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五条悟眼神一变，但快的一晃而过。
所以是因为“阿凉”，对方才只能待在这方寸之地，甚至其中缘由还和自己有关。难怪对方如此厌恶自己，现在他还主动送上门，不好好折磨一下确实也说不过去。
五条悟有些苦中作乐的想着，好歹是不用纠结怎么拖时间了。
这刺骨之寒也只是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换作五条悟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连一秒都坚持不下来。
背叛者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人情绪起伏不定，他一生气就会有人遭殃。五条悟似乎是有些明白为何那木偶人阿凉刚刚会是那样一个反应，他为何会“畏惧”自己的恋人。
冷静下来的背叛者挑了挑眉，他并没有反驳五条悟的话，他只是看着他，双手交握，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哦，你是怎么发现我离不开这里？”
“老祖宗，我要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会帮我解惑吗？”五条悟似乎笃定了背叛者不会要他命，便破罐子破摔的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这一会倒是和对方谈起了条件。
背叛者皱眉，阴沉沉道：“你倒是真不怕死。”
五条悟害怕一般的将握紧的小拳头缩到胸前：“我怕的呀，我可怕死了。”
要多气人有多气人，背叛者也不惯着他。
但背叛者这次倒是没生气：“就算我不说，等你那小情人过来，你也自然是会猜到。告诉你也无凡，只不过你这态度看着实在让人不爽，也该给点教训，让你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
他话音才落下，五条悟又感觉置身火海，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烧焦了一般，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闻到了那股焦味。
但他身上明明完整无缺，周围也只有他和背叛者，可那种被火焚烧的痛处却一分都不少的感受着。
一冷一热到极致，这老祖宗可真会玩。
五条悟有些苦哈哈的想着，他现在整个人恨不得立刻失去意识，但真失去意识就不是“折磨”了。
见五条悟脸色无异，那背叛者忽然就没兴趣了，他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单手撑着头，对着五条悟道：“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离不开这里的。是因为这些年我没去杀你？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毕竟你刚刚不自己摘了眼罩，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就是当初我没杀死的那个六眼小子。你似乎是做了什么？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最后你也是会死在这里，死在我手上。”
五条悟的脸色又是一变，他不自觉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藏在衣服里面的戒指。
“您说的没错，的确不是因为这个。”五条悟也坐了下来，他这副样子就好像是平日里和友人闲聊一样，完全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我在走进这个小镇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小镇上空被咒力覆盖着，一旦咒术师进入这小镇，喜怒哀乐都会受这咒力影响。我能请问一下老祖宗，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背叛者脸上稍稍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你竟然不知道的吗？”
五条悟立刻就明白这一定又是五条家的某种禁术。
他们五条家这些老祖宗是怎么一回事啊？动不动就研究这些禁术。研究这么多禁术做什么嘛，伤人伤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十一年后，他也会主动使用禁术，为了他的学生，为了咒术界，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拯救那个他亲手杀死了的恋人。
五条悟食指戳了戳脸，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不太喜欢看书。”
“这术没流传下来？”背叛者露出了更惊讶的表情，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是一阵冷笑，这次他倒是没有因为生气又开始折磨五条悟，只是嘲笑一样的开口，“哼，那家伙也就只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抹杀我的存在，可惜啊可惜，不管他做什么都抹杀不了，因为……”
五条悟还想着多听些八卦，只可惜对方说到这里后突然就不说了。
有点可惜啊。
多说一点或许就能多知道一些对方的弱点。
“你那什么表情？”背叛者冷眼看着五条悟。
“没有没有。”五条悟急忙摆手，“你这术式难道不是禁术吗？”
“我研发的术式怎么可能是禁术？”背叛者有些恼怒道，“我这术名为顾盼生眸，根据自身咒力的强弱，他的范围可以无限扩展，你要是太弱，他的范围或许就只有你脚下这一处，但你要是足够强，他甚至可以遍布日本整个国家。”
