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107节
他和沈叙白的友情真是情比金坚,谢时暖不由佩服。
“如果,如果是沈牧野的事呢?”
那边默了片刻,温润依旧。
“时暖,我说了,什么都行,只要是你需要。”
谢时暖不再犹豫,把诬告的事尽数讲出,末了她道:“我也是听清湘说的,要不我让她来跟你讲。”
“她不也是听说,没关系,我有办法知道具体内情,这样,给我半天时间,明天中午我们在那个素菜馆见一面详谈,好不好?”
谢时暖自是同意。
接下来的半天乃至一晚,谢时暖益发食不下咽。
翌日上班,辰悦上下风平浪静,连最八卦的小群也没有丝毫风声,只有老赵借口项目问题将她叫进办公室探虚实。
“你确定沈总一切如常?”
“嗯。”
老赵盘着手腕上的楠木串,斜昵她:“小谢,你知道的,我一直很看好你,以后我退了,秘书部主管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没跑。”
“领导您说笑了,我还有很多不足要向您学习。”
“所以啊,你得跟我说实话。”
谢时暖的目光里写满了忠诚:“实话!”
老赵看不出端倪,勉强信了。
“那就奇了,沈四公子这两天活跃得很,以副总的名义连开了三场高级别的董事局会议,具体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听说这三场会,小沈总都不在,他们都传是不是要变天了。”
谢时暖面无表情道:“我就是个秘书,工作办完,沈总就让我回来了,什么也没交代,真不清楚。”
老赵又反复试探了两句,仍旧探不出,只得挥手。
“确实,你一个子公司的小秘书,沈总能跟你说什么,出去工作吧。”
沈延清有沈德昌撑腰,打着救总裁的幌子,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谢时暖坐回工位,沈牧野陷在贝市越久,回来后要面对的麻烦只会越多,最糟糕的境况是,人回来了,权柄没了。
午休时间一到,谢时暖便接到了林柏亭的电话。
“我在楼下等你。”
谢时暖挤上第一波午休的电梯匆匆奔到楼下。
宽敞的玻璃屋檐下挤满了人,她这才发现,下雨了。
雨不大不小刚好是需要打伞的势头。
她焦急的仰头望,视线里飘出一把伞。
深蓝色大伞,刚刚好将她笼罩其中,伞上还有普惠医院的logo。
林柏亭站在伞下冲她笑。
“小心,别被淋着了。”
有一种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再着急上火的时候,看到他,都会变得风调雨顺。
谢时暖收起满脸的急切和他走进雨中。
“出门时就发现下小雨了,还好手边有伞。”林柏亭打量她,“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是不是?”
谢时暖眼下一圈青黑,下巴比之上次在沈家老宅时明显尖了,很随意地梳着低马尾,衣领的一角没展平,慌乱而憔悴。
“瞒不过你,毕竟……他是在我眼前被带走的。”
谢时暖别开脸,“其实也还好,只是睡得不太安稳而已。”
“我不会劝你不要想,但你得知道,把自己熬病了对解决问题一点帮助也没有。”林柏亭道,“沈牧野的案子没那么麻烦。”
“真的?”
女人瞬间恢复神采,林柏亭于是颔首:“是,本质上是两股势力正在对抗,沈牧野刚巧卡在风暴的中心,有人要拿他做文章,企图撬动铁板,案子本身不重要。”
谢时暖琢磨着道:“我听着还是很麻烦的样子,案子本身不重要的话……那不就是说有证据证明清白都没用了?”
林柏亭露出一抹笑:“要是没用我还叫你出来做什么,有用的,只要找到那个男人就行。”
“哪个男人?”
“和青青配合演戏的男人。”
谢时暖怔住,停步看他。
“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估计早就被控制了吧。”
林柏亭也随着她停步,笑容仍在:“神奇的是,他没有。”
男人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咖位大约还不比青青,两人是同校毕业,跑龙套时期短暂的有过两个月剧组情缘。
“我的朋友推断,青青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希望沈牧野上套,糟糕的是,沈牧野没有,这导致她计划受阻,只能启动备用方案,叫了这个男人做了一出戏。”
两人重新上路,街边车来车往,时不时有溅起的水花,林柏亭走在外面,一边说一边护着她躲开。
“这个男人很机灵,明白她多半是要做局,他只是来纾解生理需求并不想惹祸上身,结束后,一秒也没有多待,连夜跑了。”
“你的意思是青青那一方还在找他?”
