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早上周母见他匆匆忙忙从冰箱里端走一碗,还以为这孩子口味变了,以前从不爱吃这些。
  像是献宝似的将冰粉端到雪辞手里后,周启泽又抽出一本杂志:“你边看边吃,我帮你去浇花。”
  周启泽的模样让雪辞想到大学里热情的学长,他唇角弯了弯,甜甜说了声谢谢。
  高大男生耳根微红地移开了视线,立刻起身去了门口的小花园。
  说是小花园,其实只是一块开垦出来的小菜园,每家每户都有,大部分都是种点青菜小葱,也有一部分是荒废的。
  可雪辞这块地不用来种菜,划分出几块规则的形状,用来种花。
  花瓣晶莹剔透,层层裹叠,汁水饱满地像是要溢出来。
  就像照顾它们的人一样。
  雪辞是个很安静也很有耐心的人,种下的花一定会好好照顾,旁边土旧的篱笆竹竿也被他擦干净,挂着丝带系好的蝴蝶结。
  上次两人一起逛市场,他还记得雪辞是怎么帮他一点点挑选盆栽,再耐心地告知他如何去照料。
  越温和,就越容易引起占有欲。
  给花浇完水后,周启泽进了屋。
  雪辞看杂志入了神,忘记吃冰粉,左手一直举着,另一只手费力地翻页。
  周启泽心里闷笑的同时,又狠狠惋惜。
  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人已经结婚了。
  还有机会离婚吗?
  某些瞬间,他会产生一些背德的念头,尤其是跟雪辞相处时。
  但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
  这不违反道德,他只是被雪辞吸引,想要跟对方做朋友,并不想要拆散人家家庭。
  雪辞没注意到周启泽进屋,又翻了一页。
  “好看吗?”周启泽扬了扬唇角,“冰粉我帮你端着。”
  “好看。”
  比起现代手机碎片化阅读,年代杂志里的小故事专栏格外吸引人。
  雪辞安静地看书,周启泽就坐在对面安静看人,似乎谁也没腻。
  也不知道是下午气温高还是掌心温度过热,冰粉的凉意很快消去,周启泽朝雪辞的唇瓣看了眼,拿起瓷勺。
  “冰粉还吃吗?”
  雪辞敷衍“嗯”了声,伸手去接,结果就听到对方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要不要……我……我喂?”
  最后一个字发音很模糊,雪辞没听见,抬头的用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辞。”
  赵鹰站在那里,脚并未踏进家门,手里还抱着一台电视机。
  雪辞眼睛瞬间亮起来,起身小跑过去:“你买电视了吗?”
  周启泽怔住。
  比起担心刚才那个话会不会被赵鹰听到,他更担心家里的电视机对雪辞不再有吸引力。
  那样他就找不到借口跟雪辞相处。
  手里的冰粉彻底没了凉意。
  “去城里看到,正好就买了,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赵鹰进屋,将电视机暂时放在桌子上,又跟周启泽打了个招呼。
  随后很自然地摸了摸雪辞的脑袋:“这回想看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去买碟片。”
  “老公真好。”
  雪辞眼睛弯了弯。
  周启泽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雪辞似乎很依赖丈夫,而赵鹰也很宠妻子。
  很和谐的一对恩爱夫妻,他却更难受,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显得格外多余。
  “雪辞,冰粉放这里了。”
  周启泽开了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话,也许是想夺取雪辞的注意力。
  雪辞听到后,拽着赵鹰的手臂:“对,老公,周启泽给我带了书。”
  赵鹰目光灼灼盯着那碗冰粉和摊开在椅子上的书本,刚才对方说的话雪辞可能没听清楚,但他听得一清二楚。
  有限的空间里一片暗涌,两个男人脊背都格外挺拔,眼神短暂交汇后,周启泽道:“那我就不打扰,先回去了。”
  雪辞跟他挥了挥手:“杂志我看完就还给你。”
  人走后。
  “冰粉还吃吗?”赵鹰端起那碗冰粉,“葡萄干太多,这碗不要了好不好?”
  雪辞觉得有点可惜:“不要了吗?”
