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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168节

  沈延清坐在车后座,他的车是一辆十分寻常的奔驰,老赵咬咬牙都能换上一台,这一台,几年前,他来医院看沈叙白时就用着了,可见是勤劳又节俭。
  “是不想麻烦我,还是刻意拒绝我。”沈延清叹道,“大嫂,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似乎没有好好想,不然,你不会那么冲动接受沈牧野的邀请来金诚。”
  这是路边,又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但也正因如此,并没有人有功夫注意到路边的他们。
  谢时暖挑眉:“四弟,我不喜欢猜谜,有话你不如直说,不直说的话,我只能选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向。”
  “牧野对你有利吗?大嫂,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聊一聊,有没有兴趣喝一杯。”他下巴一抬,“就在附近的咖啡店。”
  谢时暖握紧包带,有那么几秒犹豫,她正发愁孟锦绣那边没消息,沈延清竟然送上门,要不要听一听他的说法,或许能有所突破。
  但转念,她松开包带,挺直脊背。
  “四弟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好了,我听得见,没必要专门坐下聊。”
  沈延清意外她的态度这样坚决,想来是沈牧野给了足够优厚的条件,或许还加上了薛南燕。
  “大嫂,假如你还在意大哥就不该拒绝我的好意。”
  他说着推门下车,皮鞋踏出,挺拔地站在谢时暖面前,“我不知道五弟给你什么条件,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双倍。”
  谢时暖奇道:“我在沈家的处境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大分量,四弟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资源。”
  “大嫂太谦虚,一次陈家一次慈善晚宴,你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沈家长媳,如果没分量,牧野又怎么会盯上你。”沈延清微笑,“这个总裁的位置是他从大哥手上抢来的,现在又要用你这个遗孀来给他站台,大嫂,我只是不希望你重复大哥的结局。”
  男人话说得不疾不徐,语气清淡,像在说很平常的事情,但话里的意思却并不平常。
  他前后两次暗示连在一起,都指向一个不好的方向。
  谢时暖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大嫂,我只能说大哥当年之所以非要忤逆老爷子去结婚,背后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他被一些特别的事情刺激到了,这才趁着生病大干一场。”沈延清扬起头,看向暗蓝色的天空,霓虹打在他的脸上,给他平庸的五官镀上了一丝诡谲的锐气。
  “就我所知,这跟孟锦云小姐脱不了干系,她的目的很简单,替牧野扫除障碍。”
  谢时暖猛地睁大眼睛。
  沈延清很满意这个反应,他慢慢敛了笑,做出怅然的神色:“看大嫂的样子大概是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看大哥也没有瞒你太多,你们的感情确实不错。我不否认我对总裁位置有欲望,但除了权利我更希望帮大哥讨回他失去的东西,如此而已,我不奢求大嫂你理解,只希望大嫂……”
  他沉下声:“不要为虎作伥,叫大哥不得安宁。”
  言罢,他没等谢时暖再有回应便坐回车中,车窗摇上去前,谢时暖终于出声:“四弟,你和孟锦云很熟吗?”
  沈延清眼底瞬间泛过一丝肃杀,转瞬即逝。
  “说熟也熟,她曾在沈家借住一年,抬头不见低头也见了,还是我太太的堂姐,说不熟……”他再次微笑,“孟锦云小姐看不上我,实在熟不到哪里去。”
  “那你……”
  “我曾给大哥做过助理,总有些我的办法能够知道一些秘密,大嫂。”
  谢时暖点头,喃喃:“是啊。”
  “那么,这杯咖啡先欠着,大嫂哪天想喝了我随时奉陪。”
  沈延清坐定,车子从谢时暖眼前缓缓驶离,她望着车尾渐渐融入车流,接着消失不见。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往地铁站走去,脸上已然没了刚才的仓皇,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中浮出来。
  当年的沈叙白到底被多少人算计过?
  孟锦云刚说完一个故事,沈延清又来一个版本,两人的版本居然还并不重合,显然,沈延清的版本或许更接近真正的真相。
  这样看,他从那次在老宅就想拉拢她,可是她站哪一方,到底能决定什么?
  谢时暖刷开闸机。
  滴的一声。
  股份!
  是了,沈叙白的股份!
  薛南燕和沈延清盯的都是这个,而这足以证明一件事,这些股份一定存在,但连沈德昌都不知道股份在哪里。
  谢时暖望着地铁里拥挤的人流,茫然不已。
  一个月前,她觉得,只用简简单单地等到沈叙白的忌日一切就能结束。
  现在看,未必。
  连那个要求她保守三年秘密的要求都显得愈发古怪了。
  为什么是三年,三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想,她真的需要好好理一理和沈叙白的过往了。
  结果刚乘上地铁,文绣的电话就到了,庆功宴就在明天中午,不大不小,刚好几个熟人小聚。
  翌日,谢时暖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应约,文绣见到便笑:“谢同学,你这是要去哪里上课?”
  “吃完饭还得去一趟疗养院,给我妈买了两套新睡衣。”
  林柏亭便道:“正好我要去疗养院找同学,要不要一起?”
