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百姓们是愚昧的,或者说他们都具有一定的盲目从众性,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碑上的刻字,只是跟着别有用心的人的危言耸听,就相信了那些不好的传言,激动的跑到皇城门口来请愿,造成的轰动非常大。
  而此刻他们知晓这一切不过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设下的计谋,还利用他们威胁了女皇,想到此时此刻被押到死牢,等候问斩的乱臣贼子,这些人心中的恐惧终于占据了上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胆量去挑衅皇权。
  他们跪在地上的腿都在肆意的颤抖,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圣上有旨。”
  终于侍从官的唱和声从宫门口想起,就像天籁之音一样,拯救了这些连动都不敢动的人,他们畏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敢又不得不煎熬的等待着自己既定好的死亡结局。
  侍从官骑在高大的马上,带着安喻的旨意狂奔而来,一时一刻都不敢耽搁,他的目光波澜不惊的扫过这些跪在地上的人,揭开自己手中的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所有到皇城滋事者,罪应问斩,但念其受人蛊惑,情有可原,本皇决定从轻发落。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今日所有在场的人员中,闹事的发动人员,情节严重者,当场杖毙,以儆效尤。情节轻者,杖二十,子孙三代不可入朝为官,钦此。’”
  侍从官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将自己手中的圣旨递给旁边负责行刑的侍卫,像来时一样骑马快速的飞奔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百姓们终于忍不住的瘫倒在地上,狠狠的松了口气,擦擦自己脸上不断往外冒的冷汗,在在心中暗暗的庆幸,自己竟然还能够捡回一条命,真是皇恩浩荡。
  他们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城行礼,在侍卫的引导下一个一个乖乖的去领自己应担的责罚。
  此时的安喻手里却拿着几张厚厚的纸,仔仔细细的在观看,这是徐长洲写来的,大军才刚刚出发,徐长洲自然对皇城发生的事情早有耳闻,更不要说他还在安喻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只不过安喻并不知情。
  看着徐长洲絮絮叨叨的对着自己嘱咐着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反过来胆大包天的告诉自己这个皇帝到底应该怎样怎样处理,安喻的心里竟然罕见的多出一点温暖的情绪来,有点感动,有点莫名的滋味。
  惜墨将沏好的茶水给放到安喻的奏折旁边,才有些惊讶的发现安喻的嘴角竟然带着点愉悦的笑意,虽然不明白安喻为什么会感觉到开心,但是只要陛下心情好,那其他的一切也就不值一提了,惜墨也难得的起了点谈话的心思,语气就像是在哄自己宠爱的孩子一样:“陛下此次的事情处理的方式倒是和以往不同。”
  “嗯?”安喻放下奏折,端起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更加的成熟了。”惜墨的眼里满满都是疼爱与骄傲,就像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一样。以往的陛下会做的更加的决绝一些,他会选择将今日所有参与案件的人斩草除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做到恩威并施,更像是一个明君。
  惜墨忍不住弯唇而笑,她终于可以对这个孩子放心了。
  第59章
  春去秋来, 又是一年寒暑。知了在树梢嘶哑的歌唱,仿佛是要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御书房里的安喻在安静的批阅自己的奏折, 即使处在阴凉的地方, 也难免感到一丝燥热。
  “陛下, 休息一会吧。”
  惜墨端进来一碗解暑的绿豆粥,放到安喻面前, 然后伸手接过身后侍女的摇扇,轻轻的给安喻拍打着。
  安喻的唇角难掩笑意,眼角眉梢,喜悦难藏。
  惜墨忍不住放眼往安喻的奏折上看去, 语气里也带上了激动和兴奋:“皇夫要回京了?”
