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203节
谢时暖返程时焦虑,“你怎么答应得这么急?”
沈牧野一直在操作手机,闻言头也不抬。
“回去就有了。”
回去确实有了,老程的行动迅速,刚进房间便有服务生端着礼服盒子前来,三套选一。
谢时暖挑了件墨绿色,沈牧野便跟着配了一条同色系的领带。
服务生为她试鞋子,她抬头,见沈牧野又一次捧起手机作思忖状。
莫非那场车祸还真有什么更深的因由?
谢时暖再次回忆起她和唐助理短暂的交流,他声音低沉,讲话含糊,但语出惊人,所以只要一回忆,她只记得那些话,记不得说话人的任何细节。
第一次和唐助理通话时,她也疑惑,那时沈牧野还不是总裁,身边的助理只有孙恒一个,可那时的孙恒还不周全,沈牧野更不周全,沈叙白看不过眼,偶尔会让自己的秘书帮忙,那位秘书不姓唐。
除此之外,谢时暖就不知道更多了。
那时的她会刻意回避沈牧野的社交圈,是以,实在想不出这姓唐的是什么人。
第一次电话她是拨给孙恒,他接了。
第二次她直接拨给了沈牧野,他还能接。
这样的存在,绝非一个助理那么简单,显然,沈牧野应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鞋子选好,谢时暖再看沈牧野,他站在窗边讲电话,声音低,只能隐隐听到他叫孙恒。
“嗯,他单独见了孟刚,老爷子知道吗?”
“薛女士当然做不到,我只是给她找点事做,省得她总纠结没用的东西。”他顿了顿,“孙恒,苏兰的调查怎么样了?”
他居然还在调查苏兰?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兰其人,谢时暖只知道皮毛,沈叙白一直没有明说沈德昌究竟是怎么害死苏兰,所以她一直以为是放任苏兰陷入抑郁,莫非,也有更深的内情?
沈牧野面无表情的沉默,谢时暖不知他听到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道:“怪不得,既然已经调查完了,叫他们带着东西回来。”
“很快,四哥就会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做完了,我就该回去了。”
说着,他冷哼一声,收了线。
礼服换好,妆造做完,服务生悉数退出,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沈牧野转眸望向谢时暖。
“听够了?”
谢时暖咳了一声:“我可什么也没听出来。”
沈牧野抱臂打量了一下,眼底的寒意褪去:“听出来也没什么,早晚你也会知道,只是现在,有些事还需要一点时间验证。”
谢时暖歪头笑:“那沈总有不需要时间的事吗?”
沈总也笑了。
“有,赴宴,顺便,见见某个晦气的老朋友。”
……
宴会主人礼仪周到,派了车子来接,到了现场更是亲身相迎。
一进会场,谢时暖就明白什么叫晦气的老朋友。
杰西卡兄妹正站在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下与人攀谈,杰西卡敏锐,第一时间回头,瞬间眼前一亮。
“沈牧野!”
她提着裙子踩着十寸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的小跑而来,大约是想故技重施,她甚至张开了双臂,引得一众客人惊讶地捂住嘴。
沈牧野的第一反应是躲,不想,他还未闪身,一个人影就先一步闪到了他身前。
谢时暖也张开双臂,露出和善的微笑。
张口呼唤:“杰西卡小姐!”
杰西卡小姐神色大变,奋力止住脚步,奈何冲得太猛,势头刹不住,她扑入了谢时暖的怀抱。
谢时暖顺势接住,老前辈似的,慈祥地安抚新人,说了这辈子最字正腔圆的英文:“您还是那么热情啊。”
热情的杰西卡小姐一把推开她,连退两步。
待她稳住身形才发现,被她推开的女人,让沈牧野接住了。
他单臂拦住,自然地环上她的腰,绅士极了。
杰西卡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狡猾的女人扶了扶耳坠,笑道:“杰西卡小姐,我英文不好,听不懂。”
杰西卡正要再说却被哥哥拦下,小阿尔比剜了沈牧野一眼。
“霍华德先生的宴会,你不要闹得太难看,爸爸会生气的。”
兄妹俩都怕爹,爸爸一出,杰西卡再不情愿也得收敛,小阿尔比勉强冲沈牧野颔首:“沈总,又见面了。”
沈牧野知书达理地回:“是啊,可惜不是在某个赛场,不然我以为你又要来输给我。”
小阿尔比先生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奈何一旁的宴会主人皱了眉,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道:“沈总真会开玩笑。”
沈牧野笑,就是不给台阶:“小阿尔比先生,你知道的,我不开玩笑。”
小阿尔比自出生起没这么忍耐过,上一回忍耐还是沈牧野车祸,他被长辈和父亲压着给沈牧野道歉赔礼。
每每想起,他都委屈地想高呼上帝。
这场飙车从头到尾,沈牧野一点也不无辜,场地更是跑了几十年的老公路了,安全系数没的说,谁知道他这样也能出事?