  赵鹰:“小辞想吃的话,今晚我来做。”
  听男人这么说,雪辞没再说什么。
  赵鹰扔掉了冰粉,收起周启泽带来的书本,将电视机放置好。
  当晚雪辞看到电视看到很晚,到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强忍着困意去洗澡,洗漱完沾到枕头就陷入沉睡。
  赵鹰没有打地铺,从身后抱住雪辞。
  老实人眼底充满了占有欲,手臂紧紧箍住雪辞的腰。
  *
  之后的几天赵鹰忙碌起来,据说是在省城认识的装修老板那里接到了大活。
  他怕做木工会影响到雪辞,在附近搭了个简棚,每天做完活就进厨房做饭,饭后趁着太阳落山再去田里转一圈,做完农活天还没黑。
  雪辞被养得很好,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懒洋洋躲在卧室里看书。
  只是在某件事上很辛苦。
  他的丈夫,似乎在某个方面的需求很旺盛。
  虽然目前为止都没有跟他要求过,但从索吻次数来看……雪辞的嘴巴每天都是肿的。
  眉宇憨实硬朗的丈夫,看着一声不吭,晚上却关上卧室门,求着问能不能吃嘴巴。
  雪辞苦恼地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昨天已经亲过了……”
  对于接吻这件事,雪辞并不是很主动,赵鹰不能把人伺候好,心里也愧疚:“是哪里不舒服吗?”
  雪辞想了想:“你亲得太重了。”
  赵鹰立刻反省:“那我轻一点,小辞。”
  可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雪辞从薄毯里钻出来:“我要去叠衣服了。”
  今天晚上有点小雨,衣服被收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叠。雪辞穿上鞋跑到大堂,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叠衣服,尽量拖延时间。
  赵鹰紧随其后跟过来,他手掌宽,干活利索,几件衣服没两下就做好了。
  雪辞又开始找其他事情做,可家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
  “小辞。”赵鹰开始眼巴巴看着他,像是一直没得到主人宠幸的大型犬。
  雪辞撇了撇嘴,放弃挣扎。
  催促道:“快、快点。”
  *
  小雨绵绵的阴雨夜,亮着灯的卧室温度却急剧上升。
  雪辞被男人抱在怀里,胸膛起伏得很剧烈。
  粗糙的大手托住腰,粉白的巴掌小脸满是泪渍。
  唇瓣显然遭过粗暴的碾磨和吮吸,不堪重负的唇肉鼓出来,亮晶晶,水淋淋。
  “老婆。”男人低低喊着,他平日里喊不出的肉麻称呼,都会在这种时候喊出来。
  “老婆,这次舒服吗?”
  雪辞的眉眼还在失神,晕晕乎乎“嗯”了声。
  男人露出欣慰的表情,只是雪辞的舒服对他来说还没有过瘾,只是稍微浅尝了一下,舌头也没吃够。
  嘴巴应该不能再亲了。
  那其他地方呢。
  雪辞趴在男人怀里昏昏欲睡之际,耳边就传来低哑的请求。很快,那张嫣红的小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羞耻地绷紧足背。
  ooc的警报响起。
  ——他是温吞老实的妻子,无法拒绝丈夫的需求。
  雪辞没办法。
  ……
  光是看到雪辞平日里不会露出的表情,赵鹰已经完全满足。
  他盯着雪辞,来回怎么看都看不腻。
  盯着盯着就开始傻乐。
  雪辞:“……”
  雪辞本来都被亲烦了,现在看他这副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发小脾气。
  浑身都是汗,他支起身体:“我要去洗澡了。”
  赵鹰立刻道:“我帮你。”
  雪辞摇头。
  赵鹰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什么,马上去烧热水,又在浴房放好桶。
  热气弥漫的空间里,雪辞那张脸艳丽地不像话。
  赵鹰又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很快就被压下去。他用毛巾细致帮雪辞擦洗,洗好又用毯子裹住,抱回卧室。
  外面还在下雨,气温有点凉,赵鹰身上烫得像是烧红的铁块。
  他给雪辞换上了短袖短裤,又像只大狗似的蹲在床边,一点一点细致的记在雪辞的眉眼。
  雪辞被男人用毫不掩饰的视线盯着,脸烧得厉害,用毯子盖住脑袋。
  后来,他被赵鹰抬起身体喂了水。
  外面的小雨声像是催眠曲,雪辞很快就睡着了。
  赵鹰亢奋地睡不着,干脆坐在雪辞旁边做木雕。
  他的手看着粗糙,纹路深,满是旧茧,可指节格外有力,灵巧地用刻刀在一块材质优良的木块上雕刻着,
  窸窸窣窣掉下很多木屑。
  木块渐渐成型,显示一个少年身形。
  赵鹰刻好了脸部的轮廓,放在雪辞脸跟前比了比,似乎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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