  也不怪一向内敛的惜墨都变得这样的激动, 自从徐长洲领军出发到边境那日开始,截止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了,现在奏折上说,徐长洲带领军队已经抵达漷县,两旬之内即会抵达京城, 这真是一个难得的让人愉悦的好心情。
  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却足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观念有所转变。以前的时候, 徐长洲这个名字对于京城乃至女尊国全国的百姓来说, 不过是一个将门之后,只是有幸嫁给了女皇的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但是现在随着边境战争连连告捷, 及至到现在的大获全胜,徐长洲在百姓的心中更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战神, 令人崇拜,令人仰望。
  与此同时, 作出这个决定的女皇才更是明智的为人称道,再加上这两年安喻为了完成任务,也是在尽心尽力的治理女尊国,他毕竟身出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穿越这几个世界的熏陶,眼界自然是要高出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的,恩威并施,以民为本,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可谓是得心应手,获得百姓的一致拥戴。
  经历过两年前的那次逼宫,安喻的雷霆手段令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偏偏他又不像以前那样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经过这两年的潜移默化,大臣们也逐渐相信这是一位优秀的女皇,真的能管理好女尊国,甚至能带领女尊国走向更加昌盛的局面。
  这是一种对安喻的信仰,也是对皇权的信仰,原本居于弱势地位的皇权也渐渐的和神权处于分庭抗礼之势。
  安喻的手指慢慢的在桌子上敲打起来,思考起自己下一步的任务走向,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贯动作。
  惜墨见到这个场景非常体贴的招呼侍女们离开,并示意他们放轻声音,不要惊扰陛下。
  惜墨和侍女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并且体贴的给安喻关上了门,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安喻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时间连空气都非常的寂静。
  直到安喻的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气息的香气,之所以说这个香气是淡淡的,是因为如果你不注意,几乎是完全闻不到的。安喻会对这个这么敏感,是因为他的母亲对花道这方面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他自幼耳濡目染,自然对此也算是极为精通了。
  不过安喻就算是闻到了,也知道怎么解决这个东西,他还是选择了不反抗,任由这个药性在自己的鼻尖弥漫,甚至还非常配合的适时昏倒在沙发上,他更好奇的是这个三番五次热衷于做梁上君子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哦,对了,热衷于这项运动的人不是别人,不才正是他还有两旬才到京城的皇夫。
  暂且对他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或者理由暂且不表,安喻更好奇的是他想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皇夫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毫无理由的信任他不会做任何有上海的事情。
  他在的时候没有觉得,可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安喻偶尔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总感觉他有时候的偶尔的小习惯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他记忆里有人做过同样的举动,只是他偏偏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种熟悉感在路祁的身上也曾经出现过,只是那时候他觉得只是一种巧合,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如此接二连三的出现,说没有猫腻傻子都不信,好吗?
  “系系,你确定你没有隐瞒我任何的事情?”安喻在脑海里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没有。”系统不耐烦的回道,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打游戏,不耐烦安喻打扰他。
  系统传来的声音伴随着键盘敲打的声音,有些失真,可是安喻还是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要不然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习惯相像只是巧合,要不然就是系统同样对这个原因毫不知情。
  安喻想明白之后,就暂且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转而对系统敷衍的态度非常不满,非常干脆果断的拔掉了系统的电源线,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非常的贴心,非常的关怀,同样也非常的切中命脉。
  系统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黑屏的电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看着被拔掉的电源线,恨不得对着安喻破口大骂,他正在和其他系统组团刷任务,这样突然掉线其他系统非得把他骂死不可,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他可是组团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次眼看都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就这样被安喻付之一炬了。
  “安喻,你好,你真好!”系统说的咬牙切齿的,偏偏他又拿安喻无可奈何,心中郁气难以舒展。
  安喻无辜脸:“我怎么了我?”
  事实上,他心里的小人笑的打滚,狂捶地板,站都站不起来。
  系统冷冷的斜了难掩笑意的安喻一眼,此刻也看到了外面发生的情况,忍不住计上心头。
  他明白安喻此刻并没有遵循药性像徐长洲预料的那样真正的失去意识,还保留着自己的意志时刻关注着外面发生的情况,系统突然间就笑了,对安喻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安喻背后一冷,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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