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以她对许易水的了解,大概是会觉得自己城府太深太狠。
“我只是在想……”许易水摇了摇头,帝王聪慧,于大夏而言,是好事,“我曾经听闻的那些轶事,几分真几分假。”
那些封侯拜相的状元探花们,真的个个功绩十足吗?
那些慈祥仁善,正直勤劳的知县知州们,真的像百姓口中称赞的那样吗?
那些被流民匪盗所劫掠杀害的官员豪商们,真的是死于流民匪盗吗?
“许易水。”
苏拂苓伸出手,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圆溜水润的眼对上了她清澈的眸:
“不要相信看到的,也不要相信听到的。”
“眼睛和耳朵都不可信。”
许易水有些茫然:“那还能相信什么?”
“利益。”
苏拂苓摸了摸她的脸:
“相信你得到的好处。”
“利益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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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水醍醐灌顶,她好像懂了些什么。
可细细想来,她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眸,和好似永远稳重可靠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些迷糊的神情。
这样看有点可爱。
过分可爱了。
“噗——”
原来许易水落入自己不熟悉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像只迷路的兔子。
苏拂苓轻笑着,坐在椅子上的许易水比站着的苏拂苓要矮下去一截。
这样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的姿势,可就方便了苏拂苓,为非作歹。
纤长圆白的手指轻轻落在许易水微微泛着红晕的眼尾,揉捏着往后,落在了温软的耳垂上。
许易水没反抗,也没什么动作。
倒是一旁的莲心见此情形,赶忙让丫鬟们把东西放下,而后领着人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
显然是前几日在温泉行宫练出来的机敏。
苏拂苓的眼睛倒是分外明亮,那么坚定清晰。
四目相对,两双截然不同的眼,视线就那么胶着在一起。
苏拂苓属于帝王的眸子,轻易便承接住了许易水的彷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痴缠,密不可分。
那些属于又不只属于扶桑叶的情潮,犹如灶炉里早饭过后的,还带着余温的灰烬。
只需要一阵极细微的风,便又能翻覆着燃烧起来。
苏拂苓很喜欢许易水的手,那不是一双娇养出来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骨节修长,掌心宽大,又带着一层触感有些微粗糙的薄茧。
每每拂过皮肤时,那些略微硬质的薄茧,带着一种细密的磨砂似的痛痒,激得人泛起难以言喻的春情。
如此,纤长的腿便慢慢情难自禁地弯曲,收并起来,上下磨蹭着。
花蕊尚且含苞待放,那晶莹剔透的蜜水却先一步滴答着滚落,带着股惑人的润泽。
原本镇着瓜果的冰盘,不知不觉间只剩下了垒砌成小山似的半透明的冰块儿,再熹微的落日余晖里,射出亮晶晶的光。
金銮殿后殿的烛光,已经足以将这一片小天地照得不分昼夜。
扶桑水。
热茶水。
冰块儿。
许易水的视线一一从被莲心放置在桌上的物件儿扫过。
第110章 心里一空,好似漏了一拍,
带着薄茧的手正按在白腻的小腹上打圈儿,一下又一下,引得人跟着一颤一颤。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原本铺得工整的,以供休息的床榻,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
许易水捏了块儿冰咬进嘴里,木纠纠的凉意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好似冻得人思绪都跟着迟缓却又清明了几分。
迟缓是因为,这一丝清明怎么也盖不住从心底和腹腔翻涌而出的火热情潮,反而这点好难得恢复些许的理智,变成了琢磨如何能够拿出些更好的玩意儿,来讨得欢愉。
于是,一幅又一幅栩栩如生的屏风画作,在许易水的脑海里缓缓划过。
温泉行宫的那几天,无甚经验的许易水曾细细的将每一幅屏风都看过,将每一个画面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那屏风太多了,画有太多了。
本以为总有无法实现的。
却没想到,来日方长。
两个月。
从第一次使用扶桑水,到她服用避子汤后再使用扶桑水的时间,往后延续两个月。
