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但究竟谁是谁的食谱，还真不好说。
又或者，互相吞食对方。
就像很久以前，在熊还不是保护动物之前，熊会吃人，但人也吃熊。
甚至人为了吃到熊，可以想出更多残忍的办法。
否则也不会把人家吃成保护动物。
所以当初《山海经》里面的异兽跟人类，恐怕也是这种关系。
林铮看出了段青衍心中所想，嗤笑一声道：“如果不是后来天道偏爱人类，说不定现在灭绝的就是人类。”
段青衍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那确实。
人类再厉害，大多也就是没有什么能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对上这些动辄移山填海的异兽，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如果没有天道这个超级外挂，人类怎么可能成为现在的主宰？
一个相柳估计就能把人类吃灭绝了。
况且就段青衍了解到的，还有很多喜欢吃人的异兽和凶兽。
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就是饕餮。
这玩意要是没有限制随它敞开了吃，天地都能被它给吞了！
段青衍能够从林铮的话里听出一丝怨气。
林铮也是《山海经》里的奇兽，据说当年因为天道压制，也跟着山海一起被封印。
好像醒来也没多久？
想到这里，段青衍心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山海既然已经被封印上万年，为什么现在突然又解封了？
“所以现在山海是完全解封了吗？”段青衍想到这个问题，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铮顿了一下，回答道：“没有，大部分异兽还在沉睡，封印只是破了个口子。”
“我听说你跟毕方他们都是老大去唤醒了之后，由老大亲自带出来的？”
这还是白菜跟他说的。
白菜这个小白兔，虽然年纪是特殊部门里面最小的，修为也是最低的。
但是这只小兔子吃瓜的能力是真强，特殊部门里面的八卦，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得到？
“嗯？”林铮点头。
段青衍疑惑道：“你们都是老大带着才出来的，那相柳是怎么回事？它应该不是老大带出来的吧？”
“不是。”
林铮皱眉，想了想，对段青衍解释道：“事实上，近几年有不少从山海逃出来的凶兽，特殊部门这两年出差的频率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就是因为这个。”
“逃出来？”段青衍一愣。
林铮道：“山海的封印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这两年，这个口子越来越大。之前老大还能勉强堵住，不让里面的凶兽逃出来，但是……”
口子越来越大，秦貅也顶不住。
所以后来才会亲自去山海挑选自己的队员出来，组建了特殊部门。
眼下这个局面，秦貅早就预料到。
从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着手应对。
只是到底还是乐观了。
如果只是凶兽逃出来，那再抓回去封印了就是。
可是这些凶兽逃出来后就立刻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蛰伏在暗处。
纵使秦貅一直安排人盯着山海的封印，也总有漏网之鱼。
就比如今天的相柳。
这些凶兽经过上万年的时间，没脑子的也多少长了一点脑子，知道自己现在干不过天道。
所以它们学会了用人类打掩护。
都知道，天道偏爱人类啊。
人类犯了再大的错，天道也不会直接灭了人类。
反而愿意给人类改过的机会。
用人类作为遮掩，这些凶神恶煞可算是找到了钻天道空子的机会。
像今天相柳这样，藏身在人类的世界里，豢养恶灵来为自己觅食的情况，一定不是特例！
段青衍更是发现，比起相柳利用这种方式残害人类带来的损失，更多的还是人类心底的恶念被不断放大。
最终自取灭亡。
段青衍心里隐约浮现一个念头，但一闪而过，快得段青衍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这边两人说话的功夫，那边秦貅已经把相柳的分身打趴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段青衍跟林铮一起看了过去。
就看到相柳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秦貅但在八颗头的对面，除了头发看上去有些凌乱，丝毫不见狼狈。
段青衍眸中满是惊讶，再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林铮。
已经在他身边整理好半天自己的仪容了，但看上去还是不太体面。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秦貅到底得有多厉害啊？
段青衍想到自己之前对秦貅那么不尊敬，万一事后秦貅回过神来，找他算账怎么办？
“话说，老大应该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吧？”段青衍小声问身边的林铮。
林铮疑惑地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段青衍：“就是，比如情绪上头的时候，对老大不太尊敬什么的？”
“这个啊，没事，老大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放心吧。”林铮拍了拍段青衍的肩膀安慰道。
段青衍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就好！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该干活了！”秦貅冲两人喊道。
“来了！”林铮立刻小跑过去。
段青衍也赶紧收起心思，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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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所以这个小区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它搞出来的吗？”
段青衍看着地上少了一颗头，连尾巴都断了一截的相柳问道。
“嗯。”秦貅点头。
“它是把这个小区当成自己的养殖场了，小区里的住户都是它的食物。”
段青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人类有饲养牲口的习惯，这样方便人类想吃到某种食材的时候，可以立刻吃上，不用再去寻找抓捕。
段家也有自己的饲养场，每天的食材都是新鲜运输过来。
作为人类吃这些养殖的牲口时，段青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本来就是自然界的食物链，物竞天择。
可是当人类也成为另一个物种养殖的“牲口”时，这种恐怖的感觉比看恐怖片还惊悚。
秦貅跟林铮对于相柳这种行为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段青衍做不到。
毕竟他曾经真的是个人类。
秦貅说完，注意到段青衍的表情不太对劲，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顿了一下，问道：“吓到了？”
林铮也看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人类，再说，相柳吃荤，你一棵树，它没兴趣。”
岂止相柳没想法，山海里的大部分异兽都不喜欢吃素。
段青衍勾了勾嘴角，想笑一下，但是没成功。
秦貅深深地看了段青衍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铮，相柳交给你带回去，看看能不能追查到它本体的位置。”
“是！”
段青衍看着林铮带走相柳的分身，疑惑地问秦貅：“这个不是只是相柳的一个分身吗？为什么被打成这样却没有消散？”
大妖都喜欢给自己弄一堆的分身，本体藏在秘密的地方。
这样一来，就算分身被抓了，也不会伤及本体的性命。
一般情况下，分身被攻击不敌后，就会自己消散，以防止有人通过分身查到本体的消息。
相柳好歹是上古大妖，不至于不清楚这一点吧？
“它倒是想消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秦貅自信一笑。
段青衍心头又是一惊。
秦貅到底有多厉害？
居然可以控制相柳的分身？
段青衍在心里给秦貅的危险等级又往上调了调。
“走吧。”秦貅说着，带着段青衍朝电梯间走去。
“去哪里？”段青衍问。
秦貅：“相柳虽然解决了，但是这个小区的麻烦还没解决，这里的阵法还没破坏掉，后续会有其他的麻烦。”
段青衍闻言，赶紧跟上去。
“你对阵法很了解吗？”段青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在段青衍的记忆中，对阵法很有了解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把他一棵树扔在山上，一跑就没影了的某个老妖怪。
秦貅答道：“略懂。”
段青衍皱眉，“只是略懂？那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找懂的人来吧。”
万一到时候搞错了，酿成大祸可不好收场。
听出段青衍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不信任，秦貅差点被气笑了。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崽子给质疑。
“我不行你行？那你来？”
段青衍：“……我还小，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他要是懂，还用得着等秦貅过来救场？
早就跟白菜一起把这个小区的麻烦给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