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夫妻二人的背影离去,方闻钟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伞伞柄还是温热的,他笑了一下。
大颗眼泪掉下来,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哭,自己打开了萧疏家的大门。
伞立在门边,距离萧疏回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迟疑地上楼,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最终,推开书房的门。
萧疏就坐在计算机前,双手交叉沉默地看着计算机,一见他进来,那股凶恶的气息立马像要吞了方闻钟,还因为克制着,时间推迟了他当时的暴虐,所以现在方闻钟还能看到一点讽刺的笑。
方闻钟过去,在他视线里,离他身边最后的三步,他再也迈不开脚。
他想跪在萧疏面前求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想抱着他祈求他原谅他。
萧疏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方闻钟突然膝盖一软,就单膝跪在萧疏面前,他鼓足了勇气抬头,唤他,“萧总。”
“萧总?”萧疏嘲笑道:“你还认我是萧总?”
他的手指像嫌他脏似的,只抬起他湿漉漉的下巴,“方闻钟,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有一天会背叛我。”
说完萧疏竟一手抽出自己的皮带,随便一卷一下打在方闻钟肩膀上!
“我给你我的私人账号和密码,就是为了让你窃取商业机密的吗?”
“方闻钟,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今天但凡不是我想自己惩罚你,你已经进局子了你知道吗!”
“小|逼崽子,我一直知道你有胆子,当初能跳楼,现在就敢用这种手段赢我,”他凶狠地顶起他的脸,“收起你的可怜样子,不是三番五次地对我张牙舞爪吗?”
“你想干什么?”
被打了一下方闻钟也只是死死挨着,动也没动,萧疏问,他就答,是,他之所以能拿下竞标,是因为他看到了萧疏的出价是多少。
只要萧疏还对他不设防,他就胜券在握。
“我想干什么都能干吗?”
他攥住萧疏手里的皮带,往自己手掌上缠了一圈,萧疏想抽出来,没抽动,方闻钟下了狠劲,一个拉扯竟然不小心把萧疏也拉扯到地上,他被他弄倒了,萧疏的眼镜都有点歪,看出他眼里震惊的神色,方闻钟立马替他把眼镜戴好。
然后半曲着腿,跪在萧疏身上。
“萧疏,”他和他抵着额头,他眼里的泪就那么一大颗砸下来,晕染在萧疏的镜片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就是想让你再看看我,想和你说说话,想亲密接触,哪怕你打我我也愿意的。”
方闻钟彻底刨开了他的心,他不再怕萧疏发现他爱他,不需要再在他面前维持体面和矜持,他头一次如此哀求,又如此讲实话,“我不想和你分开,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萧疏对他够好了,可是这些日子,方闻钟明白,萧疏是要和他断了。
他做好了准备,结婚。
“萧疏,你说我对女人硬得起来吗,那你呢!”他吼得如此大声,哭得那么凶却趁萧疏不注意一下抓住他。
“嘶!”萧疏一下疼得抬起了腿。
“你只跟我做过我怎么着你都满意,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摆出你喜欢的姿势我满足你的各种癖好任你索取!萧疏!没有我!你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起得来吗!”
“你喜欢和他们上床吗?”
“你那么有洁癖,你能为他们口吗?哈哈哈,多可笑,萧疏,你为我做过,而你未来的妻子或其他同伴,连我一个床伴都不如!”
“你结婚了要过无性生活吗!”
伴随着他最后一口气吐出,他手里的东西,渐渐变了……
方闻钟傻了,很快,他呵呵笑出来,像个疯子一样低下头,边亲边抬眼,温柔地说:“萧疏,承认吧,你就是如此肤浅……”
“那又如何,”萧疏爽完了,还是不介意把方闻钟从脖子里提起来。
“结婚又不影响……”
方闻钟没忍住,攥起拳头来一把朝萧疏的脸上挥去!
萧疏被他打偏了头,眼镜掉在地上被踩得碎裂。
恍惚间可能一秒都没过,萧疏不留情面的拳头就挥过来也砸在方闻钟脸上!方闻钟直接踉跄着摔坐下去。
萧疏像个终于脱离了桎梏的悍匪,咬牙切齿地对方闻钟道:“你他妈也有一天把锋芒对准了我,不是说我打你你也挨着吗?方闻钟!你他妈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人!”
