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所以成长的路上他想念他怨恨他,为什么我没有爸爸接我放学,为什么没人给我买糖,也曾一个人深夜孤独的时候崇拜儒慕他,爸爸是大学生哎,他还会拉大提琴。
父亲留下一张他最珍视的照片,照片中是除父亲外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他们并肩而立,父亲的肩头贴着对方的手臂,那张照片里父亲很温和,所以方闻钟就以为,另一个好看的男人,一定是父亲最好的朋友!
他想见他,想找到他了解他,问问关于他们的事,方闻钟就怀抱着这样一个美好的念头期待长大。
过程中也有一些数不清的艰辛,什么打工挣钱啦,吃别家的饭享受别人的关心,他就尽可能做点零活,照顾老人,给小孩补习……
一条街上的阿叔阿婶方闻钟都晓得,上到十几岁的初中生下到两三岁的小萝卜头,方闻钟也都抱过撒过尿,白天上学忙活儿,晚上就坐在狭小的窗户前被台灯陪伴到半夜。
他好好学习,从父母留下来的小房子,穿过七扭八拐的巷道,跑出居民楼到学校时,方闻钟把自卑、内向、敏感,通通留在身后,只留下脸上开朗的笑容。
他就这样长到了十八岁,上了大学,读热门的专业:投资学。
命运从这时开始跟他开玩笑,他在一家酒店打工,因为长得帅身段好,经理夸他‘这么干净阳光,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了,还总透出纯洁的一点小羞涩,肯定招人喜欢’,方闻钟拿到了最高的提成,开心。
夜间,他被搞错了对象的几人塞到‘萧疏’床上!‘萧疏’是风投集团创始人,是资本大佬行业领袖,无数人膜拜追捧将他奉为座上宾,只为点金手点到自己成就下一个神话,救世主和掠夺者的评价,都撼动不了‘萧疏’是圈内隐形霸主,坐拥资本半壁江山的事实。
年近四十,风光和锐不可挡都渐渐消匿,‘萧疏’逐渐放权给公司其他合夥人,半隐退。可他顶级的智慧和眼光独断力,依旧让人想方设法奉承他,巴结他。
方闻钟就是那个被送上去的好处,还是顶替别人的。
可没人在意他的身份和一开始是否相符,无论送人的人,还是享用的人,一夜过去,他被一个大他22岁的男人强|暴了。
荒唐、离谱,方闻钟没反应过来,对方给的赔偿也不理。
可他没忘,那个男人,正是父亲的朋友,照片中的另一个人,他期待已久想见的对象。
虽然他已年长好多岁,但方闻钟还是控制不住事后接近他,了解他,他追到了对方公司。‘萧疏’动了想将人留在身边做情人的念头,他也贪恋年轻的肉|体和灵魂,这种事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只要给些好处以及恰当的暧昧,对方就能无所觉地听话,最终做一只任他把玩的小猫。
方闻钟陷进了‘萧疏’的网里,他当然招架不住一个大他22岁感情经历丰富的老男人的哄骗,见识到了‘萧疏’的厉害,体会到了‘萧疏’的周到体贴,公司与校方有合作,‘萧疏’被邀请来做讲座以及担任大赛评委,他特意关照方闻钟。
方闻钟在同学们羡艳震惊的眼神中,不不可避免地儒慕台上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原来他比自己的爸爸还要厉害好多啊。
台下同学问他,“他是你谁啊?”方闻钟没好意思,说:“叔叔。”
关于父亲的事,不好在‘萧疏’面前开口。
因为他和‘萧疏’上过床的关系,方闻钟只能把这压在心里,慢慢观察他。
从倾慕到喜欢,爱上‘萧疏’,只需要‘萧疏’略动心思,却是方闻钟漫长、孤独童年的弥补,终于有人接他上下学了,终于有人等他一起吃饭,而不是扒拉过的剩菜剩饭,终于有人不计成本地给他买糖吃,运动会有人加油,摔伤腿了有人背着上楼梯……
有人在新年接他,给他一个归属,有人无数次深夜唤他的名字,彷佛他无比重要,不再孤单。
方闻钟爱上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还是父亲的朋友,他羞于启齿,暗暗唾弃自己可又忍不住甜蜜。
他在这里幻想着未来时,‘萧疏’那边,却已敲下他们的倒计时。
在一次酒吧朋友聚会上,朋友喝醉酒拿过一张照片,挨个指着说这是他们大学谁谁谁,“这是萧疏的初恋情人,哎,你和他还长得有点像呢,”他在众人瞩目中,对方闻钟说。
方闻钟浑身僵透了,那是他的父亲!对上‘萧疏’的视线,‘萧疏’默认,甚至连朋友开玩笑‘你一直惦记着初恋啊’他也默认。
因为他对方闻钟腻了,不想陪他玩儿了,顺势让他主动离开。
方闻钟慌不择路,消失在‘萧疏’身边。
