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拿出新买的素描本，将工具放在桌上, 看向艾莉娜说道：“艾莉娜, 能随便画一张给爸爸看吗？”
黄昏语气十分认真，这让艾莉娜不免感到有些忐忑。
她本来就是看看漫画, 无聊的时候随便在犯罪巷找一面墙涂鸦, 或者在长子送她书的上涂涂画画。
说白了，她就是画着玩的。
“哎, 今天能看到艾莉娜小姐要画画吗？好期待哦。”约尔放下手中的抹布, 双手捧着脸，期待地看向艾莉娜。
她对上约尔亮闪闪的红眸, 反倒有些无从下笔了。
“不用紧张,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大概水平，毕竟考试那次不能作数不是吗？”黄昏拍拍艾莉娜的肩膀鼓励道。
约尔朝着艾莉娜竖起大拇指, 真诚道：“嗯嗯，艾莉娜小姐尽力就好啦。”
“我试试吧。”艾莉娜说道。
画什么好呢。
艾莉娜抬头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突发奇想道，要不就画一个邦德曼吧？画完可以送给阿尼亚。
阿尼亚原本在一旁玩积木，这会儿飞快跳到椅子上，抱着艾莉娜的肩膀，将脸贴在上头可怜巴巴道：“姐姐，阿尼亚想看姐姐画邦德曼。”
艾莉娜抬头看向黄昏，再次确认道：“爸爸，画什么都可以吗？”
黄昏点点头：“挑你想画的画就好。”
艾莉娜拿起一旁已经削好的铅笔，头一回十分认真地在素描本上下笔。
‘虽然画工略显粗糙，但下笔的位置精准，且即便是已经有原型的动画人物，也很明显保留自己的画风，完全有培养的价值。’
黄昏站在艾莉娜的身后看着她落笔的全过程，当艾莉娜收起笔之时，黄昏满意地点点头。
‘艾莉娜小姐真的好厉害啊，以后一定能成为哥谭，不，整个美国乃至全世界最厉害的漫画家！’
约尔捧着脸，眼睛里的光明越闪越亮。
‘哼哼，姐姐不仅要成为，全宇宙最厉害的漫画家，还能给阿尼亚画独家番外，嘿嘿嘿。’
阿尼亚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盯着艾莉娜，当艾莉娜将画送给她的时候，她更是直接抱住艾莉娜，在她脸颊上猛地亲了两口：“姐姐画的好厉害，阿尼亚最喜欢姐姐！”
艾莉娜摸摸鼻子，难得露出腼腆表情，嘿嘿笑两声：“姐姐也喜欢阿尼亚！”
“艾莉娜小姐好棒！”约尔站在一旁挥挥拳头，夸赞道。
黄昏拍拍艾莉娜的肩膀算是鼓励，他问道：“艾莉娜觉得往漫画的方面发展可以吗？”
艾莉娜一脸期待：“我可以画漫画吗？”
“当然，伊甸学院十分赞成孩子们全面发展，在各方面崭露头角的厉害艺术生可不少。”黄昏说道。
艾莉娜晃晃脑袋，瞬间来了劲：“好！我会努力拿八颗星星，成为帝王生的！”
阿尼亚连连点头。
呵，只要姐姐成为帝王生，那么阿尼亚便不用再学习了。
计划通√
虽然艾莉娜十分希望，从现在就开始就只需要画画便完事了。
但很遗憾，她最近还是必须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也就是，一个月之后的考试。
黄昏有意为她争取往画画方面发展的机会，自然当即就找班主任说明情况，以艾莉娜现在的学习情况，如果非参加优等班的考试，除却打击她的自信心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校方本也十分清楚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既然是做慈善，就没有做这些逼人退学事情的道理。
班主任毫不犹豫点头，看过黄昏拿来的画之后，反倒有些惊喜地说道：“艾莉娜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
黄昏又确认道：“所以考试的事情——”
班主任收起画：“其实我们本来就不打算，让杰森和艾莉娜做初中部优等班的试卷，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的打算让他们先从小学部普通班的试卷开始，之后再根据考试成绩循序渐进。”
黄昏不免松了一口气，虽然艾莉娜成绩不好，但她如果做小学部普通版的试卷，他就不必面临看到个位数得分的可怕结果了。
伊甸学院的老师本就有替他们安排，从小学程度开始的课后补习。
但杰森的基础本就远超艾莉娜，再加上他即便休息日，也在韦恩庄园埋头写作业，所以很快便与艾莉娜拉开距离，不再合适一起补习。
杰森不再与她在一个班补习，自然不会有人每天鞭策着她好好听课，艾莉娜的自制力——可以说是不存在的，这着实让老师感到头大。
黄昏‘偷窥’几次之后，觉得这样补习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便提出由他自行教导孩子，每晚给艾莉娜补课。
但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家长，即便严谨制定完美的计划，但也总必须面对不配合计划的小孩。
黄昏从前就看着阿尼亚头疼，如今更是头疼加倍。
