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雪辞小声哼了下,脚趾蜷缩在一起,被抱住,后背抵到墙上。
他半悬在空中,全靠某一点支撑着。
alpha并没有到易感期,却因为强烈的妒意泄出了让雪辞不堪承受的信息素。
那些信息素太多了,原本平坦的小肚子没一会儿就鼓起来。
用手指轻轻按平,换来小beta的低声哭泣。
alpha在房间里待了两天,雪辞昏昏沉沉,中途被喂了饭,休息不久又被抱起来。
顾岭的眉眼餍足,怜惜地在雪辞仅存一丝意识的脸上轻轻落在一个吻。
将人打横抱起来后,“啪”一声——
男人低头,看到地面上浑浊的东西。
眼神逐渐发深。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漫长的水声。
*
半个月后。
雪辞参加的美术班终于迎来了两天假期。
他收拾好画板和调色盘,边往校门口走边想要去哪里度过这两天。
上次被顾岭欺负两天后,他醒来就收拾行李参加了这个封闭的培训班。
电话和消息也没回。
顾岭给的留言一直在道歉。
一开始,雪辞以为是大哥易感期到了,他愿意帮忙。
可时间太久,男人的动作又太重。
他怀疑是故意的。
那样的感觉到现在想起还头皮发麻,雪辞并没有打算理会。
“宋同学。”身后有人喊他,“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雪辞在新班级还是交到了不少朋友,包括此时邀请他吃饭的这位,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旁边就响起一个听起来很欠揍的声音。
“抱歉,他有对象了。”
雪辞仰起脸,顾栩正面色阴沉看着对面的搭讪者。
男生见顾栩外形瞩目,自知比不上,悻悻离开。
雪辞:“你怎么来了?”
“再不过来又有竞争者了。”顾栩抓了抓头发,“不然我假装你男朋友?”
雪辞没接话,转移话题:“你过来找我玩吗?”
“嗯,好不容易把那几个甩开了。”顾栩还在盘算这两天的计划,就看到校门口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顾岭从上面下来,视线落在雪辞身上:“小辞。”
雪辞小声“哦”了下。
顾栩皱眉:“雪辞,你先答应我了啊,不能反悔,不过你有十分钟拒绝他。”
脑袋中突然响起11的声音:【宿主,进度条涨到100%了。】
雪辞惊讶:【不是要等到下学期吗?】
11看了官方ai给出的解释——
主角在情感方面的成长,理解占有和放手都是爱。
雪辞似懂非懂,但他此时可以回收小世界然后离开了。
11:【宿主现在离开吗?我们还可以回收碎片哦。】
雪辞想了想:【等一下。】
很快,他的手腕被顾岭牵住,男人带着他朝附近的公园方向走。
校门口的另一辆黑色轿车里,谢易书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背影在转角消失,才垂着眼,一笔一划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写道——
“我还是想弄他。”
*
难得的晴天,公园湖面的水波潋滟。
围着湖边走了一圈,顾岭才把手松开。
男人突然的靠近让雪辞下意识退后一步。
顾岭怔了下,随后上前一步。
声音沙哑:“不许怕我。”
雪辞抿了抿唇。
手腕突然被抬起来,原以为丢失的护身符被顾岭戴到他手腕上。
【11!】雪辞很兴奋。
“小辞。”顾岭没有松手,反而顺着他的指缝纠缠在一起,“如果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松手,你会讨厌我吗?”
讨厌吗?
