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96节
“要和孟家合作?四太太姓孟,是孟大小姐的堂姐,虽说是旁支,但到底姓孟,孟家是北方酒店业的龙头,如果肯和金诚深度绑定的话……”
想到这里孙恒一拍大腿,“沈先生,老沈总是铁了心要分您的权啊!”
沈牧野将谢时暖的掌心翻过来,细细描掌纹。
“经过这次风波,老沈总应该是怕您会做大公子第二,有一天与他对着干,这才拉四公子出来。为了能让四公子在董事局站稳脚跟,老沈总应该会帮他跟孟家谈成一笔大单,借机推他上位,说不好还会架空您!可惜,四公子这几年韬光养晦,我暂时摸不清他的底。”
“斗一斗就摸清了。”
沈牧野鹰眸微眯,“他以前藏在大哥身后,现在又藏在老爷子后头,我很好奇,他还能藏多久。”
谢时暖枕得不舒服,往他怀里拱了拱,沈牧野轻笑道:“下周一前,我希望听到这位贺总和他助理一起滚蛋的消息。”
……
拜伏特加所赐,谢时暖睡得安逸,因而起得也早。
她小心翼翼拿开沈牧野的胳膊从床上溜了下来,站在阳台望出去,天边一丝晨光,街上的路灯还没熄灭。
将明未明的天色里,谢时暖从行李箱中翻出手作盒,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穿针引线。
缝补技艺和烹饪技艺一样,都是十岁后点亮的技能,后来赚了钱,前一种基本就功成身退了,只在需要的时候做些小手工。
几年前,沈牧野过生日,谢时暖给他做了一件t恤,黑色的,后领处缝了一朵小小的红玫瑰,沈牧野收到后很喜欢,抱着她说骚话。
“明年的礼物我要玫瑰内裤,穿着它……”
谢时暖伸手捂住他的嘴,被臊得满面通红。
结果到了明年,两人身份骤变,什么礼物都送不出去了。
谢时暖咬断线头,想起沈牧野前两天别别扭扭要礼物的样子仍觉得好笑,还莫名有些激动。
这是继那条t恤后她第二次送他礼物,或许是个好兆头。
预示着,断掉的缘分有机会再续。
想到这里,她手上一顿,至多三个月了。
沈牧野和陈家的订婚黄了,薛南燕就算立刻开始寻找下一门亲,应该也不会三个月不到再订一次,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三个月后,她就有资格站在他面前,对他说……
“你在干什么?”
沈牧野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谢时暖猛地将东西塞进盒子。
“啊!”
针划到了手。
下一秒,手就被沈牧野拉了过去,虎口处一道血痕,冒出点滴血珠子,他想也没想低头舔掉。
谢时暖悄悄将盒子推到身后藏起。
他刚起,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满脸谁敢惹我我弄死谁的不爽,睡衣被一根带子松松系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裸露,线条沟壑分明,配着那略带暗哑的嗓音,在谢时暖看来,是最沈牧野的模样。
舔了血珠子的男人抬眸,眉高眼深,阴沉沉道:“鬼鬼祟祟起这么早,又想做什么定情信物投喂你的备胎们。”
可惜了,多好的皮囊,偏偏长嘴了。
谢时暖哼道:“我打算缝个口罩送沈总,寓意闭上你的嘴。”
沈牧野瞪她一眼,又舔掉一颗血珠子,然后拉着人到了沙发前,转身去拿药箱。
谢时暖见他默默的拿了药箱,默默的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药粉,默默地坐在一旁,最后,默默地看着她。
实在是,怪渗人的。
她顶着默默的目光喷了酒精撒了药粉,终于憋不住了。
“你能说句话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沈牧野抬手在嘴上一拉,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真是幼稚!
