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了官之后,手握权力,做什么都更加方便一些。
  村长:“你也够大度的,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夫郎。”
  “我这不是喜欢,对谁都一样,他表哥做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本来就损失了利益,没必要再损失人。”顾安知想,阮白泠毕竟是他来这个世界后收到的唯一小弟,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损伤了他们两个的感情。
  “村长找你什么事?那么严肃?”阮白泠担忧的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红薯粉厂的事情。明天我们去县城买红薯,我准备以一百两预算封顶,你怎么看?”顾安知跟他在屋子里说话,瞟见了院子里的两位表哥,正好大表哥往他们屋子里瞥了一眼,跟顾安知对上目光之后,又慌乱的走了。
  “你那表哥,关系跟你很好吗?怎么从没见过你们聊天?”顾安知问阮白泠。
  “我们家的人都这样,不爱说话。”阮白泠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你跟我不是很爱说话么。”顾安知跟阮白泠的爹娘还有他的表哥们接触过,感觉阮白泠的爹娘和表哥都是i人,阮白泠的双胞胎弟弟是e人,而阮白泠,在外人面前看似不怎爱说话,但也不内向,要不然也不会把全村的酒席都包了,在他面前还总打直球,说告白就告白,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跟你说话。”阮白泠现在天天跟着顾安知在一处,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出门,都没有离开过,若是今天定下来那个两间房的院子,他现在肯定难过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马上就要搬去县城住了,还能继续睡在一个屋子里,他现在的心情很好,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欢快。
  顾安知见他现在这般开心,就更不可能说表哥的事了。
  阮白泠还跟他说了一些他与表哥们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他第一次在村里给人做喜宴,就是给大表哥做席面,村里人吃着觉得好吃,价格也便宜,就都愿意请他了:“说起来大表哥也算是我的恩人呢,没有表哥帮我宣传,我也赚不到做席面的钱,咱们也没钱买红薯、做凉皮去摆摊。”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顾安知也不能这样算了。
  晚上吃过饭,他单独找了大表哥一趟:“你把味精配方卖了?你不用否认,已经有人瞧见了,如果我现在报官,官府肯定能查的到,就算查不到,把你关进牢狱里,各种刑罚往你身上这么一用,你还能不张嘴吗?”
  大表哥也知道顾安知跟县衙里的农官关系近,听说他摆摊的时候认识了县令姨娘的妹妹,虽然关系七拐八绕的,可万一那姨娘真给县令吹吹枕头风,捏死他这么一个小老百姓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但是他带着侥幸心理,他们还是亲戚关系,他不敢相信顾安知会把他送去官府:“咱们都是亲戚,而且,我娘最近病了,我没钱买药,所以有人找我来给我银子买药,我一着急就……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你娘病了,不找我们帮忙,去找外人?难道我们还能见死不救不成?而且你明知道我们家靠卖味精赚钱,你还把我们家的配方给卖了,你这不是断我们的财路么?”顾安知没想到他看着挺老实的,却是个又蠢又坏的。
  “我跟你们开口,你们就能借我?我听说你们在县城一个月能赚六十两银子,可是却只给我们一人二钱银子工钱,这么抠门,让我怎么相信你们会借钱给我?”表哥说的理直气壮,语气里满满的酸意。
  “那是我家的秘方,我赚的钱是我应得的,你以前去县城给人当过伙计,也扛过麻袋,那些酒楼、铺子掌柜一个月几百两都能赚的到,你为什么不问他们要分几十、几百两给你?”顾安知都要被他给气死了,强忍住怒意才没上去打他。
  “他们不是我亲戚,你是我亲戚,能一样吗?”大表哥好像比顾安知还要生气。
  “好好好,亲戚就能让你这样坑是吧,”顾安知揉了揉眉心,“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你把你和你儿子这两个月的工钱双倍还给我,看在你是阮白泠表哥的份上就算了,以后无论你家出什么事,都别来沾边。”
  大表哥和儿子两个人两月赚了八钱银子,双倍也才一两六钱,他得了赵黄虎二十两银子,这点钱在他面前算不得什么,他直接掏出二两银子给顾安知:“你家配方让人知道了,你都赚不到钱了,我还能有什么事求你?”
