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29节
司锦紧盯着他,看着他正望着她的眼眸,又看向那只宽厚的手掌。
身体好像本能地要躲,但自己已然缩至墙角再无退路。
司锦唇瓣轻颤,声色低微地问:“你是何人?”
在门前已经听见些许的对话,到此时当真被司锦询问出这样的问题,萧嵘还是不由神情一滞,脑海中有片刻空白。
随之而来的是迅速翻涌而上的暗潮,肆意汹涌地击打在他脑海,叫嚣着他卑劣的欲.望。
不认识他了?
本该因某种私欲而为此感到喜悦,他却觉得有些难过。
怎么会,不认识了呢?
司锦看见眼前男人的表情愈发古怪,似是悲伤,又似狂喜。
他好像快被什么淹没了似的,看上去很不正常。
司锦觉得自己应该更害怕了,可事实上心里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你认识我,是吗?”她主动开口,低声试探着。
萧嵘悬空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哑声回答她:“是。”
他看着那张憔悴虚弱的脸庞,眼角还挂着可怜的泪痕,她躲在床角缩着身体抱着双膝,眸中满是无助的茫然,茫然中却也映着他的面容。
仅有他的面容。
司锦得他肯定的回答,忍不住再问:“那你是谁?”
萧嵘曾认为自己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就好。
近在咫尺的,紧密缠绕的,永远看着她。
不久之前,她还是那么的抗拒他。
此刻她却回应着他的目光,漆黑的瞳眸里带着几分期盼,等待着他道出一句能令她安心的话语。
司锦逃离的这一个月时间,他每日都在追寻她的踪迹。
一路找去扑了空,那便继续再找下一处。
他不曾停歇,不知疲惫,从没有认为自己会找不到她。
却没想过,他找到她了,她却不认识自己了。
就像在暗中窥视她的这十几年一样,他从有一刻停止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却也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真正属于他。
独属于他。
欲.望无止境,他享受把它压抑在阴暗角落里的感觉。
让它膨胀,发酵,让它啃食自己的骨血。
这一刻,它胀大到了极致。
萧嵘薄唇翕动,声色轻缓地告诉她:“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记得了吗?”
司锦不安地缩着肩膀,迷茫地摇头。
兴奋涌上眸底,被他以悲伤之色全数掩下。
萧嵘将手逐渐探到了她的手边。
司锦手指一松,他的手指便顺势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牵着她缓缓离开角落,终是来到他面前。
“别害怕,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的。”
第19章 “我是你的夫君。”
司锦坐回了床榻中间,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牵着她手不放,另一手拿过一个软枕垫在了她身后。
腰身舒缓的一瞬,她低低地道:“谢谢你。”
“谢什么?”萧嵘动作自然地拉过被褥替她盖住半身,又一次重复,“我是你的夫君。”
司锦面色还是有些僵硬,与男人十指相扣的手掌不断生出不适应的古怪感。
她忍不住挣动,很快将手抽了出来:“抱歉,我不记得了。”
萧嵘垂眸看着自己落空的掌心,眸色晦暗不明。
司锦见他像是深受打击似的,顿时有些无措。
但萧嵘很快又抬了眼,眸底郁色散去,嗓音温和道:“没关系,你能醒来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这是怎么了?”
萧嵘换了个姿势在床榻边坐下,身躯离她很近:“晚些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你刚醒过来,先让大夫替你诊脉。”
被提到的大夫霎时回神:“夫人,请让小的替您诊脉。”
萧嵘靠得太近,司锦鼻息间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好像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她却想不起任何画面。
大夫躬身上前来时,他们亲密的姿势暴露在人前让她又感到了不自在。
身体的紧绷被身旁的男人敏锐察觉。
“怎么了?”
司锦一怔,敛着眉目没好意思看他:“没什么。”
萧嵘默了默,而后温声道:“别害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司锦眼睫轻颤,心道她是因他就在近处才感觉不自在的,并非害怕大夫替她诊脉。
可是男人的话语和反应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倘若他当真是她的丈夫,他们亲密靠近,体
贴关怀,还有在她伤痛之时的忧心和陪伴,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看上去很自然,方才向她伸手时,眸中看向她的神色也不像作假。
只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觉得陌生。
脑海中的混沌令司锦感到难受。
她无法再多想什么,只能先向大夫伸出手去。
“夫人的脉象仍如之前一样,除些许受惊的迹象,并不见其余症状,夫人眼下看着精神尚可,却是不记得往事,那便应当从头部的伤势查探缘由。”
司锦微垂着眼,目光飘忽不定似是听了这话有些害怕。
实则她是心不在焉,耳边没能认真听进去几句。
她时不时瞥向自己的手,不知怎的又被男人拢到了掌心里。
她手腕向上,方才被大夫诊脉之处正被他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擦拭。
但他此时并未看她。
“需要怎么做?”
大夫有些紧张:“或要施针通穴,查看脑中淤血程度。”
司锦一惊,下意识反手抓紧了萧嵘的手指。
萧嵘很快转回头看来,手上放松着任由她紧攥:“不必紧张,我只是问问,不会那么做的。”
司锦没放松下来,反倒是大夫重重松了口气。
他昨日天刚亮就被一群高大威猛的人不由分说抓到了这儿来,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要掉脑袋了,结果是来为一位昏迷的夫人看诊。
他只是这个小镇上的一名普通的大夫,镇上居民不多,也不曾诊治过什么疑难杂症。
眼前的男子明显是非富即贵的身份,他的下人也都尊唤他为大人,他哪敢上手为尊贵的夫人施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有八个脑袋都是不够掉的。
大夫趁此赶紧道:“想必大人的家乡应是有医术更为高明的医师,或许还有别的方法医治夫人失忆的症状,依小的拙见,夫人的情况可先静置观察,配以活血化瘀之药调理身体,若大人打算带夫人启程离去,最好再休息三五日时间。”
萧嵘没理他,只低声对司锦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只需安心休养即可。”
司锦心下紧张未散,但她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此处并非她原本居住的地方,他们好像是出门在外。
除此之外,她还有更多的疑惑。
陌生的一切令她感到不安,她想尽快知晓更多和她有关的事。
司锦指尖微动,松开手时,她垂眸看见自己在男人手指上掐出了几个月牙印。
“抱歉……”
她下意识要缩回手,又被他反手一把抓住。
萧嵘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了,你带几个人随你回医馆取药,将药方写得详尽些。”
大夫求之不得,连忙行礼:“是,小的告退。”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只听得见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司锦是刻意放轻的,实则心里满是紧张。
但身边的男人看上去倒是真的放松。
就好像是待在熟悉的人身边没有紧绷的必要,他甚至垂着眼眸还在把玩她的手。
手背一直被温热的触感覆盖着,指尖来回与男子粗粝的指腹交缠,生出阵阵酥麻。
司锦犹豫着是要先抽回手来,还是先开口发问。
萧嵘已先一步主动道:“想让我从哪开始说起?”
司锦思绪霎时被萧嵘带了去,暂且忘了要收回手。
她踌躇道:“我叫什么名字?”
萧嵘一愣,而后看着司锦正经的神情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弯下眉眼,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看上去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