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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吕雉心尖崽 第45节

  好啊,出息了,简直让老吕家脸上有光,出息得他祖父都能从地下爬出来!!
  吕释之的眼底厉光闪烁,直直射向吕禄,却顾不上先教训孽子。
  他心疼地安慰小外甥:“越儿不怕,舅舅这就替你出气。”
  说着放下刘越,飞快地捋起衣袖。向来儒雅、从不打孩子、只准备过粗绳绑留侯的建成侯头一次破例,准备用巴掌教儿子做人,而后一想,用巴掌他也会疼,恐怕持续不了多久。
  不如拿一根竹竿,或是木制的东西,打得臭小子记忆终身,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吕释之皱起眉,往四周看了看,他记得长信宫有竹林。
  “舅舅。”刘越扯扯他的衣摆,仰起头,乖巧地掏出一根小木剑,“舅舅用这个,千万不要痛了自己的手,也不要为表哥生气了。”
  吕释之一愣,继而接过小木剑,心头发软,像浸泡在蜜水之中。
  他恨不能抱起外甥好好亲一亲,揉一揉,听听,越儿多心疼他,臭小子怎么敢无视越儿,还骂侍奉越儿的近侍?!
  他转过身,冷冷扯起一个笑:“吕禄。”
  吕禄仍旧目瞪口呆。
  他觉得自己开了眼了。
  半晌,他颤抖着伸出手,愤然又委屈:“大人,我没有,分明是梁王殿下他……”
  “还狡辩!”吕释之暴怒,“今天不让你认识到错,痛改前非给越儿好好道歉,老子就再不姓吕!”
  吕禄:“…………”
  意识到父亲来真的,吕禄拔腿就跑,吕释之抬脚追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嗷——”
  小院热闹得不得了,时不时响起一声惨呼,胖娃娃乖乖站在一边,目光满是忧虑,像是在担心表哥会不会受伤,舅舅会不会劳累,叫宫人沏上清凉降火的浆水。
  实在忍不住了,刘越悄悄转过头,按一按自己的肚皮,想让肚子肉不要起伏得太频繁。
  直至小院的动静传到前殿,吕雉停下议事,说后头有了突发状况,众臣都表示理解。
  她一边走,一边问大长秋:“怎么就打起来了?”
  大长秋也不明白。建成侯向来脾气稳重,是军中少有的儒将,何况吕禄公子刚刚进宫,能犯什么大错?
  看到院内的景象,她们被震了一震。
  吕禄屁股肿得老高,就算穿了衣裳也遮不住,别提那张美男胚子脸,哭得好不伤心,写满了“悔恨”二字。说着说着漏了嘴:“爹我错了,我不该仗姑母的势,不该对大王不敬,不该溜出去斗鸡……”
  吕释之停了下来。
  他的怒火越烧越旺:“斗鸡?”
  好啊,这小子竟然承认了,他高高地举起小木剑:“看打!”
  太后:“……”
  大长秋:“……”
  也怪不得建成侯生气,大长秋有些理解了。
  刘越察觉动静,眨眨眼,蹬蹬蹬地来到母后身边。
  吕雉摸摸胖儿子的脸,叫人劝了建成侯停手,毕竟大怒伤身:“兄长,斗鸡是禄儿的不对,而今进了宫,让师傅们好好教他一教,定能扭回他的贪玩,何必你亲自动手。”
  吕释之长长叹了口气,难以启齿臭小子一进宫的表现:“太后不知,吕禄的罪过不止这一桩啊。”
  无视大王,真是最最不可饶恕!
  今天揍累了,下次再来好了。
  吕禄捂住屁股,看着自己最大的靠山,冒出一个鼻涕泡,流下殷殷希望的眼泪:“姑母……”
  挨了这样一顿揍,他的脑袋瓜似乎灵光起来。
  梁王表弟是魔鬼,他不想当伴读了,吕禄绞尽脑汁,换了种委婉的说法:“姑母,小侄能回宫外读书吗?”
  不等吕释之再次暴怒,吕雉温声道:“不可以。”
  她也希望娘家的子侄成材,何况越儿拉了拉她的手,眼底满是不舍,想必十分喜欢表哥。
  “姑母这就请太医令来看,禄儿不出几天就会好,养好伤就能上学了。”
  吕禄登时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为什么,他呜呜呜地哭起来,不出几天就会好……然后再被打一次吗?
  .
  代地、云中郡与上郡的边缘与匈奴接壤,从长安快马来到此地,约要十天半月的路程。
  赵尧擦擦额角的汗,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卖掉用从前积蓄换成的匹马,向守关士卒出具传书与路引。
  出了关隘,是一个人烟荒凉的三不管地带,非是汉朝不愿意管,而是匈奴人一来,便能长驱直入,屠杀劫掠,唯有固定的关隘与城墙,才能阻一阻匈奴的脚步。
  而三不管地带的最北侧,郡守有令,不许大汉百姓越过这条界,去往匈奴的地盘送死。
  赵尧订了一间简陋的客栈,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到夜幕渐深,咬咬牙背起包袱,躲过士卒巡察,往三不管地带一脚深一脚浅地行去。
  从此往后,他便更名为赵壅,与昔日大汉的符玺御史再无关联!
