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勿扰,谢小 姐要二嫁了 第24节
“牧野哥,听说这套房子是大哥送你的,在你心里一定很特别吧。”
沈牧野望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缓缓道:“很特别。”
陈晓玉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是伤感。
她看得心疼,揽住他的脖子预备献吻以作安慰。
红唇即将贴上,男人突然迈步,她扑了个空。
陈晓玉没来由地心底一慌。
电梯门开了。
门后是明亮的走廊,通往一扇红棕色的大门。
“牧野哥!”她跺脚跟上,“你太不解风情了!”
大门打开,屋内所有的灯在一瞬亮起,堂皇的灯光下,所有的家具都盖着白布,木地板上积了一层灰,显然,没人住甚至没人维护。
陈晓玉愣住了。
她名下也有好几套房产,平时不住也会有保洁定期维护,以备随时需要,这种小事甚至不需要这些金尊玉贵的业主们开口吩咐,小区的管家会主动操心,除非……业主特别交代不要管。
沈牧野没换鞋,皮鞋踏进玄关,发出碾压声。
“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是约了大哥。”他迈上一个缓阶,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回荡,“我们坐在这里聊了一个小时,半个月后,他去世了。”
沈牧野回身,冰凉的眸光里没有丝毫回忆亲人该有的温度。
“你要住吗?”
陈晓玉后颈一阵寒凉,所有旖旎的想法都被冻住。
她想起灵堂前看到的那张沈叙白的黑白照片,仪表堂堂的男人温和地笑,那时她觉得可惜,此刻,她觉得恐怖。
沈牧野黑发黑眼深蓝衬衫,站在灰尘和白布间,像个来收割的死神。
“不,不住了,我们走吧。”
她瑟缩着凑到沈牧野身边,试图依偎在他怀里,可男人抽出手,斜昵她。
“你说你爱我,不骗我,那么晓玉,几天前,你的手机曾经接收到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人已控制住,一切按计划进行,您放心,发信人是阿杰。”
沈牧野温和极了,“怎么没告诉我?”
陈晓玉瞳仁放大,下意识往后退。
“我……我不知道什么短信。”
“两个月前,你回国,上午下飞机,下午就跟你父亲的秘书一起去见了一个男人,在白牧咖啡厅,聊了三十分钟,你点了一杯西西里特调。”
沈牧野的话说得慢,说得斯文,只是陈述,陈晓玉却觉得有一根丝线悄然绑住了她的心脏,缓缓收紧,即将,扼出血。
“牧野哥,是这样,我只是……只是害怕,担心,对!是担心她会带坏你,我就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
沈牧野不语,空荡沉寂的房子里仿佛呼吸都困难。
陈晓玉牙根打颤,按说沈牧野宠她,不论做什么,他都不生气,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不也没什么事嘛!牧野哥,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听说把警察招来了都快吓死了,当时就想告诉爷爷的,可是又不敢……你原谅我!”
女孩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沈牧野才倏地一笑。
“整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陈晓玉怔然:“你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沈牧野身上的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只是下不为例。”
捆缚心脏的丝线骤然消失,陈晓玉大大呼出一口气。
她扑入沈牧野怀中,激动道:“牧野哥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是蒋秘书找的,主意也是她帮我出的,我哪懂这些呢,你知道的,我收养了七只流浪猫我不会害人的。”
沈牧野任她抱着,嘴里安慰。
“你想要的什么时候得不到?所以不用在意不相关的人。”
他们明明有一腿,但他说那个女人是不相关的人。
不过玩物而已。
陈晓玉伏在他怀中,她喜欢他坚实的胸膛,似有若无的烟味,甚至,刚刚那令人胆寒的质问,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的迷人,英俊的男人不特别,精致的瓷器而已,看看得了。
还是危险的神秘的能把人碾碎的英俊男人,最诱人了。
“嗯。”
第34章 假山里越界
谢时暖并没有喝醉,一杯茅台的劲儿虽冲,但吹完夜风也消了大半,她坐在副驾上沉默不语,叫刘斯年的车开得七上八下。
“时暖姐,你要不说句话,我感觉怪压抑的。”
“说什么,说你的霸总文学吗?”