背叛者看样子是很喜欢“顾盼生眸”这个咒术，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还是一副骄傲得意的模样：“我之所以只让范围在这个小镇是因为我对小镇之外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有一点，顾盼生眸的确是能让咒术师的各种负面情绪最大化，但是它的意义可不是如此。”
“是可以准确知道咒术师的位置吧？更确切一点来说，是拥有着咒力的生物的位置。”五条悟替他答道，“一开始我是没注意，但到了这里后，就发现了。”
“没错。”背叛者承认道。
背叛者的确厉害，而他也明白五条家为何会将这术销毁了，这术要是让旁人知道，五条家怕是不得安宁。
五条悟定了定神，然后又继续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想监视的是进入小镇的咒术师，但现在想想，你真正想要监视的其实是您的恋人吧？您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但他却可以，您是怕离开这个小镇吧。”
背叛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却没有打断五条悟：“你继续说。”
“至于这第二点，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您明明可以将恋人的灵魂重新寻得，只要再做个木偶人，您的恋人就可以再一次“复活”，对于我将那裁缝店老板“杀死”的举动，您应该是愤怒而不是悲伤才对？可那一瞬间，您的悲伤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后来您又突然不难过了，但您的愤怒可是一分没少。再联系一下您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便想明白了。”五条悟偷偷观察了一下背叛者的表情，毕竟这种戳心窝子的话谁知道哪一句一不小心就得罪这阴晴不定的大魔王了，虽然他尚且能忍受那些折磨，但能少受点苦还是尽量少受点，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后，才继续道，“您是因为我们五条家的“罪孽”才不死不灭，但您的恋人应该已经死了吧，人死魂散，您却强留他在世间，恐怕他并非自愿吧。”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个恋人估计还是被他们五条家折磨而死。
五条悟这话才一说完，他就感觉领域内的空气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这种一点一点窒息的感觉比刚刚冰火两重天的体验更不好受。
这老祖宗折磨人的方式还真的层出不穷。
就在五条悟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空气又重新恢复，他下意识的用力呼吸着，那样一种感觉真不愿再次体验。
“你继续。”背叛者又道。
到底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呢？这要继续下去，他还有命吗？！五条悟在心里腹诽道。
可谁让自己的命被拽在别人手上呢？五条悟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继续。
说到底，还是太弱了。
五条悟的眼神一瞬间锐利了起来，但也只是片刻，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又是那种无所谓样子。
背叛者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他只瞥了五条悟的眼睛一眼，冷冷道：“把你的眼罩戴上，我看那双眼睛很不顺眼。”
五条悟急忙又把眼罩戴好。
“虽然我不清楚缘由，但您恋人的灵魂一旦进入你制作的木偶人内，他最后就不得不回到您身边。但是，只要木偶人被破坏，您恋人行动应该就更不受限制，您是怕他离开后山，那你就再也找不到他，更别说是将他强留在身边了。”五条悟干脆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完，本来还在猜测这一次对方会用什么手段折磨自己，不会风雨雷电全部都来一遍吧，可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五条悟稍稍松了口气，就算他能抗下这些折磨，但难受也真是难受，能少受一点也是好的，“但很快您又察觉到了他的气息，知道他还在这后山，在您的行动范围内，所以您才松了口气，对吧？”
“没错。”背叛者拍了拍手，他看着五条悟，“你观察力不错，脑子也还可以，性格也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如果你没有那双眼睛的话，我还真不想杀你。”
“这话您刚刚已经说过了。”五条悟有些垂头丧气道，但下一刻他突然又来了精神，“老祖宗，既然你这么讨厌这双眼睛，那我吧眼睛挖出来，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
说着他作势就要挖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夏油杰突然就一拳头打在了五条悟的脸上，这一拳他几乎是用了全力，五条悟有些猝不及防，身体用力的摔了出去。
那被打的右边脸也一下子红肿了起来。
五条悟急忙站起身，下意识就站在了背叛者身前，隔绝了两人后他才可怜兮兮的看着夏油杰：“杰，你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