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楼月怒而反抗,试图伸出舌头堵住赵应东的嗓子,让他也体验一把窒息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舌头太短。
他却误以为这是对自己的反馈,或者说奖励,更加疯狂。
楼月胸口起伏,掌心都是汗,皮肤湿淋淋的。
她的舌头要被嘬出血了。
在下一次窒息感来临之前,他才放开她。
楼月趴在赵应东肩膀上,像在水下憋了一个世纪,猛地接收到新鲜空气,用力地吸进身体里。
赵应东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又亲亲她的耳朵,自制力终于战胜了欲望,餮足地感受着余潮。
这个吻结束后,楼月嘴巴一周都是湿的。她缓了十分钟,才觉得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
“你给我滚……”她有气无力地说:“快点去吃药吧。”
赵应东不停地嗅着她颈后的气息,哑声道:“先等等。”
现在起来不太方便。
楼月:“……十分钟,再晚你就去死。”
赵应东轻啄着她颈后的脊骨,模模糊糊地应答着,并不诚心。
“帮我也拿一杯水。”
亲得她口干舌燥,比跑了八百米还累,要不是坐在赵应东腿上还靠着他,真有些腿软。
“是我的错。”他不肯放过那一颗小痣,耐心地舔舐、吮.吸,连累旁边的皮肤也微微发红,“我这就带你去喝水。”
他这时又忘记刚刚说过的要等等了,一鼓作气托着她的腿臀,往客厅走。
楼月连忙抓起刚刚放在床上的药,被带到饮水机前。
“喝温水吧。”他一手抱着楼月,一手接水,动作很稳。
她喝完后,赵应东就着剩下的水,吃了药。
楼月已经没有要吐槽的心情了。
他把她抱回去,放到床上,又从自己卧室把楼月的拖鞋拿来,“你先休息,菜马上就送过来了,我先去洗衣服。”
楼月动作幅度很轻地点点头,脑袋挨着枕头的那一刻,意识又慢慢变得昏沉。
早上醒得早,喝赵应东折腾了一会儿,加上吃了药,她睡得很快。
赵应东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张熟睡的脸。
心中的焦渴不会随着短暂的接触而熄灭,反而越演愈烈。
他明白,抓不住她的每一秒,自己都将生活在这种煎熬之中,但这煎熬后的结果太美妙,以至于过程中的痛苦,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灰云被撕开了一道裂口,阳光从中倾泻而下,金光灿灿,照在大厦顶端的玻璃上。
仅仅是一道裂口,就有广阔的光亮。
他要耐心地等着,等着那片艳阳天。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睡饱了,身体有力量了很多,拿起手机,十一点出头。
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自我感觉发烧好了一大半。
但是床铺柔软,被窝温暖,一切都这么舒适,赵应东也不来催她,楼月躺的心安理得。
在心里哄了自己一会后,她躺在床上转了九十度,准备就这么滑下去。
双腿慢慢垂下去,她才坚强地坐起来。
一低头,和躺在地上的赵应东面面相觑。
“现在能踩吗?”
“……”
楼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应东含笑看着她,只是他就算笑着,也没有阳光开朗的气息,“在你睡着的时候。”
他小心地催促:“饭已经快煮好了,骨头还在炖,其他都差不多,你能踩踩我吗?”
她不动,他也不动。
楼月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愿。
只不过踩的位置很正经,集中在上半身。
她其实很想夹带私活,一脚踩在那张多看一眼就心烦的脸上,但她真的怕自己踩上去,赵应东张开嘴。
要么是咬她一口,要么是说声谢谢。
这都有点难以接受。
她用眼神表示不满,赵应东死皮赖脸地不起来。
直到楼月不满地说:“再不起来,就没有下次了。”
他才撑着手,做起来。
“还难受吗?”现在装起正经来,关心楼月的身体了。
“难受,难受得要死,哪里都不舒服。”楼月充满警惕,“不能再做其他的事了。”
赵应东站起来,双手放到楼月的胳膊下,问道:“那需要我抱你去吃饭吗?”