刘斯年不大好意思,害羞地咳道:“我实在没故事,只能借鉴文学作品了,你别生气。”
明明是她拉着他胡编乱造还被众人审判,他反倒给她道歉,实在没道理,谢时暖叹了口气,调整了态度。
“抱歉,我心情不是很好,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你来得很及时。”
刘斯年笑道:“嘿嘿,我看你接了电话时脸色那么差,就担心来着,看来跟你还是跟对了,这都是小事,我跟你亲戚说了,说我们还没到见父母的阶段,希望她们不要乱说,她们答应了。”
男孩很单纯,以为那些答应能作数,谢时暖油然而生一种诱拐小朋友的愧疚。
“谢了。”谢时暖坐直身体,“斯年,在辰悦咱们还是照旧不必多说,但可能沈家或者沈家的某些亲戚前,我们还得装一装,你放心不用太久,我会想个合适的理由解决这个麻烦。”
刘斯年听罢,笑得更开心了。
“不麻烦,装多久我都可以呀!”
男孩向来乐观,极具感染力,谢时暖被感染到,摇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霓虹闪烁,明暗频繁交叠令她飘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她转回头,拿手捂住脸。
烦透了,做什么都是错,最错的就是不该和沈牧野再次纠缠。
捕风捉影都可以掀起一场风波,风声鹤唳的环境里,她不谨言慎行,反倒越战越勇,跟沈牧野在假山里越界。
可怕,但隐隐有滋味。
身上还残留着的那种黏腻和钝痛,每一处都在提醒她,到底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
沈牧野做了措施,这很神奇,假山的混乱是偶然,但他居然有准备。
显然,不是为了她准备的,那就只能是为了陈晓玉,假如没有老宅的审判大戏,他们大概是要二人世界的。
谢时暖的太阳穴抽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越要结束越无法结束,一潭浑水,越想涤清,越是浑浊,旋涡一样拉着她往下坠。
刘斯年将她送至临江府门口,下了车,他还在嘱咐她。
“早点休息,别想太多啦,有聪明机智的小刘同学在呢!”
谢时暖愧疚万分的挥手,深感罪孽深重。
刘斯年离开临江府后转了个弯就到了隔壁街,这条街上有一个高档小区,他将车停进车库,管家朝他鞠躬并送上一部手机。
“李董找您好几次了。”
刘斯年接过手机,眼皮微垂,嗯了几声后挂断。
“峰叔,我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您推荐的中医很好,开的方子吃了一个疗程,老毛病就好多了,就是记挂着这边的事情,不放心您。”
刘斯年步入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他一贯喜欢挂在嘴边的笑消散了。
“告诉他,这边一切顺利。”
……
返工的第一天中午,沈清湘堵住了谢时暖。
“说,你男友哪位!”
谢时暖仰天悲叹:“怎么连你都这么问。”
“我不问能行吗?我早上吃着包子唱着歌突然就被家族群轰炸了,三弟妹讲得绘声绘色,我以为我在看什么狗血电视剧!”
沈清湘举起手机调出聊天记录,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三弟妹刷了屏。
谢时暖扶额。
沈清湘确实来得匆忙,耳环没戴,眼线画飞了,卷发随便用夹子别起,一副刚从床上爬起就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四弟妹还说我不厚道知道都不说,害得大家一起丢人了。”
谢时暖忙握住沈清湘的肩,严肃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当然知道,我不说是因为我尊重别人隐私,你们这种八婆不懂我的高尚。”
“噗!”
沈清湘一如既往地讲义气,谢时暖安下心,笑道:“走吧,高尚的沈清湘小姐,我请你吃饭。”
“饭就不必了,我最近胖了三斤,吃点草得了。”
谢时暖向来尊重朋友的意愿,选了个素食馆,实实在在的食草。
“不过,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跟道森集团太子爷搭上了?”
“真的是意外,我不知道他背景那么硬,我们就是普通同事,之前因为项目装过情侣,所以才找他帮个忙来着。”
沈清湘叉了几片生菜放进嘴里,听她解释,越听越疑惑。
“陈太太怎么就盯上你了?她女儿要嫁的不是牧野吗?怎么搞得像要和我大哥冥婚似的,跟你这个正妻斗起来了?”
谢时暖差点噎住,她无语道:“你们姐弟俩说话能不能稍微忌讳一点……”
沈清湘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