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190节
刘斯年噗一声笑起来。
“你抢不走,孟锦云,我也不指望你抢走,但你居然连一点作用都没有,还犯了我的忌讳,实在令我生气。”
“你的忌讳?”
刘斯年身边一直沉默的老管家道:“几个小时前,你吩咐曹先生杀了谢时暖,有这回事吗?”
“……”孟锦云眼珠左右乱窜,“我,我……你也没说不能杀吧!我和陈晓玉合作,本来就会对谢时暖不利,当初你也没意见啊!”
刘斯年抱臂看他,笑意浅了。
“因为你们做不到,我当然不会有意见,可我没想到,该成功的部分你们也没成功,孟锦云,我已经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你没有一次把握住。”
孟锦云愈发慌乱起来。
贝市的酒店她闪亮回归,有刘斯年的帮忙,康复中心也是刘斯年给的渠道,粗粗一算,三次了,她没有一次收获好结果。
“谢时暖太狡猾我确实对付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孟家欠你人情,以后我一定还。”
“……”
男人沉默,宛如凌迟,孟锦云冷汗直冒。
“刘斯年,你要对付谢时暖,那就好好跟我合作一起对付啊!你和她关系好又给她当过假男友,我们联手一定成功,偏偏你即不出面更不出力,现在倒怪我要杀她了,你要是不想她死,那你忙前忙后地帮我,总不能是闲得无聊就想看她着急吧!”
孟锦云把你是不是有病这一句吞了下去,一指曹虎,“人是他杀的,命令是乔妈下的,我只是说了句气话而已,你不满意叫他们给谢时暖招魂好了!”
刘斯年唇边的笑容渐渐转冷。
“谢时暖的命是我的,要拿也是我来拿,你算什么东西。”
孟锦云怔住。
“曹虎,我不想再跟这个蠢女人废话,该怎么做赶紧做。”
曹虎诶了一声。
“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完事,刘先生要不要先去洪爷的别墅休息,山里蚊虫多,别咬着您。”
他对刘斯年的谄媚实在难以忽视,孟锦云一头雾水的同时非常不服气,她本就不是隐忍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很极限了。
“曹虎,你们洪爷想要什么我们孟家都给得起,刘家给多少,我给双倍!”
曹虎不耐道:“孟小姐,你还能代表孟家?恕我直言啊,就在不久前,你的那位保姆被抓了,据说是当着你爸的面抓的,他现在已经清楚你在自导自演了,你觉得,他是回去找儿子,还是继续救你这个女儿?”
孟锦云脸色大变:“怎么会,乔妈不是……”
“她是去找沈牧野了,不过……”刘斯年顿了顿,“听说正是沈牧野戳破了她的诡计,孟小姐,做人做到你这么失败的地步,真是罕见,隔壁陈小姐都没那么众叛亲离。”
孟锦云踉跄了一下,刘斯年挥手,示意曹虎动手。
又有两个身高体胖的混混上前,孟锦云立即尖叫。
“你们敢动我?!刘斯年,就算我爸生气,我也是孟家的女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爸不会放过你们!”
刘斯年脚步一顿,没回头。
“那也得你爸找得到我们。”他刚想起来似的,“我记得,你原本的计划是让陈晓玉替你杀谢时暖,这个办法不错。”
孟锦云不解,但问不出,她被胶布贴住了嘴。
哪怕是在厂房里装受害人时,她都没被贴过,毕竟,只消看看谢时暖被贴上又撕下的样子就知道有多疼,她只是演戏又不预备真受罪。
可惜,现在已然由不得她了。
“由于你擅自变卦,我们陈小姐白高兴一场不说,还成了纯纯的冤种背锅侠,太可怜了。”他向着某一处高声道,“陈小姐,不出来报复一下?”
陈小姐被推了一把瑟缩着走了出来。
她一身狼狈,蓬头垢面,面部青紫,手里举着刀,但眼神呆滞。
这架势,傻子都能有预感。
孟锦云惊恐地看向刘斯年,拼命摇头,可惜刘斯年不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她眼神里的求饶和恐惧。
但他仿佛长了后眼。
“不用害怕,安心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了,你活下来等到爸爸的几率就大一些。”
孟锦云奋力点头。
“记得,不要说多余的废话,问什么,答什么。”
孟锦云的胶布被撕开,撕扯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喷涌而出,但她已经吓破了胆,哭都不敢大声。
刘斯年慢悠悠的问,她迅速地答,生怕慢一步就得罪他。
究竟怎么就沦落到这一步的,她没空思考,乔妈不在,没人能给她指明方向,她如坠深渊,无助又绝望。
谢时暖死时是这个感觉吗?
