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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陆庭深眸色越发狠戾,一只大手死死摁住他的后脑勺往地上砸:“alpha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拜伟大的总统阁下所赐!你却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简直死有余辜——”
  杜诚感到后脑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是有什么针一样的东西扎进了自己的大脑,霎时间,源源不断的数据流涌进大脑。
  许久,杜诚终于艰难地扬起头颅,咧开一个血色的笑容:“好啊……我告诉你……但我要见总统阁下!你们没有资格私下处决我!”
  陆庭深冷哼一声,当即提溜着半死不活的杜诚和omega俘虏来到了军部。
  杜诚告诉切尔·希特与陆庭深这一切,他带去红塘的omega,是于晚的哥哥,已故反叛军白方宁上校的左右手。
  与omega俘虏的口供一致。
  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白鹤”凄厉控诉切尔·希特的阴狠手段,其感情之真挚、表情之狰狞痛苦,无不让在场之人信服。仿佛他真的只是为弟弟报仇而不得的哥哥。他在极度的仇恨中被切尔·希特一击爆头。
  种在切尔·希特心中,那根由杜诚带去红塘的omega的刺,终于被拔除。
  真正的白鹤安全了。
  至于杜诚,因为陆庭深的力保,留了一命,押送回特别监狱终身监禁。
  红塘风波平息。
  在押运会特别监狱的路上,押送车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根烟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
  杜诚艰难睁开血色斑驳的眼,看见言笑晏晏的陆庭深。
  陆庭深捡起烟塞到他嘴里,给他点上,道:“总督阁下。我奉我父亲的命令前来救您。委屈您这么久,多多担待啊。”
  刚刚当着切尔·希特的面被枪杀的白鹤确实是蛾人复制出来的复制品,不是真的。他用假白鹤救杜诚脱离黑玫的毒爪;又在切尔·希特眼皮底下,抓了他一直苦恼没能抓住的omega反叛军,把omega的身份也洗清了,切尔·希特再也不会因为这个omega而怀疑到卡尔·加文头上;他陆庭深也在切尔·希特面前,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衷心。
  一石三鸟。
  陆庭深拽住他后脑勺往地上砸的那一刻,实则将白鹤的图钉式控制器神不知鬼不觉扎进了他的大脑皮层,连黑玫也瞒过了。
  那一瞬间,白鹤的声音在杜诚脑海里响起,与他串联自己是于晚哥哥的口供。
  一切都滴水不漏。
  切尔·希特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最看好的心腹,竟与司令部也相互勾结,偷出蛾人,复制一个omega,骗他至此。
  杜诚无力栽倒在墙壁上,摸了摸依旧刺痛的后脑勺,猛吸一口烟过肺,哭笑不得:“元帅阁下这种理不直气也壮的精神状态,真是令杜某我受益良多。”
  “那真正的白鹤呢……他还好吗?”
  “他很好,您放心。”
  杜诚疲倦地笑了笑,最终因为力竭而沉沉昏死过去。
  第77章
  总统阁下与新月媒体主编的私下通话,被发到了网上,犹如病毒式的大肆传播,短短半天时间,就在帝星六大行政州一千多个区传得沸沸扬扬。
  切尔·希特脸黑如锅底,当即要找胡延的麻烦,但他失联了。
  切尔·希特坐不住了,答应卡尔·加文要让他陪自己过生日的,看来此刻也只能作罢。
  叮——总统府外的风铃被拉响了,说明不是快递就是送牛奶的。
  卡尔·加文高兴地冲出来:“蛋糕蛋糕!我的菠萝蛋糕!”
  卡尔·加文兴高采烈地签收了快递,捧到丈夫面前,开心地笑,“老公生日快乐!”
  他假装看不出切尔·希特在心烦,捧着那个沉甸甸蛋糕举到切尔·希特面前,眼里亮晶晶的:“老公我们进去吃蛋糕吧!”
  切尔·希特此刻哪有心情吃什么蛋糕啊,勉强笑了笑,揉了揉妻子的头,温柔道:“临时有些事要去军部一趟,晚上再回来陪殿下,好么?”