方闻钟瑟缩,他,他也不知道为何敢,他只是不想让他结婚。
“你记清楚,那21%的股份是我给你的!你今天的一切是我把你捧起来的!”
“是!”“我,我记得,”方闻钟哭着抱住胸前萧疏的手。
“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拿着你的一切反过来威胁你,对付你。”
“萧疏,我就是个白眼狼。”
“我就是这么不要脸,可是萧疏,我想争一下。”
他抬起头,“是你滋养我的野心一步步到现在,是你纵容我得到你独一份的庇护,和你们平起平坐。萧疏!是你让我成为你一次次的例外,你让我觉得我不一样!”
“你把我的身体,玩得和你严丝合缝,我的精神,是你一把手塑造的。我现在不怕被人唾弃或排挤了,萧疏,是你给我可以争取你的妄想!”
“你不能在宠坏我后,不能在我三十三岁后半生已经定死了的时候,突然这样不要我。”
“我知道我接受能力差,我知道你早早就给我打了预防针。”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可是萧疏,到头来我发现,如果能正大光明地争取你一次,我彻底在你面前消失都可以……”
察觉到西装外套上攥着的手,慢慢松了,方闻钟闭着眼,胆小又虔诚地抬起头,想再亲吻萧疏一次。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躲。
“萧疏,十年扶持,你如我亦兄亦父,那为什么,不能亦是情人。”
所幸,他触到了一片温热。
而萧疏,满口咸湿。
第26章 萧疏:“排除万难,来跟我联姻,我娶你”
背后的动作一下大到方闻钟的头磕在墙上,上方的水流冲刷的皮肤一阵阵颤栗、发烧,方闻钟感觉自己的膝盖要碎了,而他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一句话。
视线往下,隐约见那条在方闻钟肩膀上抽出一条红痕的皮带,现在正捆着他的手腕!
他的胳膊竖在背后,皮带绕了一圈,勒进他嘴里。
他连扭头都困难,无论是痛的还是爽的,表达在脸上都是一脸扭曲。
他狼狈地像条狗一样,而他身后的主人,这次丝毫不打算对他留情。
他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去,让不知死活的人知道,以龌龊手段招惹他的下场。
萧疏抬起方闻钟的下巴,他站在他身后,他低头,看他满脸水花,眼睛睁不开,还要顽强地看着他,看他嘴角被皮带勒的又大又红,口水像失禁一样很快沾满了他的手。
萧疏眼角的那颗痣,在他激烈的晃动下,一下一下,虽然模糊,但成了方闻钟浑浊的大脑里最清晰的锚点。
他在他身边。
他在他里面。
这个男人,他争取到了,哪怕萧疏接下来可能还是会结婚,说玩玩而已,说破一次戒又没什么,照样对他更渣男,可是方闻钟知道,萧疏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证明他听进去了他的话!
他在他说爱他后,在他偏执又乞求地黏上他后,又一次,答应了他。
萧疏舍不舍得他不知道,但萧疏对他有欲望,有情绪。
他能激起他的失控,能让他打破已经决定了的原则,能让他改变想法回头,萧疏的一辈子里,他方闻钟足够浓墨重彩,这就够了!
他“啊”的大叫了一声,手掐在萧疏大腿上,萧疏肌肉紧绷。
他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贴着他的脸,“方闻钟,十年了,没见你在我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卑微过,原来你这么爱我,你知道你刚刚像什么吗?”
方闻钟被他弄得防不胜防,他短促地尖叫,颤抖,“像,条,狗。”
他说。
“可是,狗也有伤到主人的一天,是他的主人给了他妄为的资格。”
方闻钟突然一个起身,头狠狠撞在萧疏脸上被他拳头打过的地方!
一时间,萧疏捂脸,下边也被伤到。
这一挣扎倒叫方闻钟把嘴里的皮带弄下去了,他抖着腿,和他面对面,须臾,他哈哈笑着,如同一个疯子一样,“萧疏,你疼我,你认了吧。”
萧疏沉默,室内只有水声。
就当方闻钟站不稳,就当他空寂的内心一点点快坠入深渊,他的虚张声势和打赌来的一口气,马上就要从身体里破灭时。
萧疏平淡地说:“过来。”
他松开脸上被捂住的痕迹,要公主抱方闻钟。
方闻钟被他揽在怀里,背后腿下的皮肤是他强劲的手臂,他都如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