  没几天大家都知道顾安知家的配方被泄露的事,本以为他会意志消沉,谁知道他却在村里开了家味精厂,大批量生产味精。
  不少人认为他又犯傻了,或者跟人赌气,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闲下来了,不用种田了,去他厂子里做工能赚到钱,自然都捧着他,乐意他开这个厂子。
  大表哥第二天没来他们家做工时阮白泠就有所怀疑,直到后来赵黄虎做了味精开始售卖开始,他就知道八成是大表哥做了什么。
  他既愤怒又自责,他主动提议让大表哥过来做工,结果却被大表哥背刺。
  他气不过的跑去大表哥家质问:“我好心想接济你们,结果你们却把我们家配方给卖了?”
  大表哥理直气壮:“接济?一个月赚六十两,就给我们爷俩一共四钱银子,瞧不起谁呢?你相公说了,以后咱们不再是亲戚了,你还来我们家撒泼做什么?”
  “你娘根本就没生病,你为了二十两银子,就不顾亲人感情了?”阮白泠平日里也不会跟人吵架,只会讲道理,可是对方胡搅蛮缠,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只能气的浑身发抖。
  “跟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顾安知听到阮白泠偷偷去找表哥吵架,赶忙跟过来把哭着吵架的阮白泠抱走,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哄他,“没事,咱们还没有输。之前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厂子做大,可是担忧配方被偷,像是带上镣铐做事一般,畏手畏脚的,现在配方已经泄露了,可以放开手脚做大做强了。”
  阮白泠趴在他怀里哭:“你没有追究表哥,没有把他送去官府,是不是因为不想让我难受,可明明是我的错,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好了,别哭,看我怎么给你逆风翻盘。”顾安知很有信心的样子,让阮白泠更担忧。
  顾安知以前就是个傻子,好不容易变得正常了,若是再受了刺激,回到以前了怎么办?
  “要不然,你还是打我一顿,骂我几句出出气吧。”阮白泠拉着他的手要打自己。
  “你别这样,我没那个爱好。”顾安知收回手,“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完了?看我操作,相信我。”
  阮白泠心里不安,觉得是自己害了顾安知,他都不敢面对顾安知了,也不配待在他身边了,“或者,你写个休书把我休了吧,我留在你身边只会拖后腿。”
  “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跟我睡一个屋了?”顾安知知道阮白泠十分依赖他,就连跟他分房睡都受不了,又怎么受得了拿着休书回家?回家没两天就得上吊。
  阮白泠虽然没再提休书的事,这几天心里却依旧不好受,在家里抬不起头来,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看着顾安知把之前赚的几百两银子都投进去了,也不敢说什么劝阻的话。
  那天阮白泠跟表哥大吵一架之后,村里人都说:“怪不得顾安知开了两个厂子,都没叫阮家的大表哥过来帮忙,原来是他把配方给卖了?”
  “真是不要脸,就算不是亲戚,同一个村子的都不该做这等事,更何况是亲戚呢。”
  “真是个畜生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顾安知也是真爱他那个夫郎,夫郎娘家出了这种人,他竟然就算了,要是我,我可忍不了,非得把夫郎赶回家,搅个鸡犬不宁不可。”
  全村人都开始心疼顾安知,对这大表哥家指指点点,每个人看到他都跟看到瘟疫了一半,躲得远远的。
  市面上还出现了几家味精作坊,价格有卖三十文的有卖四十文的,这样一对比,顾安知的五十文的味精就没人买了。
  只有赵黄虎是让大表哥偷配方,其作坊是自己研究出来的,他们瞧见顾安知家卖凉皮,里面从来没有面筋,而别家的凉皮却有面筋,这里头大有文章。
  然后他们就研究出来了,想着顾安知赚那么多钱,他们必定也能赚大钱,几家作坊都把全部身家投进去,还借了不少钱。
  赵黄虎也是一样,卤肉也不做了,做味精厂子。
  可是他们在县城里,场地、人工、原材料,七七八八加起来,比顾安知投入要多一倍。
  可是他们的味精才卖了没两天,顾安知的味精就大降价,从五十文降到了十五文钱一包。
  那几家味精作坊和赵黄虎只能跟着降价,赵黄虎更狠,降到十文钱。
  顾安知也跟着降价,降到九文钱,跟他们打价格战,并且做好了长时间价格战的准备。
  顾安知卖九文钱一包,每包还能赚一文钱,而赵黄虎卖十文钱,每一包却亏好几文钱,归根结底还是顾安知建造的厂房不要租金,在没人要的荒地上建造的厂房,赵黄虎的厂房租金一个月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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