孟锦云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报应这个词。
第241章 记得小时候的谢时暖
几个问题很快问完,孟锦云还嫌不够。
“你没有别的要问了吗?沈家的事我知道不少,尤其是沈叙白!”她怯生生看着他的后脑勺,“可你,你究竟是要对付沈家还是谢时暖?”
闻言,刘斯年低头看手指。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孟小姐,感谢你的配合,我这就帮你找爸爸,让他来接你。”
说着,他抬脚便走,管家老祝跟在后头。
孟锦云正要松口气,转眼却见陈晓玉手里的刀,她仍没放下那把刀。
孟锦云疑惑道:“她……她要怎么办?”
曹虎亲自提溜着陈晓玉上前。
“她要办事,还没开始办,办完了,就跟你一起离开。”
孟锦云脑中嗡的一声,呆呆道:“她要办什么事?”
曹虎咧嘴一笑:“你爸只是要接女儿,没说要接什么样的女儿嘛。”
……
阿斯顿马丁最终停在了贝市紫藤巷9号。
谢时暖没醒,沈牧野本想悄悄抱她出来,可一动,她就要睁眼,倒不如不动了。
此时已是凌晨,天上无星无月,只有街巷的凉风徐徐地吹。
沈牧野一臂搭在车窗上,手撑着头看着副驾上睡得天塌不醒的女人。
她实在狼狈,头发乱蓬蓬,衬衫袖子上有干涸的血迹,不多,但触目惊心。
沈牧野伸手搓那血迹,搓不掉,只搓出不爽。
明明早就预感到会出事,孟锦云不会罢休,沈延清多半也会对她下手,
明明已经把她调来金诚,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被钻了空子。
沈牧野烦躁地摸口袋,没摸到烟,只摸出一颗薄荷糖。
他握着糖深呼吸,然后转手对准街旁的垃圾桶。
嗖的一声。
那糖做了个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了垃圾桶边上,弹了出去。
“啧!”
难得失了准头,沈牧野只得推门下车,寻找那枚不识趣的薄荷糖。
紫藤巷十来户,被用作住宅的只有9号,暗夜里,四周寂静的只有虫鸣。
沈牧野伸了个懒腰,莫名想起沈叙白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那时,他急火攻心只想打他,当然,也确实打了,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的话虽不好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四年前,沈叙白能给谢时暖的东西,他沈牧野确实给不了,甚至到了四年后,他想给,还得运筹帷幄。
沈叙白到底比他多吃了几年米,一眼就看清了路有多难走。
刚交往时,他的想法很简单。
等谢时暖工作两年,两人关系稳定,他也攒足了资历,就跟家里说明一切娶她回家。
他们同意,万事大吉,他们不同意,他就带着谢时暖离开沈家,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快活的过。
但交往一年后,他抛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是沈叙白的一句话提醒。
“牧野,问题就在那里,不解决,它永远在那里,绕不过去。”
沈牧野发现了那颗糖,他捡起来,老老实实将它送进垃圾桶。
他看着垃圾桶喃喃:“大哥……你当真只是为了你母亲?”
很久以前,在老宅的小院,沈牧野告诉沈叙白,自己一见钟情了。
沈叙白在整理他的书,闻言,手上一顿。
“莫非是上周,你说难听的那个弹琵琶的女学生?”
沈牧野大惊:“大哥,这你都能猜到?”
沈叙白将书放上书架,含了点笑意。
“如果她弹得真的很难听,你要么抬脚走人,要么打瞌睡,不会跟她废话半句。”他转过身,“只是既然喜欢人家,干嘛那么说,人家听得都要哭了。”
“有,有要哭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沈牧野挠头,“我是觉得她弹得那么好听,肯定经常被人夸,我再去夸,那跟别人就没区别了,她肯定记不住,还不如说她弹得难听,她一时半会儿绝对忘不了!”
沈叙白摇头笑,无奈道:“当你是仇人的话那确实是忘不了。牧野,你要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