这就大可不必了。
楼月麻溜地站起来,特地踩了赵应东脚背一下,才穿上拖鞋。
“我再去刷个牙,一会儿就出来。”她慌里慌张地逃离了自己卧室,脚步很稳。
赵应东看着她钻进洗手间,眉头扬起来,笑容很轻。
等她再次洗漱过后,赵应东已经把饭端上桌了。
古人云,吃啥补啥。
赵锡伤了骨头,赵应东顿顿做骨头,楼月心想,这难道不是一种二次伤害吗。
吃肋骨也能补腿骨吗?
她心里这样想,嘴巴倒是吃得很香。
“你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楼月擦擦嘴巴,又喝了口赵应东煮的糖水。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必须先抓住她的胃。”赵应东殷勤地给她端来一盘洗过的葡萄,又帮她剥了皮,递到楼月嘴边。
她虽然吃得很饱了,但架不住他这么热情,只好张开嘴巴。
“别剥了,我吃不下了。”
赵应东下一颗已经剥到一半,闻言,答道:“那你可以嚼碎,然后吐到我……”
“够了!”楼月捂住他的嘴,无力地说:“你……尽量做个正常人。”
“我只是想说,吐到我掌心。”他无辜地看着楼月,“你是不是想歪了。”
楼月:“……浪费粮食可耻。”
“那我也没说我要丢掉啊。”
“……”
和他多说一句话,她心里就沧桑一分,罪孽感也就减弱一丝。
“开个玩笑。”赵应东把剥好的葡萄放到嘴里,“我自己吃。”
楼月:“真棒。”
他吃了两颗后,又说:“你觉得这葡萄好吃吗?”
酸甜可口还多汁,确实好吃,楼月点点头。
赵应东舔了舔嘴唇,“我嘴巴里现在也是这个味道。”
“……”
“没什么,就是想说,我们嘴里都是葡萄味。”他微笑着,“真巧。”
楼月:“……快点收拾吧,还要去医院,赵叔还等着我们呢。”
她起身,又想起来什么,对赵应东说:“去的时候你把药带上,在医院吃药。”
赵应东:“都听你的。”
他干脆利索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的洗碗池里,开始往保温盒里装饭。
楼月趴在门框上问:“要给赵叔装点葡萄吗?”
“不用,他不爱吃甜的。”赵应东把盒子装好,拎着走出来,“吃正餐就够了。”
“好吧。”
楼月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她现在就是让赵应东跪下,他也会毫不犹豫下跪。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弯曲的手指,站到她面前,底下头,问:“怎么了?”
楼月像他昨晚捏着她下巴那样,把手放到他脸下,捏着脸颊,轻轻地转动,观察,“我看看有没有印子。”
她昨晚好像没控制住,在他脸上咬了几口,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罪证。
仔细的观察过后,她放心地松开了赵应东,满意地说:“这次就没有。”
赵应东心脏无时无刻在手煎熬。
他曾经以为是她不看着自己,是惩罚,让他这么狼狈。
然而当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时,他只觉得心脏跳得更加剧烈,额角的青筋迸出,他因为那道专注的目光,轻轻地抖了下。
楼月看着他哆嗦了下,好像被自己吓到似的,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有了我也不会打你的。”
顶多就是让你戴上口罩而已。
赵应东无法抑制地粗喘了下。
楼月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后退了两步,呐呐:“你又犯病了?”
他的病真不像话。
她真想叫韩思雨过来看看,赵应东这副鬼样子,像个正常人吗?
简直是变态里的变态,神经病里的神经病。
赵应东弯腰,搂住楼月的腰,企图把身体里沸腾的情绪传递一部分过去,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火焰只会把他自己燃烧殆尽。
他紧贴这她的身体,喟叹似的说道:“我好不了了。”
你不看我时,我要发狂,你看着我时,我更是焦渴,生命力最旺盛的火焰已经在心里点燃,你是火引。
我控制自己不靠近时,我在痛苦,你自己主动靠近,我还是痛到颤栗,没办法平息。
他的大掌盖着楼月的肩胛骨,像是怕她就这么飘走。
楼月想,还是得去专门的医院看看,综合性医院没接诊过太多的变态。
她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收到了太多这样的拥抱,几乎要习惯这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