他痛苦不堪,羞耻、恶心、厌恶自己,他以为‘萧疏’从始至终爱的人是父亲,对他好也是因为父亲。原来真相是这样,父母从不是什么正经结婚生子,他的父亲骗了母亲!他的出生就是个孽障。
他以为‘萧疏’不知道他和他初恋情人的关系,实际上查到他们是父子,方闻钟的数据第一天就摆在‘萧疏’的桌上,只不过他不在意,还正好利用。
老天有眼,‘萧疏’得了绝症,必须要换器官才能存活下去!他病得很重,方闻钟知道时,再看到他的样子难以置信,他决定将自己的器官换给‘萧疏’。
爱他也罢,不想活了也罢,方闻钟被推进手术室前,掉了最后一滴泪。
不被牵挂地来,了无牵挂地去,还给他们!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萧疏’或者旁的人,他身上的一切,他所拥有的一切,还给他们。
他有的,本来也不多。
明明是一场正常手术,可不知是否因为方闻钟存了死志,手术出现重大意外,他死在手术台上。
‘萧疏’的手术却很成功。
知道方闻钟给自己换器官,他们都签了同意书,方闻钟活着,‘萧疏’以后或许会感谢他,给他一大笔钱,方闻钟死了,‘萧疏’不一定能记得他多久……
很快,‘萧疏’身边又有了一个小情人,他,以及方闻钟,方闻钟的父亲,都是‘萧疏’感情生活的调剂,是他玩玩儿,若干消耗品中的一个,他从不缺人,也从不在意,没有例外。
方闻钟留给‘萧疏’的,只有一个维持‘萧疏’生命体征的器官,他甚至连他的记忆也不多占。
原剧情就是这样,一个表面儒雅温和实则自我冷漠的vc大佬(venture capital风险投资),一个一生都像笑话的人。
父母不爱,方闻钟千辛万苦地长大,却在成人礼遭受恶魔入侵,他被引诱跳进火坑,可却以为是繁花似锦;单纯热烈,被戏耍不被珍惜,他平静的美好生活随意被人打破,人生千疮百孔。终于他活够了,一腔真心留下满目疮痍,溅起的泥泞‘萧疏’都嫌沾身,躲过。
孑然一身,悲情不被爱,死亡彷佛是他最好的终点。
原剧情结束,系统看着久久坐在那里两腿随意支着的萧疏,“宿主,怎么样,有把握吗?”
萧疏收回腿,站起身,声音正常无波,“方闻钟要的是爱,我给得起,我的爱也拿得出手,至于这条命,不要也罢。”
“开始吧,”他说。
酒店大床上,让方闻钟痛苦的点,从来不在于他们错误的开头,或者爱上不该爱的人,父亲的初恋情人,大他22岁的男人,而是‘萧疏’从未给过他认真和体面,至死都对这个救命恩人没有丝毫愧疚和缅怀。
那这一次,就从现在开始改变。
“方闻钟,是我。”萧疏说。
第128章 萧疏:“方闻钟,你该剪指甲了。”
系统只留下最后一句“不要偏离剧情不要ooc就赶紧下线!”不然它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黑色的大床柔软的被子,一条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陷进去,随着衣服剥落,越来越多皮肤白得刺眼,它们在摩擦蹂躏中生红,在抵抗挣扎中发出低低哀鸣,眼泪、打翻的水杯、被弄疼的身体,混乱不堪,一起在昏暗中奏响这段命运的交响曲。
满屋的酒味和香气,萧疏俯在方闻钟身上,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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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一身黑色西装马甲,脚下的皮鞋尖锐又锃亮地翘着二郎腿,他坐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平静地看着窗外,彷佛享受这难得的事后清晨。
抿唇时,偶尔看看乱作一团的床铺,里面蜷曲的人还没醒过来,当第四次看时,萧疏对上方闻钟的眼睛。
方闻钟挣扎扭动的身体霎时僵住,“醒了,”萧疏的嗓音如含金石温润沉淀。
两人似乎在比谁更沉默,这种情况下方闻钟明显不是萧疏的对手,他先是转过头去闭上眼,后又不得不面对转过来想起身。
因为某个部位牵动他疼得面部扭曲,还是挣扎着坐起来,黑色的被子像瀑布一样从他身上滑下去,露出肩头,滑到腰身。
看到肩膀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方闻钟立马往上拉,牙齿隐隐咬得作响手指将被子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