“对,替她找人的是陈石的干儿子,大家都是一个系统,我的那位朋友就是顺着他们的动向,摸出了这个消息。”
林柏亭望住谢时暖,在她张口的瞬间,又道,“你一定想问我,找到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用,很简单……小心!!”
第135章 是沈总不是柏亭
一辆车压着水洼极速驶过,溅起好大水花直扑而来,林柏亭将谢时暖揽入怀中,自己挡在前面,带着她往旁边退。
林柏亭不喷香水,在医院待久了,隐隐是消毒水的气味,肃穆得一尘不染的,像尊神像,不想凑得近了,竟也是有温度有心跳的。
那心跳声扑通扑通,急促有力。
谢时暖抬眸,正与他对视,眼神的关心是如此直白坦荡,与温润的气质不同,是滚烫的。
林柏亭见她愣神,以为是被水溅到了,便俯身往她的腿上看,两人离得近,他一低头,发丝划过她的鼻尖,瞬间有呼吸相闻,些许暧昧流动。
谢时暖猛地退缩:“我没事,柏亭,你呢,没淋湿吧!”
林柏亭怀中骤然一空,谢时暖连退了两步差点退出伞外,他只得跟着进了一步,将伞送过去,自己倒是半个身子在外面了。
“我也没事。”他摸了摸脸,疑惑道,“我应该长得没有那么吓人吧。”
谢时暖不解。
“怎么把你吓得直跑。”
林柏亭是开玩笑的口吻,倒叫谢时暖自责,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林医生能干什么,他又不是沈牧野,有逗她的恶趣味。
她笑着往前迈了一步,把伞推回中央。
“是你长得太英俊,我被帅到了!”
林柏亭皱眉:“真的?”
“真的!”
林柏亭忽地莞尔:“你终于笑了。”
谢时暖愕然。
他在自己的嘴角比画了一下:“多笑一笑对身体好,你以后要学会自私一点,把不开心的事情甩给别人,比如我。”
“那你不是很惨,要天天听我诉苦。”
“居然能够天天听?”他故作深思,“时暖你不开心的事有点多。”
“噗!”谢时暖彻底笑出声,“那怎么办呢?”
“慢慢来,咱们一天聊一件,好不好?”
雨幕里四周是匆匆而过的行人,面前是伞下温柔的男人,挺拔而坚定,正绞尽脑汁希望她轻松一些。
谢时暖是实实在在感到了安慰,她呼出一口气,压在心头几天的大石,悄然放下。
“好。”
因着骤然而至的雨,素菜馆难得没有排队,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柏亭没再耽搁直入主题。
“两拨人斗法,沈牧野就是一条绳子上的死结,要想快速解开这个结,势必需要第三方。”林柏亭给她倒上一杯桂花茶。
谢时暖迷惑:“第三方?”
“简单说,把这个男人找出来,送过去,告知他们继续搅下去第三方也会下场,原本一对一现在变成一对二,继续拖着沈牧野得不偿失,只能放了。”
谢时暖端着茶杯发愁:“那这个第三方得有足够的分量还不能跟各方有太大牵扯,我想不到。”
林柏亭眼神示意,“哪里想不到,你对面就是一个。”
谢时暖瞪大眼睛:“你只是个医生,怎么能牵扯……”
是了,林柏亭个人能力太过耀眼,她总忘记他的出身也是十足的了得。
法学泰斗如果肯说句话,可不就是绝对的第三方,但这样的话,欠下的人情就太大了,她该怎么还。
林柏亭将她的神情看了个分明,笑道:“用不着我父亲,时暖,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对方以小博大我们也能以小博大,有形的第三方哪比得过无形的来的可怕。”
谢时暖眼底渐渐闪出神采。
“你是说我们要狐假虎威装成很厉害的样子给对方施压?”
“通俗点说是这样,找几个朋友就能完成这件事,耍无赖嘛。”林柏亭帮着服务生将菜放到餐桌上。
他狡黠地眨眼:“谁不会呢。”
正直善良的医生突然变得机灵狡猾,斯文的眉眼里浮现出隐约的算计。
谢时暖实在惊讶:“柏亭,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是夸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