谢时暖果断起身进洗手间洗漱,不料男人也跟了进来,她刷牙,他就洗脸,她梳头,他就剃须。
除了水声动作声,空档的房间里,只有诡异的呼吸声。
步入衣帽间,谢时暖穿裙子,沈牧野套衬衫。
彼时,天已经大亮,光线充足,男人对着她默默换装,幽怨的眼神时刻不停地黏在她身上,令人毛完全没办法忽视。
谢时暖熬不住,举手投降。
“求你了,沈牧野,跟我讲句话吧。”
沈牧野双唇紧闭,随手抽出一条领带递给谢时暖,不说话。
哦,是要她帮他系领带。
谢时暖深呼吸,告诉自己,忍耐,哄男人跟哄狗子没区别,得顺毛撸。
她接过领带,踮起脚尖要绕过他的脖子,不想,沈牧野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
他比她高太多,不低头的话,谢时暖垫脚还要伸长手臂,重心非常不稳,她咬牙切齿看着他唇边挂着一抹坏笑。
明目张胆的捉弄,真是坏透了。
谢时暖心一横猛地一甩,将领带绕了过去,再重重一拉,拉得沈牧野的身体直往前倾,谢时暖正要得意,下一秒就被抱住了。
沈牧野的手顺势环过去,啪一声,打了一下屁股。
不轻不重,颇清脆,颇响亮,老师教训学生似的。
在安静的场合突兀的暧昧。
谢时暖又羞又尴尬,喝道:“沈牧野,你老实点!”
沈牧野老实地推开她,示意脖子。
领带挂在脖子上晃悠,还没打结。
绝了,这样还能忍着不说话,到底是有多幼稚!
谢时暖肚子里骂了一万句,最终还是屈服,拿起领带系起来。
谢时暖系领带的手法熟练,在沈牧野的记忆里,这份熟练是她嫁给沈叙白之后才有的,在那之前,她每次都把领带系得像红领巾,然后挠着头道:“哪里不对吗?”
沈牧野就敲她的脑袋:“哪里都不对。”
现在,谢时暖系得快,系得平整漂亮,她扬起嘴角:“好啦!”
第122章 嗓子都哑掉了
沈牧野猛地箍住她的腰肢,摁进怀中,他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尖,又吻脸颊,直吻到嘴角时,才低低声道:“为谁学得系领带。”
谢时暖被吻得晕晕乎乎,脱口便答:“为你。”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的好,沈牧野怔住。
“谁让你总嘲笑我不会系,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难的。”她磨着牙鼓着脸,相当的不服气,“我对着视频练了好久,还找老裁缝咨询过,连三一结都会打了!”
沈牧野又不说话了。
谢时暖正要开口问,那吻便铺天盖地而来,打架似的在嘴里搅,分分钟就要窒息。
衣帽间里有扇窗,正对江景,还有个两掌宽的窗台,放着一盆紫竹,适合倚也适合趴。
水声缠绵里,沈牧野从后面咬她的耳垂:“说点好听的不会死,知不知道,谢时暖。”
这话明明该她对他说才对!
谢时暖想抗议,又被淹没了。
……
早起收获一身精疲力竭,她嗓子都哑掉了。
谢时暖颓靡地跟着沈牧野出门,骤一推开房门,门外站了两个人。
除却孙恒,还有一个短裤短衫脚踩拖鞋的漂亮男人,比寸头长不了多少的头发染成了克兰因蓝色,多亏他白,勉强撑住。
看到沈牧野,他扑了上来。
“亲爱的,想死你了!”
谢时暖的嘴张成o字型,看男人头倚着沈牧野的肩膀娇嗔:“哎呀,就是这个冷杉味,野哥,想我了吗?”
沈牧野拽住他的背心,很不留情地薅了下来。
“说人话。”
男人哎呀了一声正要跟他分辨两句,看到了旁边的谢时暖,眼睛登时一亮。
“哎呦,这不我野嫂嘛!”
谢时暖也认了出来,喜道:“淮南,你怎么来啦!”
陆淮南,除了孙恒以外另一个知晓她和沈牧野过往的男人,沈牧野的老友,当年沈牧野追她时的烂招都是他想的。
她上一次见他还是沈叙白的葬礼,为了配合葬礼气氛他染了一头白毛,一晃三年,他的头发又变色了。
“我必须来啊,野哥来贝市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陆淮南朝她眨眼,“野嫂不吃醋吧?”
谢时暖脸一红。
“你别这么叫。”
“哦,我又忘了,你现在女友变大嫂了。”陆淮南一拍脑门,“野哥,我跟你一起叫大嫂?”
什么都好就是多了张嘴,除了用来形容沈牧野,更可以用来形容陆淮南。
沈牧野眼锋一扫,陆淮南举手投降。
“懂了,叫小谢。”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小谢,唇红齿白,眼波流转,嗓子略沙哑,又看了看沈牧野,了然。
“啧,采阴补阳了吧,野哥今天肯定心情好,还得是我小谢妹妹。”
他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