只要确定苏拂苓没怀孕,她就可以……
两个月的时间,也恰好是苏拂苓离开上河村,到她再被抓来皇宫,她们重逢的时间。
那么长,那么难熬。
足够了。
她们可以有非常多的时间,将那些眼花缭乱,五光十色的靡靡场面,一一尝试。
像两个月之后对方就会死去那样,珍惜缠绵。
当那双清澈明朗的眼被晦暗遮染而上时,欲望的沸腾似乎有了实质。
看着对方微微鼓起的两颊,若是平时,苏拂苓一定会觉得许易水非常可爱。
但此时此刻,却实在可爱不起来了。
她太了解许易水了,也几乎是在看见她咬冰的下一瞬,就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了。
“你……不要使坏……”
明明是拒绝,可从苏拂苓带着哑意的娇嗓里说出来,更像是在为即将燃起的火再添上几分好烧的木柴。
哪里坏了。
“会很舒服的。”许易水将那颗有些不大好咬住的冰压下舌苔,为了能清楚地回复苏拂苓的欲迎还拒。
只是嘴里有东西,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含糊起来,听得人也黏黏糊糊起来。
“唔——”光是想到那些可能性的捉弄,苏拂苓就觉得有些兜不住液了,整个人像一只被煎熬的鱼,微微拱起扭动着。
一边动,还一边不着痕迹地磨蹭着往后缩上几分,像是要逃跑。
“别急。”
只是骨节分明的大掌早已经禁锢在了腰际,不但没跑掉,反而被一股更强势的力拖拽了回来。
以一种更为方便的姿态。
更近了。
不容拒绝。
这一来一回,对方还慢条斯理的,苏拂苓被磋磨得有点想哭,只想喊冤,她哪里急了!
温软湿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块儿的一刹那,一股微微尖锐的冷意,顺着肌肉纹理传递攀升,所过之处,激得苏拂苓寒毛好似都竖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燥热的身躯,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清凉了起来,可细细感觉,又有更汹涌的火在旺烧着。
肌肉在寒冷的刺激下,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变得僵硬。
条件反射的抗拒。
又抵不过主人意志的期待。
于是乎,抽搐着,呈现出了一种有些……靡乱的,美与媚。
触觉因为冰冷而变得有些麻木,但深层的肌肉却因为过度的收缩,甚至隐隐作痛起来。
片刻后,那股痛悄然变成了另一种异样,缓缓蔓延,逐渐占据全身,别扭之中开始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舒爽。
想要将冰块儿挪开,又有些享受那份冷痛后一点点回温带起的热。
习惯了完全掌控的身体,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和变化十分的抗拒,于是乎肌肉不自觉地收紧,就连身上的各个关节处,都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酸胀感。
苏拂苓的眉已经拧得同她整个人一般了。
蹭动着双腿,想要通过调整姿势来缓解这种汹涌又满涨的感受。
可无论她怎么动,那股冷意都如影随形,与她搅和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
身体内部却好似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抗拒,肌肉不自觉地收紧,关节处也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酸胀感,让人忍不住微微皱眉。
下意识动了动双腿,试图调整一下姿势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感受。
有人的双眼已经失焦,可许易水的打算还远不曾满足。
房间里回荡起啧啧的声音。
少倾,身体的凉意还在顶峰,苏拂苓却听见侧边传来了瓷器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还有细微的,哗啦的水流。
许易水在倒热水。
她要……干嘛……?
清水冲入骨瓷的茶碗中,热气氤氲而起,正是她最想要的温度。
带着有些晦暗的笑意,许易水轻轻吹了吹,而后张开唇,饮了一大口微烫的水。
含住。
苏拂苓:“唔、你——”
“怎么还想跑?”
哪知道一转过身,原本就在床边的人,正蹬着腿往内侧匍匐,眼看都要到另一边儿去了。
为了说这这句话,许易水将含在嘴里的水吞咽了下去。
也正好,都不够烫了。
骨节分明的左手掌心,一把抓在落后的左腿脚踝上,拇指与中指一圈。
许易水将“逃跑”过半的苏拂苓拖了回来。
一寸一寸。
“我错了!”苏拂苓讨饶,“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