  长安城,长乐宫,吕禄再也逃不过梁王魔爪,从此水深火热的时候,一道堪称噩耗的消息传来——丞相病倒了。
  在家备课,准备明日开始正式教学的梁王太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心病。”张良一边翻阅竹简,一边对长子道,“若萧何早听我言,与我研究养生之法,哪里会心生郁郁,岂不是一日比一日年轻?”
  “……”张不疑张张嘴,觉得父亲在说瞎话。
  丞相与先帝相识于微末,便是先帝晚年多疑,使得丞相自损名声,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是常人能够揣度的,养生救不了丞相的心病。
  他却只敢在心里说说,难不成先帝还能活过来?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局。
  张不疑忧心忡忡,觉得丞相的心病无药可医,希冀地看向父亲,希望大人能说一个靠谱的主意。
  张良:“……”
  张良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道:“不疑,为父觉得你对丞相很是崇敬。”
  张不疑莫名有些心虚,连忙道:“二弟最是敬慕平阳侯,还想拜入平阳侯门下呢。”
  张良翻竹简的手顿了顿。
  他安慰自己,他有一个可爱的学生兼养生友人,足够弥补逆子造成的伤害。
  他相信即便隔着宫墙,学生也能和他心有灵犀,于是瞥了一眼逆子:“有梁王在,丞相明日就会安好。”
  张不疑愣了。
  他被父亲神棍的气息震住,梁王??
  听闻萧师傅生病的消息,刘越沉思片刻,悄悄拉来韩师傅,递给他一身崭新的宦者服。
  韩信若有所思:“一见到丞相,我就同他哭泣,说你若是死了,我必随你而去。”
  然后抽出一把剑放脖子上,再不行,就说赵怀王是他杀的,总有一个会让萧何支棱起来。
  刘越连连点头,为了不让知己再死一次,萧师傅一定会上演生龙活虎的奇迹,把他父皇抛之脑后,活到九十九!
  第48章
  自太后掌权, 皇帝居于未央宫宣室殿,凡是长乐宫的宫门武士,无一不被太后掌控。
  韩师傅有贴心的学生作保, 被塞进太后慰问丞相的队伍里, 堪称畅通无阻地通过关卡, 顺利出了宫。
  一路行到丞相府, 韩信在心里琢磨一个问题。
  日后等他恢复身份, 是重新授予他淮阴侯的宅子, 还是另给新宅?
  若能住得离长乐宫近一些, 再与丞相近一些,方便串门就好了。
  反正万万不能与彭越做邻居, 他嫌吵。
  车架停在丞相府前, 连忙有门房进去禀报。听闻太后派人慰问, 萧何的夫人甘氏擦擦眼泪,亲自出府相迎, 却见慰问团队浩浩荡荡,领头使者蒙着面, 带着帽, 只露出一双眼睛。
  很像不知道从哪派来的杀手。
  甘氏:“……”
  她迟疑一瞬, 听使者闷声说自己容貌有损, 怕惊扰丞相, 紧接着递出太后符节,表明自己的身份。甘氏便是心有疑虑,到底敬畏太后的声威, 领着韩信七拐八绕进到正房,萧何养病的院落之内。
  萧何憔悴地躺在榻上,面色白中带青。
  让人不禁恍惚, 这还是那个稳如山岳,安定四方镇朝堂的丞相吗?
  看到夫人领着宦者模样的宫人进来,他微微侧过头,原本微弱起伏的胸膛一颤,重重咳出了声。
  这蒙面人很是眼熟。
  不多时,丞相夫人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大夫与侍从都被遣散,屋内只剩丞相、使者二人。
  萧何低声道:“你来了。”
  韩信点点头:“我来了。”
  韩信也不废话,慢慢摘下蒙面。
  他深知丞相的心病是先帝,同甘共苦这么些年,一朝相隔阴阳,总有怅惘与思念在。人死了,就都记得先帝的好,于是越想越郁郁——当务之急,是把丞相的心思勾回活人的身上。
  生平难报知遇之恩,他哪能眼睁睁看着丞相病重?
  但他心知安慰没用,劝说也没用,正准备借鉴兵法的时候,聪慧可爱的学生献上一计,名为流氓治疗。
  灵感来源于先帝。
  韩信眯眼望去,只见丞相床头摆着一把剑,当即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剑刃,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你若要追随先帝而去,不如带上我。虽说他见我不会高兴,但信怎能让丞相孤身一人走黄泉路?不如抛下子孙,一了百了吧!”
  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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