  谢时暖存了话要问,自是点头。
  文绣眼珠转了转,一会儿看看谢时暖一会儿看看林柏亭。
  “嗯,挺合适,我同意了。”
  谢时暖愣了半秒,笑着打她:“文院长,你都不急还替我安排起来了,说吧,什么时候带个男友出来看看。”
  文绣笑着躲。
  “我呢这辈子是注孤生了,但我夜观天象,发现沈太太你红鸾星动,该当二婚了。”
  谢时暖将她的胳膊一搂,果断道:“那行吧,远亲不如近邻,我就跟你二婚好了。”
  第213章 那个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恨
  庆功宴除了她们还有些康复中心的同事,彼此都见过面,一顿饭吃得热闹,最热闹的还是文绣的手机,响个不停。
  “都是要合作的,什么来路的都有,我头都大了,从濒临关门到门庭若市,这转变,就一晚而已,我算是见识了。”
  林柏亭笑道:“无论如何,你都可以安心做个十年八年的院长了。”
  “是啊。”文绣将手机模式改成飞行模式,“我的梦想呢就是这样了,差不多已经实现了,沈太太。”她托腮,“以后我叫你时暖,好不好?”
  谢时暖举杯:“好啊,我早就不想端着太太架子了,文绣姐。”
  饭后,谢时暖乘了林柏亭的车赶往疗养院。
  漫长的夏季过去了大半,天气进入酷暑,谢时暖看着被烤的油亮的树叶,不禁唏嘘。
  “柏亭,是不是什么事都有得必有失。”
  “怎么这么问?”
  “我失去了清湘这个朋友,又来了文绣这个朋友,还或直接或间接,都拜孟锦云所赐,命运真是玄妙。”
  林柏亭扫了她一眼,她的茫然里带着怅然,但并没有太多哀伤,便道:“确实玄妙,一心想要的使尽全力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怎么都要凑上来,荒唐得很。”
  谢时暖转回头。
  林柏亭感受到她的关切,他淡淡一笑:“我说到做到,说退回朋友的位置就不会超出朋友的界限,说来好笑,我以前总看不惯叙白和孟锦云的分分合合,觉得他是走了个死胡同,现在想,我是不是也在走死胡同。”
  “柏亭……”
  林柏亭的语气并不幽怨,相反,他颇轻松:“时暖,人要一条道走到黑时是很难因为三言两语就回头,你不用劝更不用安慰,我是成年人,我懂得自己在干什么,需要消化的我会自己消化。”
  谢时暖默了片刻,笑起:“是啊,有的事永远只能自己消化,旁人安慰不了一点,更没法理解体会,我想我是很明白的。”她吸气,“柏亭,有些事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
  “你说。”
  “我和沈牧野不是在叙白死后才在一起的,他是我的初恋,在认识叙白之前我就认识他了。”
  谢时暖慢慢将当年的事讲出,她没讲太细,只大概将事情理清,林柏亭沉默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听完,他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当年就觉得哪里不对,叙白不是个会一见钟情后就迅速闪婚的男人,而你……看起来更不像。”他轻笑一声,“没想到,和沈牧野比,我居然晚了那么久……有点不服气。”
  红灯转绿,车子再次启动。
  “可叙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他为什么要结婚的具体原因他有说过吗?”
  “说过……”谢时暖想了想,“但我答应过叙白,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沈牧野也不知道?”
  “嗯。”
  林柏亭唇线微抿,半晌道:“以我对叙白的了解,他不该这样为难你,我不理解。确实,自确诊病情以来,他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变了很多。”
  他激进的抗争,勇猛的冲锋,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半点没有曾经沈大公子的儒雅深沉,林柏亭一度以为是死亡前最后的爱情激发了他的热血,如今才咀嚼出诡异。
  那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就浮现了出来。
  确诊的半个月后,沈叙白将林柏亭约出喝酒。
  他们找了一家从没去过的烧烤店,沈叙白猛灌啤酒,林柏亭很不高兴,表示他这是在糟蹋自己,即便是绝症也未必不能治,希望渺茫也不能就这么放弃。
  沈叙白惨笑:“我知道,我要求生,我要积极向上,我要担当责任,我是沈家最好的孩子,是父亲的骄傲和希望。”
  林柏亭听出他语气中的怨恨,一时哑然。
  “柏亭,你的父母恩爱,家庭美满,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曾经以为我的家虽然不够美满,但勉强也算得上和谐,我可以说是幸福的,没想到,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肮脏的阴谋。”
  林柏亭不解:“什么阴谋?”
  沈叙白连喝了几大口酒,眼眶都红了。
  “恶心的、肮脏的、令人不齿的东西,那个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林柏亭听得更糊涂了,可惜不论怎么问,沈叙白都没再说什么,不久之后,他突然化身情圣,为了婚姻自由开始和老父亲打擂台。
  “时暖,叙白给你的理由里有一个女人吗?”
  谢时暖一愣,忙点头:“有!”
  林柏亭叹道:“你和盘托出,多半是为了探听我知道多少,但很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叙白提过那么一句。”
  他将那晚的事复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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