雪辞盯着手链上反射出阳光的小狗吊坠。
眼睛眨了眨。
应该…
不讨厌的。
因为——
顾岭帮他找到了小狗。
没有人会厌烦小狗。
第34章 失踪的丈夫回来了(01)
稻田被七月的热风吹得沙沙作响。
农田每隔几亩就有穿布衣光脚劳作的人,一派悠闲田园风光。
再往东走几百米,树立着周家庄唯一一个站牌,那里一天可以等到四班城乡巴士,周家庄的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坐车进城。
对面站牌的车缓缓驶来。
一众人群里,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深蓝色碎点步衣,天气太热,脑袋上也扎了布巾遮阳。
她进城是为了给自己外甥宋雪辞拿洗好的照片,下车后需要马不停蹄赶往村子另一头,拿着照片到木匠家说媒。
途径两村交接处有个零件制造厂,主要生产桌椅沙发家具,规模不大,但也是村里唯一一家厂房,老板是村里最有钱的周家。
宋柳的丈夫身体做不了农活后就在这家厂房工作,包两餐,工资待遇不错。她趁着路过将从镇上买来的麦芽糖送给他。
结果在翻布兜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一张照片。
宋柳刚要捡起来,旁边有双手抢先一步。
“柳婶,你东西掉了。”很年轻的声音。
宋柳抬头,周启泽正将照片递过来。
高大的男生剃着板寸,鼻梁挺直,眉宇略青涩,虽还带着稚嫩的少年感,但肩膀四肢发育良好,能看出以后必是个硬朗周正的男人。
宋柳露出长辈欣慰的笑:“都长这么高啦!现在读大几啦?”
周启泽:“大三。”
宋柳:“咱们村可就出你这么一个大学生,周厂长可要以你为骄傲啊!”
周启泽是周厂长的儿子,前几年考上大学,给家里挣了好多脸面,周厂长高兴地将全村人都请来喝喜酒。
不过听说最近父子俩在闹矛盾,周启泽上了大学,涨了见识后便想留在城里,而老一辈人思想保守,想让他毕业后回来继承厂房。
两人还因此吵架,结果周厂长吵完后直接昏倒在地,卧床休息。周启泽见人都病了,也没敢再吵,趁着暑假先在厂里待一段时间,提前适应。
如今对方跟厂里工人一样穿着蓝色工服,但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宋柳夸赞:“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周启泽被长辈夸得不好意思,耳尖微红,抓了抓头发。
他刚把照片从地上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看,结果低头一瞥——
周启泽微微怔住。
宋柳见他在看照片,聊起家常:“这是我妹妹的儿子,叫宋雪辞。”
柳婶家的亲戚周启泽都见过,单单没见过照片上这个男生,他问:“是吗?好像不认识。”
“你确实没见过,他是这几年才回来的,你正好在城里念书。”
宋柳的妹妹远嫁,前几年人得了重病没了,她嫁的那位思念成疾,也跟着生了重病,没到一年就咽气了。
宋柳想到这些就叹气:“唉,反正这孩子挺惨的,现在搬来咱们村半年了,住在我妹之前的房子里。”
周启泽不太擅长跟长辈打交道,“哦”了声后没再问什么。
但对于照片里这个人还是很好奇。
长得也太……周启泽想不出来形容词。
反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宋雪辞。
周启泽走开没几步,想回去问柳婶是哪个“xue”哪个“ci”,结果就听到柳婶在跟自己丈夫提帮宋雪辞和隔壁村木匠儿子说媒的事。
那个木匠儿子他见过,他爸因为厂里的活经常跟对方来往,人看着闷得很,每次看到都是穿个背心在干活。
宋雪辞看起来也没到二十岁吧。
周启泽微微替对方感到可惜,但转念一想,这些跟他没关系。
*
宋柳从厂里出来后没再耽搁功夫,一鼓作气走到了木匠家中。
木匠家在村尾,周围没什么人家,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嗡嗡嗡”的刨木声。
宋柳走到门口,先是被迷了眼睛,后退两步后才从一片飞舞的木屑里看到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
“赵鹰?”
男人停下动作,轰隆声戈然而止。
大夏天里做工,他身体出了一层热汗,飘舞的木屑落在头发和身上。
为了干活方便,男人只穿了件背心,但脊背挺拔,肩膀又宽,身材魁梧,手臂线条流畅结实。看不出来邋遢,反而满是男子气概。
见有人来,赵鹰放下手里的刨子,拿起搭在凳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下,又套上了衬衫,给人搬来一张干净凳子,才低声喊了句:“柳婶。”
赵鹰长得英气,鹰钩鼻,剑眉星目,是典型的中式帅哥长相。只是皮肤黝黑,言辞木讷,并不是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那款类型。
宋柳坐下后,说明来意:“上次来你家提的那件事,你想好了没?今天要不要见一面?”
赵鹰给人倒了杯茶,随后垂着脸:“柳婶,我目前还不想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