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100节
萧嵘没想以此邀功,他甚至来不及邀功。
只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就快压不住心中躁郁,想立刻折返回去把司锦圈起来。
以往压抑到极致带来的是异样的快.感,如今却像套在身体上的沉重枷锁。
“如果是因为我之前做了太多错事让你不愿想起我,我便想努力改正。”
萧嵘抬起眼眸,眸中蕴着浓烈的情绪。
“但你连我的改正都不看一眼,转头就走了,离府不回家,整整两日。”
他浓长的眼睫在话语间颤动了一下,眼下扫过一片阴影。
让他满脸看上去就像个遭受抛弃委屈万分的孩子。
虽然看着挺可怜的,司锦很少在萧嵘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但她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不也是转头就走了,去松澜院,一整日不回屋。”
“我回了。”
萧嵘皱眉接话,理直气壮,誓要完全霸占这场控诉的上风。
司锦一愣,明显看见萧嵘绷着嘴角不会再把这话接着道明。
但她已是想到了。
“你夜里回来过?”
“何时?我没感觉到,早晨也没看见你,下人们也……”
司锦自己止了声。
她睡着了,当然感觉不到。
萧嵘天不亮又自己离开了,她早晨自是不会看见他。
至于那些下人。
不提也罢。
司锦沉默了片刻,明明完全没有被他的歪理说服,但语气还是弱了下来:“可你也没有同我面对面,那日我们根本还没有将此事说清楚,难道一直憋着,这事就会自己解决了吗,还是说你想一直这么避着我?”
“没有一直!”
萧嵘突然拔高声量,语气急促。
尾音重重落下后,他又逐渐低微下来:“今日你若不从沈府出来,我就打算夜里直接……”
后半句话声音越说越轻,直至完全听不见。
司锦眉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要夜里直接干什么?
司锦等了一瞬,眼看萧嵘没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她也不打算追问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萧嵘攥紧的拳头,主动朝他伸出手去。
手指碰到萧嵘手背的一瞬,那只拳头突然张开手指,像一只蛰伏已久的凶怪一般,张牙舞爪就扑了过来。
但其实只是力道紧绷地赶紧反手抓住了她而已。
司锦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包裹住她的大掌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感觉比起以往总是担惊受怕,满心抗拒想要逃脱的她自己,萧嵘才更像是那个只能嘴上说她绝对逃不掉怎样都会被他找到的惊弓之鸟。
司锦心尖突然被什么击中了。
又酸又软,别扭和较劲的心情一瞬间消散无踪了。
司锦微微倾身,好似要向萧嵘的臂弯靠去,但也只是离他近了些,暂且还未完全靠上去。
“那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那件事了吗?”
话音刚落,萧嵘突然拥了过来,像是又一次的隐忍失败,终是紧紧将司锦抱紧了怀里。
但随即,他蓦地埋头,鼻息藏进她的颈窝,闷着声就道:“不能。”
司锦一愣,正要偏头。
就被萧嵘一只大掌按住了后颈。
“你先哄哄我。”
司锦挣动了一下,很快把颈后的大掌甩开。
她还是转头朝身侧黑乎乎的脑袋看去,看不见他的脸,就上手强迫他抬起头来。
一看见萧嵘那双漆黑的眼眸,在她颈间滚了一圈后就泛起了湿意,她不由又想把他的头按回去。
实在令人心生动摇。
司锦没动手,只移开眼:“我为何又要哄你?”
萧嵘明明没有再埋头,但声音却更闷了几分:“我心里难受。”
司锦不由觉得这是萧嵘的伎俩。
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也是如此装着可怜,就把她云里雾里给带偏离了去。
司锦
蹙眉定住心神:“找不回记忆,还要顾虑着是否该告诉你这个事实,也担心你因此难过,明明这些都不是我的错,你却还同我甩脸色,你在那样的气氛下转身就走,难道我心里就不会难受吗?”
这话一出,司锦又后悔了。
她找错了反击的方式,萧嵘肯定会说,那便他来哄她。
结果都是一样的,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对不起……”
司锦思绪一顿,瞳孔也随之紧了紧。
“对不起,小锦。”萧嵘声色紧绷,身体却在放松。
他拥着她,再次把头埋在了她颈边,想要与她皮肉紧贴着,他才能将这些话继续说出来。
“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不顾你的意愿让你与我成婚,骗你与我做恩爱的夫妻,威胁你不许离开我,也逼得你担惊受怕想要逃离。”
“对不起。”
萧嵘又一次道歉,话语停顿了好一会,似是在斟酌自己还能如何道歉。
从少时开始,他对她道歉的方式就十分拙劣。
他不知自己如今的道歉可有些许长进,但他仍想说得更好一些,为自己争得更多被原谅的机会,也要当真那样去做。
做他能做得到的。
萧嵘敛目,声音又低又沉:“我会改正,我会去学,你可以处罚我,惩治我,就算真的再也不能……想起我,但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司锦脑海中思绪突然一滞。
像是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划过脑海。
闪动太快,她没能捕捉到。
但萧嵘的道歉已是令她动容,本就酸软的心脏彻底化成了一滩水。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经历的磨合本就不易,但心里已是开了门让他进来,若能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又怎需刻意将他驱逐,让他远离呢。
她缓动手臂,从他腰侧轻轻回抱住了他。
“我本也没打算离开,我告诉过你的啊。”
司锦低声说着:“你要是能早这么说,说不定在我失忆之前我就已经愿意和你在一起了。”
“才不会。”萧嵘道,“我以前就是这样说的。”
司锦愣了愣:“啊?有吗,你说什么了?”
她其实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难道她方才脑海里闪过的一瞬思绪,就是过往同样发生过的事吗?
萧嵘回答得很认真,像是记得极为深刻:“我说,只要不与我和离,其余怎样都可以。”
“然后呢?”
“然后你跑了。”
司锦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哦,是吗……”
尴尬一瞬后,她又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要被萧嵘给绕进去了,他莫不是又要开始控诉她了。
但萧嵘却是收紧了手臂,先把人抱牢了,再开口:“你想好如何惩处我了吗?”
司锦没曾想他是开口说这个。
“我……我惩处你干什么,我又不是行刑官。”
“是吗,那你是要直接原谅我?”
司锦微眯起眼,从萧嵘身前抬头看向他。
该说是她多疑还是萧嵘在她这实在使过太多技俩,让她不由觉得,他这是又在给她下套吗?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当然不是。”
司锦板着脸正色道:“为何一定是我来想如何惩处你,应当是你自己想如何弥补我吧?”
司锦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谁知道她最后想出的惩处法子于他而言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毕竟是他自己说除了不离开他,怎样都可以,她当然也不会拿离开当惩罚。
萧嵘闻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思索一瞬后,点头:“你说得对,应当如此的。”
“但我得好好想想,给我些时间想想如何弥补,可以吗?”
看他实在听话,又很诚恳的样子,司锦应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