  卡尔·加文的脸色显然变了变,失望地垂下头,不多时,晶莹的泪珠竟啪嗒啪嗒掉下,许久满带哭腔地喃喃:“可是你答应我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起的……”
  “殿下。”切尔·希特明明知道他在演,可是……可是他还是看不得卡尔·加文这个样子。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很想给自己过一个生日吧。
  许久,切尔·希特叹了口气:“我们一起吃完这个蛋糕,我再出去,好不好?别哭了,殿下。”
  卡尔·加文哽咽抽泣,抹了把泪,说:“simon和我说,你从来都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我……我才想给你过的……”他又抹了把泪水,“他说你总是很忙,小的时候我那么娇气,让你吃了很多很多苦……”
  “我……我想补偿你。”卡尔·加文啜泣道,“可是现在你又没时间让我给你过生日了……我都……我都来不及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切尔·希特从来冷硬如生铁的心,总会在卡尔·加文面前软软地跳一跳,“殿下……”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愧疚心在作祟,他真的没办法在卡尔·加文难得对他好的现在选择决绝离开。
  算了。
  只是吃块蛋糕而已,能花多久时间呢?
  他也确确实实,想听卡尔·加文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么?”切尔·希特笑了笑,挨着他坐下,“我听你给我唱生日歌。唱得不好听,我就不吃了。”
  卡尔·加文终于止住了眼泪,惹人怜惜地嗯了一声,犹如对待稀世奇珍般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提出里面包装精美的蛋糕盒,一边拆,一边说:“老公,你会一直喜欢傻傻笨笨的我吗……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特别忙,特别特别累?我……我都帮不上你什么。你会不会终有一天厌烦我,把我丢掉?”
  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他这含泪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切尔·希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拆蛋糕盒,惹人心疼的样子,就算是假的,切尔·希特也心软了。
  蛋糕盒的丝带轻飘飘坠落,一丝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来。千征百战的切尔·希特意识到那是什么,瞳孔皱缩,迅速去制止卡尔·加文,可……迟了。
  蛋糕盒的盖子已被揭开,里面哪里是什么菠萝蛋糕,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胡延的人头。
  卡尔·加文顿时大叫出声,脸色刷地一下惨败如纸!
  “殿下!”切尔·希特连忙捂住他的眼睛,揽入怀中,“别看——!别怕……”
  怀中的身躯抖如筛糠,一股甜丝丝的白玫瑰信息素逸散开。
  切尔·希特寒声怒吼:“快递员!抓住他!”
  总统府的侍卫领命去追,切尔·希特也要松开自己的妻子,却被卡尔·加文死死抓住,大哭着挽留:“你别走!我害怕……老公……”
  “不走,我不走。乖——”
  卡尔·加文的脖子很快潮红一片,双唇无意识张开,显然是因受到惊吓,紊乱期又提前了。
  焦头烂额地回到房间,切尔·希特将他抱上床,要对他实施标记,因为卡尔·加文不喜欢用抑制剂,所以切尔·希特即便现在毫无兴致,但也不得不为他的妻子负责。
  没想到卡尔·加文哆哆嗦嗦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只抑制剂,啜泣一声:“你忙去吧……我……我用抑制剂就好了。”
  “老公……我不想拖累你。”卡尔·加文颤抖着手撕开包装,啜泣道,“我知道你很忙……我自己可以、可以熬过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切尔·希特也只能重新整理好衣服,离开主楼,来到那颗装着血淋淋头颅的蛋糕盒边,提起人头,阴着脸端详。
  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主楼背后,他最爱的妻子正端着早就拿到手的菠萝蛋糕,一边吃,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切尔·希特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查出寄出这颗人头的地址在哪里。
  主楼房间里的omega挖了蛋糕上用奶油涂写着“cher·hiter”的字样塞进嘴里,吞下肚去。
  他掀开被子坐上床,点了点太阳穴:“eom”[1](任务已完成)
  切尔·希特果然没有再回来,匆忙离开了府邸,他与胡延的那些丑恶秘闻就够他忙了。
  目送他坐上军车离开府邸,卡尔·加文将蛋糕放进冰箱里,趿着拖鞋走出房门,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儿童房。
  房间里,婴儿床、毛绒玩具、各式各样的小衣服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云朵灯点缀在吊顶上,一派温馨明亮。
  这是他和切尔·希特亲手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布置的房间。
  他们都假惺惺地,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精心挑选家具、玩具,乃至刷墙的漆,假惺惺地畅想一家三口未来的幸福生活。他和切尔·希特精心调配环保漆的颜色,一点点为孩子刷出漂亮的墙,希望他喜欢。
  卡尔·加文和切尔·希特都不得不承认,就那虚假的一刻,他们是短暂体会过真真切切的幸福的。像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为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一切。他们都拿着刷子刷墙,刷到一块时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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