姐妹俩如出一辙的不爱学习，每天回家嚷嚷地都是差不多的话语，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直白的逃避学习，一个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呜呜呜，阿尼亚想看电视，阿尼亚讨厌学习！”阿尼亚毫不避讳地在地上撒泼打滚。
“爸爸，我要是错过了今晚的《间谍大战》，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等到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就会开始回想起那一天，我被学习支配的恐惧，导致我错过此生挚爱，晚年郁郁而终，这是多大的罪过啊！”艾莉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黄昏一如既往拿‘无赖’的阿尼亚没有办法，但对艾莉娜，黄昏已经掌握了一些‘小妙招’。
黄昏威胁道：“艾莉娜，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告诉阿尔弗雷德，让他再也不给你吃小甜饼了。”
“爸爸你这个只会告密的阴险大人！”艾莉娜怒道，她扯过阿尼亚，试图让妹妹与自己统一战线，“阿尼亚，我们不能让坏蛋得逞阴谋！”
黄昏微笑地看向阿尼亚：“阿尼亚，虽然爸爸不能用小甜饼威胁你，但你别忘了一个月之后的考试，如果你再不及格，你很有可能——”
阿尼亚张大嘴，呆滞地站在原地。
他拎起阿尼亚的衣领子，拽着艾莉娜的手臂，便把姐妹两个一起拖到桌前，逼着两人至少把今天的作业写完。
阿尼亚的作业便是学校的常规布置，艾莉娜的则是老师私人订制，与阿尼亚几乎一样程度的作业。
两姐妹全都皱着眉头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约尔从厨房端出两杯热牛奶，和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她将牛奶给两个小孩，又把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的黄昏。
“劳埃德的先生，你胃疼还没好，居然又开始头疼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啊。”约尔苦口婆心道。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带两个孩子比间谍工作还要难，难怪这世上的父母总是一脸倦容。
“劳埃德先生，她们还是小孩子啦，玩心重也正常，你也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约尔又安慰道。
“我知道。”黄昏抬手揉着太阳穴，无奈道，“所以我对她们的要求也只是及格就好。”
“艾莉娜小姐之前没有上过学，学习进度慢也很正常啦，老师既然也没有特殊要求，劳埃德先生也不要太担心啦，而且给孩子们太大的压力，并不是什么好事。”约尔说道。
劳埃德轻轻点头，将约尔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约尔一时不察，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反抗，一面伤到劳埃德，脚一滑便坐在他的大腿上。
‘诶，坐，坐到劳埃德先生大腿上了！’约尔脸上瞬间染上绯红。
‘约尔小姐的味道总是莫名让我感到安心。’黄昏将脸埋在约尔的肩膀上，深深吸入一口气。
阿尼亚猛地回过头，艾莉娜的心思本就不在作业上，放下笔跟着阿尼亚一起回头。
约尔眼神闪躲四处乱看，黄昏闭上眼什么都不看。
艾莉娜下意识闭上眼睛，但又觉得不对。
她抬手掰正阿尼亚的身子，小声道：“阿尼亚好好学习，这还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看的东西。”
阿尼亚也不想偷窥父母，但对于心理能力者来说，这种事情她也避免不了呀！
呵，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阿尼亚都懂。
时间才过去三十秒，但福杰家除却黄昏之外，所有人的脸都红得要命。
这样的事情每晚几乎都要发生一两次，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大人们觉得小孩没有看见，但万万没想到，两个女儿一个会读心，一个的直觉十分敏锐。
她们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至于家里的猫和狗，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样，艾莉娜惧怕的第一次考试终于还是到来。
“姐姐，阿尼亚教你一个好办法。”
“什么？”
阿尼亚把珍藏已久的二十面骰放在艾莉娜手心，严肃道：“总之，这个答案超级全面的骰子，就交给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