这家伙运气不好,凭什么要他道歉?
他输了比赛还输了面子,已经把这件事划归人生污点,预备这辈子不要想起。
不料,冤家路窄,沈牧野再次从天而降,给他一记暴击。
第257章 谁知道他突然变卦了
谢时暖有种错觉,沈牧野在刻意挑衅他,但在宴会主人的调和下,小阿尔比悻悻地走了。
沈牧野的到来自然成了宴会的中心,得知金诚高层内幕的要见见这个岌岌可危的总裁,不了解的则要例行问候,谢时暖本要端起秘书的指责帮他周旋,不料,男人悄声道:“今晚放你假,好好吃喝听听八卦。”
谢时暖莫名被推了出去,只能去长桌前吃点心,鉴于沈牧野公开的态度,有心人看出了端倪,心知这不是简单的秘书,怕是未来的金诚老板娘,是以,她的点心吃得热闹。
“沈总很少上拍场,偶尔去,拍的都是些老古董,一看就不是他的品味,就上回拍了块红宝石,那种级别的石头我找了好久,好容易找到了却被沈总抢走了。”金发阔太冲她挤眉,“谢小姐喜欢那颗石头吗?”
“喜欢。”
金发阔太即刻了然,笑容更饱满了。
“怪不得沈总当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原来势要博佳人一笑,谢小姐确实适合红宝石。”
谢时暖微笑。
“他不止拍过红宝石吧,还拍过乐器,叫什么来着,据说是古代中国的一种传统乐器。”金发阔太旁的高个阔太插话,“那种不算热门拍品,很少上拍场,我也只见过一次,哦对了,谢小姐,您会演奏吗?”
谢时暖只能说会。
两位阔太对视一眼,更确定了。
谢时暖想的却是那把琵琶,那把出现在小暖投资总裁办公室又被她借来的螺钿琵琶,碧玺公馆的慈善晚宴后,谢时暖要归还,沈牧野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只能先放在临江府的书房,空了拿下来弹一弹,思考着它的来历。
这种级别的东西如果是拍场上拍下来的倒是很有可能。
谢时暖道:“他拍了几把乐器?什么时候拍的呀?”
“算起来,五年前拍了一把,去年和前年也都有拍过的样子,断断续续大概有个三四把吧。”高个阔太想了想,“哦,那个乐器叫琵琶。”
三四把……可她只见过这一把。
“是五根弦的琵琶吗?”谢时暖怕光说她认不出,又拿出手机划出图片给她看,高个阔太看了一眼,先是惊艳,再之后摇头。
“那几把几弦不清楚,但我确定都没这把好看。”她皱眉,“这把我也有点眼熟,在哪看过来着?”
“拍场吗?”
“不是,不是拍场。”
高个阔太陷入苦思,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历,只能摊手。
这个结果令谢时暖颇感意外,她其实就是顺嘴一问,省的两位阔太八卦,她控制不住聊天的方向,不想,问到了蹊跷。
她隐隐觉得这把琵琶不简单,沈牧野拍了三四把却只拿出这一把给她,这种级别的东西如果不是拍场的拍品,那只能是私藏,如陆淮南所说,老贵族们百年前得到的战利品。
这类私藏如果要拿出来买卖基本都会走拍卖流程,只有少数会私下交易和赠与。
谢时暖心不在焉地和贵妇阔太们敷衍,逐渐纳罕起来。
沈牧野仍在交际,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捧杯,时不时笑两声,游刃有余的模样。
事实上,他从没有送过她琵琶,螺钿琵琶都是她主动找他要来的。
如果阔太的说法没错,他买琵琶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为什么买了又不送呢?
谢时暖望着他出神,直到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神游。
“谢小姐。”
杰西卡捧着酒杯走了上来,“你果然是个很狡猾的女人。”
与谢时暖攀谈的人一见是她散了大半,独剩一个和她颇熟。
“杰西卡,这不礼貌吧。”
“有什么不礼貌的。”杰西卡倨傲道,“她才不是沈牧野最喜欢的女人呢!她故意对号入座,让你们误会。”
谢时暖听笑了。
“杰西卡小姐凭什么说我不是?”
“沈牧野有一个能豁出去命的女人。”杰西卡哼道,“那个女人也是你吗?”
谢时暖怔了一瞬,没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