重——这种情况,自己挨也是能挨过去的。
  这也值当非要自己一个院判来诊治吗?
  张院判腹诽归腹诽,却是一点都不敢流露出来的,他认真上了药,然后又包扎起来,少年的脊背微微颤抖,但并没有喊出声,而是生生地忍住了。
  “院判大人,这伤会留疤吗?”
  “这……”
  谢云防:“用最好的药。”
  “应当是不会留的,臣会再开一些祛疤的药膏,这位……小公子的背后的伤不是很严重,至多七日便可痊愈了。”
  安倚歌再次谢过。
  张院判看见少年的模样,已经认起来这位蓝眸的少年,是前朝的皇子。
  他已年迈,心中不禁生出些疼惜来,难得多问了一句:“小公子的身上可有别的伤?如果有,可不要不好意思,有些伤不在明处,处理起来麻烦,但万万不可讳疾忌医,否则受苦的还是自己啊。”
  安倚歌何其聪明,一听便明白张院判的意思了。
  对这种没有恶意的关心,安倚歌是很难生出防备的,但……皇帝又没有真的宠幸他,哪里有不在明处的伤?
  “不……不必了,我没有旁的伤。”
  “若不妥当的,我开出些药,你自己用也是好的。”
  谢云防看了安倚歌,又看看张院判,他只得为他的小少年解围,不然安倚歌可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了,不用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再请你来便是了。”
  张院判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还在旁边的,连忙告罪,谢云防也不会在意这些,安抚了几句,让张院判亲自照料安倚歌,便让张院判回去了。
  *
  合欢殿离太极殿很近,虽然现在没有住着人,但并没有荒废,很快便修葺好了。
  谢云防将安倚歌留在了太极殿数日,但为了不让安倚歌成为靶子,他还是让安倚歌搬进了合欢殿。
  安倚歌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在皇帝的眼睛底下住,终归是不方便的。
  虽然他后面都是在偏殿睡的,但太极殿也不是他能住的——
  他一个伶人,连妃子都不是,至多算是一个男宠。
  让那些老古板不得撕了他?
  除了……当朝左相,王茗立。
  安倚歌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老师也应当知道了吧。
  只是,老师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这么多年了,他的老师又会怎么想他呢,还会不会认他这个学生呢?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徐徐燃烧的烛火上,良久,安倚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至于合欢殿,陛下身边的大宫女冯书已刚刚来问他,还适不适应,还有没有什么旁的需要的?
  安倚歌回得是一切都好。
  合欢殿是好啊——合欢,合欢,男女欢好,是为合欢。
  安帝的贵妃最喜爱这里,最后她也死在了这里,不知道她在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最看不起的舞姬生下的皇子,会住进她的宫殿吗?
  他活得是艰辛,但至少他还活着。
  安倚歌如此想着,他便忍不住去想皇帝,皇帝为什么迟迟不临幸他?
  难道真的是什么不趁人之危?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啊。
  还说是皇帝想让自己主动一些?
  安倚歌不禁思索了起来,他应该怎么样做才好?总不能一上来就直接勾引吧,他觉得皇帝不是那样的人。
  那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呢?
  安倚歌也说不太出来,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位皇帝,并没有太多厌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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