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00章
五条月并没有回应五条悟, 他就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实在让人猜不透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在想些什么。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并没有打扰他, 他们心里明白很快就会有答案, 而那个答案也不会让他失望。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五条月的眼中总算是有了波澜, 他将视线重新看向五夏两人，表情平静道：“我可以按你们说的那样做，但你们必须跟我保证两件事。”
“哦。”五条悟挑眉，“说来听听。”
“这第一件事不能让悠仁和诅咒之王见面；第二件事就是我……”
“我们保证不了。”五条月第二件事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五条月后才又道, “宿傩和虎杖悠仁之间……哦, 我是说你们这个时代的那个, 他们之间还有一些恩怨要解决，他们必须要见上一面，把这些恩怨解决。”
这也是夏油杰私下答应宿傩的条件之一。
“老祖宗你别急嘛！”五条悟按着夏油杰的肩膀, 他的脸向前凑了凑，抢在五条月前笑眯眯道,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不让他们见面，但我可以保证不让诅咒之王带走悠仁, 更不会让悠仁出事。”
夏油杰转过头瞪了眼五条悟, 后者笑意又更深了一些, 甚至还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就好像在说一切都有我放心好了。
夏油杰只觉得头更疼了，一个一个都想着拯救，这是真把自己当救世主呢？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身边这个才是真正的正义的伙伴呢？但他也并没有对这个事情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好像默认了他的任性一样。
自己选的恋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当然是继续宠着吧。
“说说你的第二件事吧。”夏油杰看着五条月道。
五条月表情有些不虞，显然这第一件事的处理方式他很不满意，但权衡之后又不得不接受，至少这不是最坏的结局。
“第二件事，关于我的父亲，我希望能交给我处理。”五条月的表情有些复杂，但看向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眼神又略显凌厉，“至少不能让宿傩杀了他。”
“你还真是一个孝子。”夏油杰扬了扬嘴角，“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五条月没有再说话，他在思索着后面该怎么做。
“我们要怎么出去？”过了一会，他才仿佛甩手掌柜一样问着两人。
飞鸟确实可以传递消息，但外面全部都是五条家的咒术师，飞鸟想要躲开他们的视线实在有些困难。而且这暗香也是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他们就会被强制传出。
但五条月并不担心出去的问题，他知道这两人一定有他们的办法，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办法不那么难，至少牺牲不要那么大。
“那个五条辉原是你的心腹吗？”五条悟忽然问。
他记得五条月的确是唤那少年为辉原。五条悟之所以会对他印象深刻，不仅仅因为他是他来这里后第一个见到的五条家的人，还因为他的咒术竟和杰一样。
那会，他心中就隐隐猜到了结果。
五条悟也说不上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可这样的事情在咒术界已经司空见惯，他们也都已经习惯并且麻木了。
但这样是不对的！
可惜的是，这样的错误延续到千年后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罩下的双眸沉了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狠厉的气息。
夏油杰感受到恋人的情绪变化，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握住了五条悟的手，两人食指紧紧扣在一起。
五条悟身上的那份阴沉一下就散开了，他冲着夏油杰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五条月听到五条悟提起五条辉原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丝悲伤，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早在他把辉原安排在美人街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只希望父亲不要太过折磨那个温柔的少年，但那显然并不可能。
“没错！”五条月收起内心的万般情绪，他点了点头，“辉原确实是我的心腹，也是我的死侍！”
“他已经死了。”五条悟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五条月的反应也很平静。
他微微仰起头，然后缓缓闭上眼。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他让着孩子去美人街那天的画面。
那孩子明明怕的要命，却还是冲着他挤出了一个笑脸：“我一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五条月没有让自己继续想下去，欲成大业，牺牲总不可避免，想太多的话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
夏油杰并没有见过五条辉原，而且除了被他划为自己人的那几个，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他还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五条悟，他的眼神实在太过复杂，无法用某个精准的词语来概括，然后他又笑了起来：“看样子，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你本来是打算瞒我？”五条悟反问道，他看着也没生气，好像就只是单纯的随口问问。
“也没有。”夏油杰笑了笑，“只是觉得没必要特别说出来。而且，我也没想过这么巧，对方刚好就是五条家的咒术师。”
“确实是有些巧。”五条悟点了点头，“但也太巧了一些。”
从黄濑身上抽出五条月三人的灵魂开始，一切都很顺利，运气好到他觉得他从十八楼跳下去说不定都会毫发无伤。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替他们安排好了一切，而他们就成了那个人手里的提线木偶，被他操控着走着每一步。
这种感觉是真的让人很不爽。
夏油杰一眼看穿五条悟的想法，他倒是看得通透：“既来之，则安之。这样多好，省的我再去把人找出来杀了！悟，谁是执棋者最后结果出来之前可都还是未知数，你说是吧？”
“也是，想让最强咒术师当他的棋子，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五条悟好像一下又不在乎了，他走到五条月跟前，抬手拍了拍五条月的肩膀，他收起了笑容，表情也认真了起来，“老祖宗，别难受了！那个叫辉原的少年并没有白死，他的死亡恰巧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
“什么意思？”五条月问。
其实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就听出了蹊跷，他想到一种可能，可很快他又觉得那不可能会发生。
夏油杰将五条月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倒是很淡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用了人间物物这交换之术！”
“人间物物”是交换术，顾名思义就是和习得人间物物拥有相同咒术的人若是死亡，那他的咒术就会转移到人间物物拥有者身上。
这咒术乍看之下好像并没有用，毕竟咒术叠加并不能让你更进一步。但一旦人间物物的拥有者因为某些原因失去咒力，那人间物物这交换术术就能破除一切禁制，让拥有者恢复原先咒力和咒术。
换句话说，它能破除一切禁术的强制代价。
这就很厉害了。
尤其对于一些使用了禁术而被强行索取了代价的诅咒师来说就更加需要。只是，这神秘的交换术也只是在御三家流传，记载着此术的密卷，三家一人一卷，互相保管牵制，谁也不得习得。
到夏油杰竟会这个术，这人也太深不可测了。
五条月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这人并不是他的敌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五条月警戒的看着夏油杰。
“这说来就话长了。”夏油杰摆手，笑，“所以我并不打算说。总之，机缘巧合，我的确学了这人间物物。”
他本来还想着等从这里出去，就让五条家的势力帮忙调查一下有没有和他一样使用“咒灵操纵”的咒术师。
这个咒术也算厉害和特别，应该很容易能找到。现在倒好，完全可以省了这个。
此刻，夏油杰已经恢复了咒力。
在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吸收的咒灵放出，那是一条细长的白蛇，白蛇身后还有四条看起来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这白蛇就飘在夏油杰的头顶，似乎是在等着夏油杰的命令。
“哟，这什么鬼啊！这是白蛇出轨狐狸生下的奇怪物种吗？”五条悟似乎对这白蛇有些好奇，他伸手想要去碰，却被夏油杰用力拍开。
“好痛！”五条悟的手背一下就红了，他拼命挤出两滴眼泪，他把手伸到夏油杰面前，一脸可怜道，“杰，你看都红了。”
“还要我帮你吹吹吗？”夏油杰冷冷一笑，“五条小朋友。”
“不，不用了。”五条悟笑笑着往后退。
杰这样实在有些可怕。
“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随便乱碰。”夏油杰冷冷看了五条悟一眼，“这是剧毒之蛇，他浑身上下都是毒，除了我这个主人，普通人只要一碰就会中毒而亡。你现在没有咒力，怕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到时候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也没有那么差吧。”五条悟委委屈屈道。